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言希疑惑詢問。
“啊…簡單來說就是……”五條悟豎起食指，輕笑道，“複仇的勇者少年擊敗了人生的第一個boss，此刻正在追憶過去。”
言希：“……”
你能不能說的再簡單點？
不過她將這話過了一遍，很快反應了過來，酷拉皮卡的仇人除了蜘蛛外就是收藏眼睛的人體收藏家們了，想到這，她震驚道：“那家夥是人體收藏家？”
“答對啦~”五條悟為她點了個讚，聽到的衝擊和看見的衝擊是不一樣的，隻是用耳朵聽，沒有見過那種畫麵的衝擊性，並不會對心神造成多大的影響，五條悟覺得，按照言希的性子，這件事情她不會過多在意，但是沒想到，少女直接沉默了。
她的表情五條悟在不少人身上見過，這種表情叫做迷茫。
“呀……”他彎下腰，“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和路邊被拋棄的流浪狗一樣可憐啊。”
言希：“……”
你不會說話還是閉嘴吧。
“這件事情對你造成的衝擊竟然這麼大嗎……”五條悟攤了攤手，“真是不可思議。”
言希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心思和他鬥嘴。
五條悟見此，收起了輕浮的姿態，“呐。”他問道，“你在王宮遇見了什麼嗎？”
“和我說說嘛。”
“畢竟我可是超級靠譜的五條老師喲。”
兩人對視了幾秒，言希才又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同對方講述了一遍。
“雖然說我知道人類有善有惡，也知道人類的惡意有時候很可怕，但是真的麵對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很難受。”
言希說著，垂下眸子，眉頭皺了起來，“同大藏村那群愚昧的村民不一樣，他們因為封建因為落後因為無知而生出了惡意，他們所犯下的罪惡，將由法律來審判。”
“可是……”言希神色迷茫，“當犯錯的人是國王呢？是位於權力巔峰的人呢？”
“這樣的人，又該交給誰呢？”
“法律無法束縛他們，因為他們就是法律，若是將他們扔去荒島，這個國家便會陷入動蕩，而權力的更替則會引起新的戰爭，引起新的死亡。”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人命
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路邊的螞蟻，可以隨意的碾壓，我知道人類的惡意……”言希再次強調，“但是我不知道在麵對這樣的惡意的時候……我要怎麼辦。”
“我不是在把自己當成審判者，也不是想做什麼超級英雄，但我就是覺得，我知道了，我遇見了，如果我不做點什麼，就這樣放任不管，我會覺得良心不安。”
“可是……”
言希沒有說話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五條悟純白且纖長的睫毛微微低垂，他定定看了她的頭頂幾秒，忽然笑了一聲。
“言希醬……”他湊近她，鼻尖幾乎要觸碰到她的鼻尖，“我還真是好奇你這種性子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啊。”
“你對自己的認知很有問題喲。”
“誒？”言希一怔。
“你一直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問題。”五條悟目光如利劍一般直接穿透了她的雙眼，定在她的心上，“但是你本質上就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的世界跟你毫無乾係，所以，普通人世界裡的生存守則對你來說也隻會是將你束縛起來的沉重鎖鏈。”
“明明是天上的鷹，卻強行將自己拴在地上做家禽。”他抬起手，輕輕彈了下她的眉心，“不同的世界有著不同的生存方式，如果你一直都強行將自己禁錮在普通人的法則裡去生存。”
“那麼最後你隻會成為一個四不像。”
“我說過的吧……”五條悟輕聲道，“你可以再放肆一點的。”
“天上天下，除了我以外，沒有什麼能將你束縛住。”
“你是最自由那個。”
“嘛，選擇最適合你的方式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