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謝琰頭都不回,“我的確愛。”
“你彆說話了,你太不要臉了!”
也不知道是誰叼了,反正等林淼再得了歇息的空檔時,他眼睛紅紅抱著一杯水坐在床裡側,謝琰上身沒穿衣服正等著接過林淼手上的水杯。
外麵有人來報,謝琰這才穿上衣服親自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麵拿著一封信。
林淼沒注意去看,隻當是謝琰的,自己喝完水就卷著被子朝床裡麵對謝琰生悶氣。
謝琰坐到床邊上,附身過去與林淼親昵地臉貼臉。林淼靈活一縮,轉過頭來瞪圓了眼睛看著謝琰,“臭王八蛋,你還想欺負人不成?”
“你家裡的回信來了。”
林淼這才一骨碌坐起來,也顧不得生氣了,伸手就要去拿謝琰手上的信。
謝琰卻酸裡酸氣地開口說,“不理我,但理這個?”
林淼撲過去將信搶過來,同時嘴巴裡麵絮絮叨叨地說他,“你有臉比這個?你欺負我,信可不欺負我,我跟誰好不是一目了然的?”
林淼自己坐在床裡麵看完了信,嘴角略微勾起來。隻是挪開目光又看見邊上眼巴巴的謝琰時,還是將信給遞了過去,仗著這會兒謝琰剛欺負完他,暫時不會再動手的底氣惡聲惡氣地說,“喏,我要睡覺了,你給我把這信收好了,你看看也無妨,反正也有些對你說的話,不要來吵醒我,要不然我可是會翻臉的。”
謝琰接過那信,再看林淼他已經熟練地卷著被子滾進了床裡麵,隻拿後腦勺對著謝琰。
謝琰走到軟榻旁坐下,將那信放在手裡略一掂量,還是打開看了一遍。
良久,他收起信,上了床,才展開臂彎,那邊說過不理他的林淼在睡夢裡麵一隻腳就跨到他的腰上,腦袋也跟著鑽進了謝琰的臂彎裡麵。
十一月京城來的聖旨到了晉地,傳來的是皇帝駕崩,太子登基的消息,同時也帶來了宋國公府最後的結果與對謝琰的牽連。
宋國公府這麼多年的底子,要處置哪裡會扯不出幾件大案,幾個月審理下來,砍了一些,流放一些,充了奴籍一些,算是真正徹底將宋國公府給處乾淨了。
而皇帝在這幾個月裡麵,對外說的是得了急病,實際上身子也的確在急劇惡化,隻是究竟是得病還是其他,也沒多少人曉得。隻知道皇帝駕崩以後,太醫院那邊也斬了好幾個。
皇帝雖然一直有廢太子的意思,然而事情一日未成,等他駕崩太子便順理成章會是新帝。
謝琰受到宋國公府的牽連,失去了晉王妃的身份,被貶為庶民,且往後不得入仕,除此以外沒其他責罰。
這聖旨是新帝擬的。他不似自己的父親認為陳寧會謀反,卻也知道陳寧背後的謝琰才是真正值得忌憚的。
謝琰殺得又殺不得,幾番權衡,新帝終究是礙於陳寧沒有動殺手。
這聖旨都還沒有放涼,林淼與謝琰便踏上了南下的歸途。
“我算過了,若是咱們走水路,陸路的時候晚上也抓緊兩天趕路的話,我們年三十之前肯定是能到家裡麵的。”林淼坐在船上算得認真。
“我娘餃子做得好吃,過年得讓她做酸菜餡的。”林淼說著又想起謝琰不喜歡吃酸的,轉而加了一句,“嗯,到時候再讓她給你做白菜豬肉的。”
謝琰躺在床外側,一手枕在自己的頭下麵,聽著林淼念叨,腦中又想起那封他看過的家書。
“既然阿淼都說他人品行好,脾氣好,人又細心,處處都好,那他就定然是個很好的人,到時候帶回家裡麵來,就算是娘的親兒子了……”
船身跟著偶爾的一個浪頭會輕輕搖晃,謝琰的心也柔軟如水流。
“阿淼?”他開口。
林淼坐那便吃糕便看話本,聽見謝琰叫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你和家裡人怎麼說我的?”謝琰問他。
林淼哼了一聲,“我說世上沒你這麼壞的人,說你是個王八羔子,他們可都是信了的,到時候一回到家,就把你關到柴房吊著打,嚇不死你!”
他話剛說完,謝琰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林淼的身後,一把將人給抱起來扔到床上,伸手去撓他癢癢。
“哈哈哈。”林淼笑聲不止,趕緊討饒,“我騙你的,騙你的。”
謝琰附身,鼻尖蹭了蹭林淼的鼻尖。
林淼的眼睛水乎乎,兩人的眸子對視著,頓了頓,然後一起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真的真的正文完結了,後麵開始幾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