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淼心裡想的什麼, 臉上就顯露什麼樣的神色, 半點也遮掩不住。
謝琰見了他滿麵憂慮,一雙眉毛都快團在一起, 反而笑起來,伸手托住林淼的臉頰,而後指尖在他的臉側與眉心輕輕劃了劃,將林淼的那點憂慮視作了不必要。
隻是儘管不必要, 但是林淼臉上的擔憂在謝琰看來是代表著林淼對他們的未來有過思索, 這足夠讓他喜悅。
林淼被他摸得臉上發癢,睫毛被謝琰的手碰到, 更是不由自主地用力眨了兩下,再睜眼時謝琰那張極英俊的臉已經湊仔他眼前,隨即將他壓在車壁上探舌進去親吻起來。
林淼被動給人親住沒一會兒,愣神過後自己便主動攬住了謝琰,吮著謝琰的舌尖乖得很。
等林淼給謝琰親了個暈暈陶陶,謝琰放開他, 用拇指抹掉林淼嘴角的濕潤, 而後才對他說:“到時候若是咱們離開這裡,也許永遠回不來,也沒有現在的輕省日子過, 吃穿用上都要節儉起來,你能受得了嗎?”
林淼聽了覺得若是兩人離開這裡,謝琰沒有了現在的身份地位,生活會有變化這也實屬尋常。但是即便如此, 既然能夠離開這裡,當然還是離開這裡來得好,什麼都比不上安安心心的自由啊。
謝琰這麼問,林淼便拍拍胸脯保證說:“我可以的。”
頓了頓,他又問:“節儉是個什麼程度?”
林淼是真的怎麼過都可以,他人生的前二十年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家裡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即便是現在這麼些日子過去了,他也沒有完全適應這邊丫頭婆子成群的生活,是以自認為沒什麼不能回到節儉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節儉具體要到什麼程度去,他想先做好心理準備,萬一這個節儉是真的吃糠野菜,那他這會兒就更加努力賺錢。
錢莊總是和王府有聯係的,林淼一下想出去很遠,也許他應該把存在錢莊裡麵的錢都給取出來,萬一到時候謝琰真成了個窮光蛋,那自己手上的錢好歹能支撐好一會兒。
正想著後備計劃,謝琰那邊便給了林淼回複,“大約,一個月要少吃幾次果子,穿著上麵也要變,王府慣用的料子不能多穿,免得外出太打眼,另則出行時車馬也不相同,畢竟離開王府以後還有形製的局限,你受得了嗎?”
林淼那邊都已經想到艱苦卓絕的抗戰,想到節衣縮食自己醃鹹菜了,結果謝琰就說出這麼個東西。
林淼覺得自己罵謝琰是個奢靡的王八羔子,半點沒有罵錯人,這都不是何不食肉糜能夠說得話了,這就是特權階級飄在雲端的直接表現。
謝琰口中的節儉,基本等於告訴林淼,“以前我們每天花一萬塊來吃喝,現在我們節省一點,還是花九千吧。”
還問他受不受得了。這等同於推鍋行為。
林淼撲上去雙手捏住謝琰的臉頰,將他那張俊臉給捏變了形,“我怎麼會受不了,我什麼日子都能過,我很好養,反倒是你,我還發愁你以後怎麼辦呢,你這人忒難伺候。”
這個人前風光無限,人後呼來喝去的王八羔子。
謝琰任林淼捏了一會兒才握住林淼的手腕,眼睛裡盛滿笑意,“我怎麼會難伺候?阿淼吸一口縮一下,都能要了我的命,讓我喊著你心肝寶貝荒唐下去,怎麼還能說我難伺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林淼覺得馬車的車速忽然快起來了。
他滿臉通紅地去捂謝琰過分明亮滿是揶揄和認真的眼眸,恨不得打謝琰十拳八拳的:“王八羔子,青天白日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的啊!”
謝琰聲音清朗,被林淼的氣急敗壞逗得一連串笑出聲來,光是那愉悅的笑聲就聽得林淼耳根發紅,原本捂住了謝琰眼睛的手也滑落下來,兩人重新對視在一起。
“我才不難伺候,”林淼努力將話題往正經的方向拉,“就算是璧如嫁了人,我身邊沒有其他人了,我也能照顧自己。”
謝琰說:“那我不如你,我不行。”
狗東西奢靡得很理直氣壯。
“我知道你不行。”林淼臉上露出了然的小暴躁來,隨後道,“不過沒關係,我行,我打洗腳水的時候還能順帶捎你一份,洗衣做飯我也行。”
這基本就是前麵林淼設想的他們窮困下去的生活了,謝琰雖然有過苦日子,但是去除那些被刻意施加的屈辱外,國公府的生活也是遠遠優越於外麵普通富貴人家的,許多事情就算是謝琰想做,也許也從來沒有做過。
不過沒有關係,林淼想,到時候他可以多做。
謝琰望著林淼臉上的堅毅,臉上的笑容稍微收了收,跟著低頭用額頭點住林淼的,兩人的目光極近,謝琰說:“還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