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真心喜歡
葉池無言以對。
陸明放特彆反常地追問:“不行嗎?”
葉池瞅了眼陸明放的臉色, 瞅出一些些不開心, 葉池疑惑地反問:“放哥,你怎麼了?”
“沒怎麼。”
“生氣了。”
“沒。”
“那——”
“掛了, 睡覺吧。”陸明放突然就把視頻電話給掛了,葉池一頭霧水,放哥的小性子和小時候真的一模一樣,葉池不由得失笑,主動發視頻電話過去, 接著就看到陸明放嘴角輕輕揚起, 葉池說:“你給我發視頻, 我很開心的。”
陸明放問:“真的?”
“真的。”
陸明放嘴唇抿了抿, 問:“你現在在乾什麼?”
葉池衝著手機,揚了揚書包說:“我在看書。”
“班長沒有再找你嗎?”
“沒有, 我和班長關係一般化, 平時在班級裡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說話也都是問學習上的事兒。”
“是嗎?”陸明放聲音輕鬆很多, 不再提班長,轉而問:“你剛剛說你在看書, 看什麼書?”
“散文集,學習一些句子,接受一下熏陶,提升一下作文水平。”
“餘秋雨的?”
“你怎麼知道?”
“你這排比句式不就是餘秋雨的習慣嗎?”
“放哥, 你真聰明。”葉池笑了起來說:“你在乾什麼?”
“我也在看書。”
“你看的什麼書?”
“魯迅文集。”
“我這裡也有一本魯迅文集, 是你買給我的, 好多年了,不過一直新的。”
“你沒看?”
“我看過了,但是因為是你買的,所以我看完之後,保存良好啊,還有史鐵生,餘光中,梁實秋好多書,都是很新的樣子,夏天的時候,爺爺還會幫我拿出來曬一曬。”
葉池悅耳的聲音不斷地傳入陸明放的耳中,陸明放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心裡彌漫從來沒有的歡快與幸福感,舍不得掛掉電話,便和葉池一直聊,從看書聊到生活,從生活聊到學習,又從學習聊到理想,兩個人誰都沒有掛掉電話的意思,各自或躺或趴在床上。
窗外夜深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靜謐中透露著清冷,可是相隔兩地的窗子內卻是暖意融融,不時傳出爽朗的笑聲,讓這個雪夜多了些許人情味,第二天早上,雪終於停了,景山鎮各個角落裡都厚厚的雪,葉國盛葉宏濤早早起來,拿著鐵鏟在鏟雪。
葉宏濤問:“爸,葉池呢?”
葉國盛回答:“在睡覺,估計昨天晚上學習又學到很晚了,彆喊他,咱們乾咱們的活,讓他多睡一會兒。”
“好。”
可是四麵八方的鏟雪聲,還是吵醒了葉池,葉池一看時間不早了,連忙起床,洗臉刷牙下樓看見葉國盛二人正在院子裡鏟雪,他立刻上前接過葉國盛手裡的鐵鏟說:“我來。”
葉國盛問:“昨天晚上又是很晚睡吧?”
葉宏濤加一句:“以後學習彆學這麼晚了,注意身體。”
葉池窘迫地點點頭,實際上昨天晚上他和陸明放視頻到十二點,但他不好意思說,埋頭鏟雪,把院子裡、院子外,道路上的雪都鏟除後,葉池沒有看書也沒有去找陸明放小昊子,而是和葉宏濤葉國盛一起開始準備過年。
其實年貨都準備的差不多,但是過年的一些菜還需要加工放置,方便過年食用,比如炸些魚塊,煮兩隻土雞,洗洗菜等等,在葉池忙碌的時候,小昊子陸明放也在幫自家爺爺奶奶,忙完之後又是在自家過年三十,年初一,年初一一過,又有各自的親戚朋友前來拜年。
加上雪天路滑,要照顧各自爺爺奶奶,等到葉池陸明放小昊子三人再見麵的時候,已經大年初五,小昊子說:“後天就開學了,瞧我們這個年過的,統共也沒有見麵,也沒有說幾句話!”
