珠寶展(1 / 2)

莊簡寧半跪在床尾,熟練的替賀灼按摩著小腿,旁邊擺著記錄每次細微變化的手機備忘錄:“藥浴之後再按摩會更有感覺一點嗎?”

賀灼靠坐在床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著他。

薄薄的眼皮垂著,眼睫輕顫,好看的唇形隨著說話一張一合,神情認真和專注的程度,不亞於在節目中畫手稿或者製作首飾的時候。

賀灼直起身體,視線掃過他精致的鎖骨、布滿紅痕的胸口、最後定格在那雙指骨修長,白淨好看的手上。

莊簡寧一直沒等到回應,輕抬眼皮去看他,見那人盯著某處不知在想些什麼:“你……”

聞言,賀灼視線原路上移,經由胸膛跟他對視。

隻一秒,莊簡寧猛地醒悟,低頭掃了眼自己斑駁的胸口,鬆開握著的小腿,迅速從旁邊撈過剛才被某人脫去的睡衣,擋在胸前:“你要臉不要。”

想起剛才或激烈或輕柔的戰況,自己先紅了耳根,垂下眸子,隻用餘光去看他,聲音也小了點,“剛才不是才做過…幾次。”

他簡直不知這人那方麵怎麼會那麼強,成夜索求無度也就罷了,青天白日裡,也能撩一下就失控。

他甚至怕自己有天會被做死在床上。

賀灼盯著莊簡寧戒備的模樣看了幾秒,輕笑了聲,這才伸手握著他手腕,將人往懷裡拉:“你把我想成什麼了?”

“按摩還沒結束呢。”莊簡寧喊了一聲,但是無奈力氣沒人大。

就像每次他說不要了,還沒手腳並用地爬走兩步,就被身後的人握住腳踝,或者握著腰抓回去,繼續新一輪的澆灌。

賀灼用手指點著他鼻尖那粒紅痣:“我是禽獸了點兒,但又不是隻想著跟你乾這麼點禽獸的事兒。”

莊簡寧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那你鬆開我。”

賀灼收緊手臂,問他:“你同學高考完都做些什麼?”

除了袁澤章昊和蔣桃宇,莊簡寧跟其他的高中同學幾乎沒什麼聯係。他想了想偶爾刷到的朋友圈:“旅遊啊,看電影啊,聚會啊,想乾什麼就乾唄。”

賀灼歎了口氣,低頭親了親他嘴角:“隻有我寶寶,為了陪我哪兒都不能去,還得天天給我洗腳按摩。”

莊簡寧被他的措辭逗笑了,伸手勾著他脖子,不讓他抬頭。

兩人距離極近,鼻息間都是彼此溫熱的呼吸:“什麼洗腳,那是藥浴。就算是洗腳又怎麼了,我喜歡給你洗。”

賀灼趕緊去捂他的嘴:“小壞東西,現在不想做,就彆勾引我了。”

他轉頭,用另隻手拉開床頭櫃,從裡麵抽出厚厚的一遝票。

“這什麼?”莊簡寧好奇,伸手接過來。

他從前麵翻了幾張,又從後麵翻了幾張。

全是帝都最近一段時間各種藝術展、音樂會的入場券,前麵的好多張已經過期了。

賀灼用手指勾他下巴,直視他的眼睛:“想去看嗎?”

他不知道莊簡寧喜歡看什麼,便讓李助將帝都最近所有的會展門票全部搜羅了一遍,就連附近秋白旗下的一家電影院,也是空出了一個IMAX廳,隨時恭候兩人親臨。

奈何隔天就出了賀明達出逃事件,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卻不願意冒著莊簡寧被那個瘋子盯上的半分風險。

但是好幾日過去了,毛君和他的人恨不得將帝都翻了個底朝天,警方也加強了搜尋力度,卻一無所獲,賀明達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莊簡寧之後還有很多工作,總不能一直就這麼在家待著。

莊簡寧抽出一張珠寶展的門票,翹著嘴角看他,眼睛裡閃爍著光:“賀灼,你真的要一起陪我看嗎?”

他跟賀灼好像還沒有兩個人一起出去做過什麼。

怎麼都覺得這像…約會一樣。

賀灼見他開心成這樣,心裡疼惜更甚,到底隻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彆家孩子有的,他家寶寶也都得有。

他揉撚著他寶寶泛著紅的耳垂:“嗯,以後每周都陪你看,或者隻要有空,隻要你想,咱們就去看。”

莊簡寧覺得癢,笑著用肩膀去頂他的手:“那要是看膩了呢?”

賀灼看他彎著的眼睛覺得好看極了,看他微皺的鼻子覺得好看極了,看他殷紅的唇瓣也覺得好看極了。

舔了舔乾燥的下唇,情不自禁地又想去親他,在他嘴角啄了又啄,才道:“那就陪你出去玩兒,有想去的地方嗎?”

他想起之前有次訪談,莊簡寧說過他最喜歡在假期出遠門,找靈感。體會不同的風俗,見識不一樣的人生。

如今卻為了他,整日蝸居在這兩層小樓裡,這些習慣和愛好也從未在他跟前提起過。

莊簡寧垂下眸子,輕笑了聲,以前為了哄賀灼說的話,竟一語成讖。

他又重複了遍,隻是這次,是發自真心:“你要是陪我的話,可以哪兒都不去,也可以把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走遍。”

賀灼將這句話仔細回味了好幾遍,鼻頭微微發酸:“好,我都陪你。”

——

李助直接派了輛房車過來,莊簡寧上車後,看見四個嚴陣以待的黑衣保鏢,頓時嚇了一跳:“你、你們好。”

四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齊聲道:“莊先生好。”

莊簡寧沒忍住,跟緊隨其後上來的賀灼小聲說:“咱們看展的時候,他們也會跟著嗎?其他人會不會不看珠寶,淨看咱倆了?”

賀灼安撫他:“不跟著,珠寶展都是實名製的,賀明達進不去。”

兩人在位置上坐好,房車緩緩駛出小區。

莊簡寧拇指指骨按著食指和中指關節,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進去了才好。”

在賀灼麵前他一向乖軟,賀灼幾乎沒見過他這般狠厲的模樣,頓覺新奇,又不自覺地想去逗他:“連我都打不過,還想上陣當英雄嗎?”

誰知莊簡寧斜睨他一眼,輕挑了挑眉尾,略痞氣地道:“我打架很厲害的好不好。”

他手指淨白,這麼用力捏按了幾下,關節處立即泛了紅。

賀灼好笑,拉過他的手,正想問他哪裡厲害。

莊簡寧順著賀灼拉他手的力道,側過身體,往他肩膀靠近了點,壓低聲音道:“我隻是被你一弄,骨頭就軟了。”

賀灼覺得他要是不時時想著跟莊簡寧乾那麼點禽獸的事兒,都對不起莊簡寧這張叭叭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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