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枝心不在焉的看著。
“哥哥……不要打了。”
片刻之後她才扯了扯江留的袖子, 聲音貌似有點不忍。
實際上，在半黑暗中, 她淺粉色的唇已經微微勾了起來。
渣男, 活該。
皮膚有一瞬間的發燙，不過很快恢複如常。
被高大的男人擁著走開，大概十多步之後她才想到什麼一般回頭。
路燈下方, 銀發青年正狼狽的從地上起來, 擦了擦稍微有點淤青的嘴角。
“學長, 關於畫的事情，我從未想過隱瞞, 畢竟從哪方麵都沒有必要，不是嗎？”
淺粉色的外套下, 呂枝小臉如花瓣般嬌嫩柔美, 聲音同卻天真得有點殘忍。
裴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方麵受到了刺激, 突然就升起了暴虐的心思。
興許是不久呂枝前接待賓大學生時候的從容自信，又興許是最近微博上的一些曖昧留言,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他無由來的憤怒。
呂枝走了, 嬌小的身軀被高大的男性裹在懷中，溫順無比，就像初見的那段時間對他的態度一樣。
對於喜歡的事物人們總是不能持之以恒，三心二意是最令人討厭的……
…
裴謙的騷擾告一段落，江留的責問卻還沒有完畢。
“哥哥去哪裡？”
“吃飯, 我餓了”他頭也不回的說。
“可是我還要回寢室……”
“可能會有門禁, 明天早上還有課。”
呂枝在後麵小聲咕噥, 低著頭，一轉眼便撞上一堵溫熱堅硬的屏障。
江留不知什麼時候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她，眼睛狠厲厲的。
“怎麼，話都沒說就想走，我可還有事情沒問。”
他好像在笑，但是目光冷不丁的又凶又嚇人。
盯著少女淺粉色的唇以及凍的有點紅的鼻尖。
她穿的外套是一層的，現在10月份的尾巴上，北方確實冷了起來。
於是將劉麵無表情取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再然後，呂枝又坐上了久違的摩托車後座，不過，沒有在超速行駛。
看著江留裸露在外邊的兩隻手臂，感受著耳邊呼呼刮過的的涼風。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哥哥，你還是穿好外套吧，我不是很冷的……”
“不用。”
他嗓子有點啞，好像在憋著什麼情緒。
……
之後她就被江留帶著去到了所謂的大排檔，騎著這輛拉風的摩托車來到人氣轟轟的鬨市中，有點怪異，又有點可笑。
兩人份的涮羊肉鍋，端了上來，上邊紅油油的一層，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胃痛。
這種東西多了身體會爆炸吧？
她眼見著江留，一言不發的往嘴巴裡塞各種食物，全部要燙一遍，裹著飯裹著油往嘴巴裡吞。
好像在跟誰打架。
吞了吞口水，很快，呂枝也加入了吃東西的行列，被辣出了眼淚，紅彤彤著兩隻眼睛，邊喝水，邊小口的咬著青菜。
而這個時候，江留已經直起身子放下飯碗，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呂枝嗬，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上了大學，本事見長了不少？”
“哥哥我……”她被辣得咳嗽了兩聲，又喝了水。
“吃個飯都這麼蠢……”
“我……”嘴巴裡也是辣，又被江留冷嘲熱諷，她真的是委屈巴巴了。
“又是肖餘，又是學長，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
“男人是什麼好東西嗎？”
“不要早戀，聽到沒有？”
趁著少女說不出話來的空檔，江留惡狠狠又是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大堆。
她的眼眶漸漸紅了，襯著雪白的皮膚，顏色愈發驚心動魄起來。
當然，是辣的。
但是在江留眼裡，事實卻變了另外一副樣子。
他擅長於凶人，但是不擅長哄人，表情逐漸變得無措。
太凶了嗎？
“哥哥……”呂枝又哽咽著聲音喊了一聲。
江留渾身僵硬。
“對不……”
“哥哥，可不可以……嗝兒……幫我把那邊的冰水拿過來，好，好辣。”
哢嚓，石化。
………
整件事情以一種好笑的方式結尾。
這個長相柔弱無害的小姑娘，天生就有一種讓人抓狂的本領。
隻是江留最後的一句“不要早戀”，呂枝還是聽得進去的，他語氣凶狠是一個方麵。
另一方麵，呂枝本來大學本來就沒打算要和誰談戀愛，至於裴謙，不過是劇情中的一個人物。
在他身上，少女所投入的心意，從來就是某種程式化的東西。
而裴謙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用程式化的方式“刻薄”對待她，一如之前的魏聘和景玔。
雖然每個人的性格不同，但某些粗魯的行為卻不謀而合。
任務到這裡恐怕要告一段落。
……
手被牽著走出鬨市，一路上呂枝的漂亮的外貌引來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思及呂枝在網絡上的影響，江留讓她的頭低下去一些，攬著她的肩膀往外走。
之所以會來這樣的地方，最大的原因還是方便，並且味道也不錯。
他並沒有想過這樣的行為會給少女帶來困擾，直到第二天，呂枝和他牽手的畫麵被人拍下發到了網上，並且引來一大波吃瓜群眾的討論，江留才開始意識自己行為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