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典禮(1 / 2)

前段時間莊簡寧浪的有點上頭,上午睡懶覺,下午跟賀灼出去玩兒,晚上吃了飯回來,兩人再天雷勾地火地奮戰到天明。

快活似神仙。

最近活來了,又跟個苦行僧似的玩命加班。

淩晨四點,他仍坐在賀灼慣常用的那張梨木桌前,低頭畫著晚宴女賓們珠寶首飾的手稿。

半晌丟了筆,剛抬頭就嚇了一跳。

他盯著那雙讓人難以移開目光的琥珀色眸子,微擰著眉,嗔怪道:“不是說先睡覺嗎?又什麼時候偷跑過來的?大半夜盯著人看,你嚇不嚇人啊。”

賀灼抬腕看了眼時間,將裝著水果拚盤的琉璃碟子往莊簡寧麵前推了推,老實答:“兩點。”

“你……”莊簡寧挑眉斜睨了他一眼,剛張口,就被賀灼眼疾手快地塞了塊西瓜,清甜的汁水瞬間溢滿整個口腔。

昨晚他畫圖賀灼一直在旁邊搗亂,不是有意無意地戳他的腰捏他的臉,就是沒話找話地跟他聊天。

他後來被煩的實在受不了,將人哄到臥室大床上,主動在上麵吃了個臍橙,結束的時候,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夜裡兩點。

敢情他是前腳到了書房,這人去切了盤水果,後腳就跟過來了。

賀灼驅使輪椅又往他身邊靠近了點兒,探頭去親他嘴角流下來的西瓜汁,語氣在夜裡聽來竟有了點幽怨的味道,“我光明正大推門進來的,是你畫圖太專注,沒看見我。”

莊簡寧好氣又好笑,最開始他天天在老變態麵前裝乖順聽話的小狗,結果風水輪流轉,老變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變成了粘人的大狗。

他伸手去擰賀灼耳朵,“那我還得謝謝你沒過來煩我。”

賀灼側著臉,伸耳朵給他擰,溫聲跟莊簡寧打著商量,“你還有多少沒畫完?這都四點了,咱們去補個覺吧。”

莊簡寧打了個嗬欠,“還有一小半。”

慈善晚宴的十六位嘉賓名單,上個禮拜已經確定,十六個人的皇冠、項鏈、手鏈、耳墜等一應珠寶飾品全由他一個人全盤包攬。

慈善宴會七月底舉行,除去女賓們根據手稿提出修改意見的時間,以及後期工廠製作首飾的時間,留給莊簡寧畫初稿的期限相當緊促。

但這畢竟是灼寧高奢定製珠寶的第一筆大訂單,就算再累,莊簡寧也甘之如飴。

精神上的興奮和心理上的滿足遠遠大過於身體上的疲累。

他整個人歪倒在賀灼懷裡,兩隻手掛在他脖子上,將頭埋進賀灼頸窩,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熟悉好聞的檀木清香。

帶著困意的嗓音慵懶又迷離,“賀灼,我好喜歡這樣的生活,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還有大把大把的錢賺。”

最重要的是,還遇到了你。

美好的竟像是一場虛幻的夢。也許是這一切太過完美,莊簡寧陡然想起上輩子被吊燈砸中,並穿書的那一刻。

沒人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穿進書裡,也沒有人知道會不會在某一刻再穿出去。他上輩子那副身體肯定是死透透了,要是穿出去……

他隱隱生出點不安來,摟抱著賀灼的力氣也不自覺大了點。

賀灼被他勒的有點透不過氣,將人整個的從椅子上抱進懷裡,嘴唇在他耳廓側臉處蹭了會兒,寵溺的輕笑道:“小財迷。”

輪椅駛出書房,莊簡寧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抬頭跟賀灼對視,“賀明達還是沒有音訊嗎?”

賀灼用掌心撫過他白淨膩滑的臉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眉心蹙了蹙又立即鬆開,語氣冷的像堅冰,“他有音訊的那一天,就是死期將至的那一日。”

莊簡寧自然是相信賀灼的手段和能力。但直到兩人睡到床上,他還是將自己嚴絲合縫地貼進了賀灼懷裡。

賀灼用手抬起他下巴,半逗半哄似的語氣,“寶寶,想要嗎?”

莊簡寧猛地低頭,一口咬住他小指,用牙齒使勁磨了磨,瞪他道:“睡你的覺吧。”

明天上午十點鐘,是灼寧珠寶公司的開業慶典,他可不希望到時候陳默滿世界找他,他還在床上跟賀灼玩著孽根深重和深藏不露的遊戲。

“那寶寶晚安。”賀灼輕笑了聲,下巴在莊簡寧發頂蹭了蹭,大掌一下下地在他背部輕輕拍撫著。

肌膚貼合的溫熱和規律的拍打,讓莊簡寧的困意漸漸上湧。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睡著了,又像是沒睡,也可能是做了個什麼夢,但睜眼的那一刻,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身上微微出了點汗,他扭了扭身體,抬頭去看賀灼,這一看冷不丁又被嚇了一跳,那點不安也湧上心頭,“怎麼還不睡?又失眠了嗎?”

嗓音有點啞。

賀灼見狀稍稍坐起來一點,從床頭櫃端了杯白水,送到莊簡寧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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