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禪院甚爾。”少年想起那個嘴角留著疤的男人輕描淡寫地投來的一撇,寒意不自覺地攀上了背脊。
他依舊記得當時的感覺,如同被最凶狠的野獸所盯上,那強大的壓迫感讓他準備邁出去的腳步瞬間立在了原地。
禪院甚爾,暗網最強殺手之一,無論是咒術師還是異能者,隻要被他接單,都會被完美解決,暗殺成功率高達99,是就連港口黑科技有限公司也覺得棘手的人物。
a擦手的動作一頓,禪院甚爾過來這裡……難道也是得到了消息?
“那個鄉野醫生不是說已經第一時間切斷了所有的消息嗎……”a嘲諷道,“怎麼還能讓一個連組織都沒有的小嘍囉得到了消息……”
“真是沒用。”
“看來他這個位子的確該換人坐了啊。”想起自己藏在密室裡的資料,a神色愉悅的勾了勾唇。
不過,禪院甚爾這個人隻做金錢的奴隸,這也側麵的表示了,書的消息是真的。
a微微眯了下眼睛,下了命令:“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天必須把那個女人帶過來見我。”
“是!”少年鬆了口氣,趕忙轉身離開。
今天他也活下來了啊。
可是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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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正好,暖風徐徐。
古樸的茶室內,修長的食指夾著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的一側,發出一聲輕微的“啪嗒”聲響。
對麵,腦袋鋥亮如燈泡的中年男人捏著一枚白子緊隨其後,將黑方剛剛冒頭的好陣勢瞬間變成死地。
“福澤,你的心境有些不穩啊。”男人笑道。
“抱歉。”對麵,一身武士服的福澤諭吉再次捏起一枚黑子,他並未馬上落子而是微微蹙眉道,“在下的確心緒不寧。”
“種田老師……”
他看向對麵的男人。
“最近出現的有關【書】的消息……”他頓了頓,雖然未說完,但對麵的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未儘之意。
種田山頭火沉寂兩秒,歎了口氣:“這本是最高機密。”
福澤諭吉一怔,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也就是說……真的有【書】的存在!”
他又問:“那麼……【書】真的在橫濱嗎?”
種田山頭火又歎了口氣:“我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書在哪裡。”他視線注視福澤諭吉,“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有多少勢力相信【書】在橫濱。”
福澤諭吉明白了,【書
】是真實存在的,隻要這個消息一旦被證實,那麼就間接代表了那個賣出消息的未知所發出的消息是正確的。
到時候,事情將向著最危險的方向演變。
福澤諭吉摩擦著手中的黑棋,“還請您告訴我咒術界那邊對此的反應。”
咒術界的高層都是一些古板高傲的老迂腐,他們一向看不起武裝偵探社。有什麼事情,他們隻會同異能特務科這種官方組織交涉,因此,對於那邊的態度,福澤諭吉還是需要從特務科的最高指揮官種田山頭火這邊獲取情報。
出乎意料的是,種田山頭火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語氣微微帶了點幸災樂禍:“咒術界的內部似乎出了點小意外。”
“想來咒術的上層一時間是不會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這件事情上了。”
“我們目前更加需要防守的是詛咒師以及異能者的躁動。”
“我知道了。”福澤諭吉微微頷首,落下了手中的黑子。
對麵,種田山頭火捏起白子正準備落下,一旁的門突然被推開,穿著褐色西裝,梳著大背頭的青年大步走進來,麵色有些焦急。
“種田老師。”阪口安悟神色有些焦急道,“新的消息出現了。”
說著,將手裡的電腦放在桌上。
就見屏幕上,安靜的躺著三個字:【月下獸】
“月下獸?”種田山頭火和福澤諭吉重複著這個詞,陷入了沉思。
一旁,阪口安吾繼續道:“儘管我們已經第一時間開始追蹤他的消息,但是我們始終一無所獲,對方永遠都搶先我們一步離開,清理痕跡……”
“就像是……”他頓了頓,神情嚴肅,“對我們十分了解一樣。”
“無論是我們的能力以及追蹤手段亦或是攝像頭的方位,全都沒有捕捉到他的一絲蹤跡。”
“如同幽靈。”
茶室內瞬間一片寂靜,了解他們的手段的人……這意味著……
特務科……很可能出現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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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獸嗎……”圖書館內,身型高瘦的青年輕聲呢喃著,“是異能力還是咒術呢?”
他收起手中的書,走向角落裡的少女,笑問:“你在找什麼書呢?”
黑發的少女聞言扭過頭,四目一向對,青年紅色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繼續道:“我看你一直在文學區這邊徘徊呢。”
少女目光在青年腦袋上白色的絨帽和黑色的毛皮大衣上頓了頓,又透過玻璃窗看了眼外邊的街景,而後禮貌笑道:“沒什麼,我就看看。”
“但是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驚訝呢。”青年問,“是看見了什麼令你驚訝的東西嗎?”
“隻是覺得長見識了而已。”言希回道。
可不是長見識了嘛,一整排文學區,一個認識的文學大家都沒有。
再想想之前太宰治,國木田獨步這些名字……言希嘴角抽搐,原本以為是同名,沒想到是文豪們全都轉職去做異能者了。
果然世界千千萬,什麼都能遇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