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延，你是跟我走？”離開時，李隊不確定的問了一遍。他剛才可是瞧見兩個小年輕手拉著手的模樣。
餘延點了下頭，隻是臨上車了，他又忽然朝不遠處的楊綿綿走了過去。
李隊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看什麼看，看就能找到對象了？給我把頭轉過去！”李隊板著臉唬退車裡其他看八卦的警員，一本正經的轉過了頭，隻是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的掃一眼餘延那邊。
“有事？”楊綿綿抬頭看著站在她身前的男人。
餘延眸子低垂，忽然伸手覆在了楊綿綿的腦袋上：“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啊？”楊綿綿一臉疑惑。
警車上的李隊眼睛微微放大，原來餘延也是會談戀愛的，瞧著撩妹的動作，多熟練。
手掌在柔軟的發絲間揉了揉，餘延聲音輕輕淺淺：“下次彆在讓看不見的東西來跟著我了，我不習慣。”
哎呀，被發現了！
楊綿綿的臉難得的紅了。
餘延沒多做停留，說完這話就收回手回車上去了，迎接他的是滿車八卦的眼神。
警車很快開走，諾大的廢棄遊樂場裡就剩下了她和一旁昏睡的武小四。
楊綿綿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亮，一腳踢在了武小四身上。
“起床了，開工了。”
“啊，好，馬上就來。”武小四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睜開眼對上滿眼的黑暗，嘟囔了一句：“天沒亮啊。”
“等天亮，狗都死了。”
楊綿綿把用打魂鞭捆著的狗頭怪往武小四眼前一甩，語氣不耐煩：“把你的襯衣脫下來給他圍上。”
武小四聞言立馬雙手抱胸：“可是……可是我就穿了這麼一件。”
楊綿綿：“你自己選，要麼脫衣服，要麼脫褲子。”
“我……”武小四欲哭無淚，考慮再三後他將襯衣脫了下來給了狗頭鬼，自己穿著背心抱著□□的胳膊一個人在一旁瑟瑟發抖，像個被欺淩的小媳婦。
楊綿綿懶得理他，見狗頭怪用襯衣在腰上圍了一圈，遮住了重點部位，她這才正視起了狗頭怪。
一個人類陰魂和狗的魂魄結合的魂體她還是第一次見。
這不是像嫁接果樹，綁上去就行。每個個體的靈魂都是獨立的，想要做到神魂分離尚且不已，更何況是將二者陰魂結合。
若無外力相助，這種情況基本上是不可能發生，就像之前在宋家祖宅看到的宋兆，他的魂魄分離便是借助了陰邪陣法。
“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楊綿綿百思不得其解，便對狗頭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狗頭怪聲音可憐巴巴的：“那天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暗戀了許久的同事表白，誰知道她不僅拒絕了我，還給領導投訴說我騷擾她，然後我就被公司給開除了。離職的時候同事還嘲笑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時我心灰意冷，也不知怎麼想的，渾渾噩噩的就爬上了頂樓，等反應過來我已經從樓頂跳下去了，死前最後的記憶就是砸到了一條狗身上。然後等我再有意識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被打魂鞭綁著，狗頭怪很老實，沒有隱瞞的將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
楊綿綿眉頭皺的死緊：“那老板娘又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譚影？她是點點的前主人，點點就是那條狗。”狗頭怪說著頓了一下：“點點好像是被譚影給遺棄了，但是它一直很想她。變成了這個樣子後，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後來莫名其妙就來到了譚影家樓下，我跟在她身後好幾天，直到她買了那個單身狗的木偶，我就附身在那個木偶裡跟她說話，我跟她說了我的遭遇，她居然也相信我，還跟我聊天，我挺高興的。”
狗頭怪語氣裡流露出一絲喜悅。
楊綿綿：“那後來你為什麼要去害人？”
說到這兒，狗頭怪的喜悅一下就消失了，“這是譚穎告訴我的，她說她是在一本書裡看到的，說這叫養家神，以後我可以幫她看門護院，還能修功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沒想要害人的……”
狗頭怪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開始隻是用雞鴨做貢品，但是有一天譚影帶了個女人回來，說想變成那個女人那麼漂亮。那個女人是她朋友，我在她家裡的相框裡見過，那個女人還開玩笑的向我許願說願意和譚影交換樣貌，結果第二天，那女人就死了，而譚影……就變成了那個女人的模樣……”
狗頭怪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語氣無助：“之後的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從那天後我清醒的時間就越來越少，有時候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就是控製不住……”
“是那隻狗？”楊綿綿問。
“不是。”狗頭怪搖頭：“我能感覺到，點點心地很善良，它不會做出這種事。有時候我甚至感覺是有人在控製我……”
“會不會是那本書？”縮在一旁的武小四突然出聲：“就是譚影手裡那本說是可以養家神的書？”
楊綿綿同樣想到了這點。
民間所謂的養家神就是供奉家裡過世的老人，斷沒有隨便請個野鬼回家供奉的道理。
那本書有大問題。
隻是現在譚影跑了，這書怕是難找了。
她一開始還以為老板娘也是個為了達成目地墮落的普通人，現在想來，怕是這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譚影一手促成的，沒想到她演技這麼好，居然騙過了所有人。
楊綿綿攤開手中的碎片，問道：“那這孽魂鏡碎片你是從哪裡來的？”
狗頭怪瞪大了狗眼，茫然道：“它本來就在這兒的啊，不是我拿來的。”
楊綿綿：“那是誰找到的這兒？”
狗頭怪：“當然是譚影啊，我之前一直都在木偶裡麵又不能自己跑。”
又是譚影……
楊綿綿忽然有些頭疼。
“大師，我們是不是放走了一個大boss？”武小四小聲問道。
楊綿綿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這時，空氣突然波動了一下。
人未顯，聲先到，熟悉的聲音從波動中傳了出來。
“嗨，親愛的小綿綿，你可想死我了……”
楊綿綿嘴角抽抽，今天怎麼是這貨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