陸明放沒有接腔。
葉池也不接。
因為兩個人每天都會視頻通話一個小時,這五天內沒什麼事兒,過的很輕易,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對,突然聽小昊子這麼一提,兩人才發現,貌似把小昊子給忘了,於是同時感到心虛,又隱隱覺得這五六天的視頻通話,讓彼此之間的關係有些變味了。
變成什麼味道了,葉池也不太明白,他還來不及多想,就開始幫著陸老太太做飯,準備三家人在一起熱熱鬨鬨吃個飯,一起回憶過去,述說現在,暢談未來,三家五個老人聊的那是熱淚盈眶。
葉池朦朦朧朧地覺得,這大概是對生命的敬畏與對時間流逝的無奈吧,好在,五個老人哭過之後,精神依舊很好生活依舊輕鬆,葉池三人又在景山鎮待了一天,初七這天,三個人背著書包就要學校了。
五個老人外加葉宏濤把三個人送到公交車站前,一再囑咐注意身體也要好好學習,因為距離不足四個月了,葉池三人到學校後,也明顯感覺到了高三(1)班的學習氛圍不一樣了。
一個春節之後,大家似乎都聽到了高考的腳步聲,一個個都卯足勁了想衝刺一樣,這個時候所有的課程都已經結束,每天都是針對性的訓練與突破,大量試卷紛至遝來。
成績榜上除葉池陸明放兩人位置固定在第一第二名外,其他人員時常變動,曾經一些不起眼的學生,在全麵複習後開始冒尖,一些成績不錯的,在綜合實力上又開始浮動……總之在學習競爭上是波濤洶湧,大家都很辛苦,即便如此葉池還是每個星期回家一趟看葉國盛。
星期六下午回去,星期天下午回來,這天葉池照舊回去,不過陸明放小昊子沒有回去。
小昊子是爺爺不讓回去,讓好好學習或者好好休息,陸明放則是因為爺爺奶奶去姑姑家了,為了高三的衝刺,陸明放如今也住了寢室。葉池一回家,他和小昊子星期六在教室裡看書,星期天在寢室裡睡覺,睡到大中午,小昊餓醒了,問:“明放,去吃飯嗎?”
“去。”
“起來啊。”
陸明放起來之後,無精打采地跟著小昊子去食堂吃了碗麵,出了食堂,小昊子問:“明放,難得休息,我們去網吧裡放鬆放鬆啊。”
“不去。”陸明放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小昊子說:“葉池不會那麼早回來的,他戀家的很,起碼要等到上晚自習才回來。”
陸明放看小昊子一眼,沒說話。
小昊子又問:“真不去網吧?”
“不去。”
“真沒勁,那我也不去,回寢室。”回寢室的路上,小昊子又忍不住說:“明放,我發現一個問題。”
“說。”
“離了葉池,你就離了魂兒似的。”
“……”
“你說是不是?”
“……”
“葉池要在的話,乾什麼你都有勁兒,葉池不在,你乾什麼都興趣缺缺,我說的對不對?我覺得啊——”正在說話的小昊子突然收到陸明放冷峻的目光,他立刻話鋒一轉:“我覺得啊,吃飽了就困是人之常情,啊,好困啊,回去睡午覺,睡完午覺我去教室啃物理題,你去不去?”
“不去。”陸明放毫不留情地拒絕。
“好吧,回頭我問問彆人去不去。”
睡完午覺後,小昊子跟著其他室友去了教室,陸明放坐在桌前看書,看看書看看牆上的時鐘又看看門外,最後乾脆盯著門外看。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他忍不住給葉池發了個信息,問葉池到哪兒了,可是葉池沒有回,可能在忙,轉念一想葉池回回都是晚自習前一個小時或者半個小時才回來,他又沒有那麼著急了。
距離晚自習還早,他也看不下去教科書之類,那就看一些閒書吧,看著看著就上癮了,等到葉池拎著一包東西走進來的時候,陸明放根本沒有注意,葉池高興地喊一聲:“放哥!”
陸明放嚇的手上的漫畫“啪”的一聲落在地上,陸明放趕緊起來要撿,可是葉池已經幫助撿起來,然後就剛剛看到漫畫中,兩個英俊的少年抱在一起深情接吻,葉池微微一愣,看向陸明放。
陸明放麵上不變,但是眼睛裡已經寫滿了慌張與無措,這時候葉池卻忽然一笑,把漫畫書遞給陸明放說:“放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