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那很是熟悉的聲音時, 映見有些恍惚。
那聲音很是溫和有禮,在自己的記憶中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不由得喚起了她最不想回憶起的“生前”的記憶。
但現在沒關係了。映見甚至覺得之前的那些擔憂現在都無所謂起來了——因為雷電散在這裡。
‘他還活著。’
直到她確定了這一事實後,才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迫不及待的轉過頭來, 甚至讓抱著她的空都感覺到了那過分急切的動作。然後她就石化了。
的確是一張臉。這說明她沒有聽錯, 像空這種和阿散音色重合度那麼高的人全提瓦特應該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剛剛空沒有說話,映見自然而然的覺得肯定是雷電散了。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漏了一個人。所以——
誰能告訴她, 為什麼, 散兵在這裡。
映見:“……”
麻了,世界毀滅吧。
“咦?你認識他嗎?”
空察覺那麼大的動靜,自然第一時間就問了這件事。回答他的是小狐狸扭回頭來埋到他臂彎的動作。如果映見此時此刻的思考可以具現化的話, 那她的頭頂一定寫著一串大字:
‘不認識, 不了解,不要打擾我思考人生。’
雖然是老熟人不錯, 但之前這位老熟人臨走時說的話可一點都不友善喂!
映見安詳的閉上了眼。
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是以白狐形態出現的了。她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無辜可憐還不會說人話的小狐狸而已,映見是誰?小狐狸不知道呢。
話說回來,他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是怎麼說出這樣的溫聲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了解此人尿性的映見頓時就豎起了耳朵, 然後又很快塌了下去,繼續安詳。
‘反正空打得過,問題不大。’
就在她安心擺爛安心鹹魚的時候, 少女驚訝的聲音響起:“我之扈從,你是從何處尋來的潔白使者?此間森羅萬象,莫非這便是幽土結緣?”
什麼扈從?什麼使者?映見聽得一頭霧水。就覺得腦袋被空的手摸了摸,耳邊傳來派蒙的聲音。
“我們是在清理路上隕石的時候……”
派蒙將來龍去脈同菲謝爾簡單的說了一下,菲謝爾和奧茲對視的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茫然霧水。包括派蒙自己也是, 畢竟從地脈之中長出來生命體什麼的,一聽就很離譜。這同樣引起了稻妻浮浪人的好奇。
“我聽聞璃月境內有一種名為琥珀的樹脂,會將過往的動物甚至路人困在其中,解救的方法便是將其打碎。你們所遇情景與這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但若是出現地脈花之中,倒還真是匪夷所思了。”散兵微微頷首,思索了一會兒,看向空,道,“地脈花之中除卻出現了這隻狐狸外,還有什麼彆的東西嗎?”
空點了點頭:“有的。”
映見本來還在繼續裝死,結果冷不丁的聽到空這麼一說,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空已經騰出來了一隻手,將從背包中拿出來的東西展示在幾人麵前。
“就是這個。”
小狐狸剛伸出去的爪子又默默收了回來。
‘空,你真是年度最佳坑隊友選手。’映見磨牙,偏偏她還不能表現出什麼異常。鬱悶的甩了一下尾巴,繼續下巴墊在空的肩膀上裝死。
‘這個漂亮的人類的發飾和小狐狸又有什麼關係呢?’
總之,在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讓對方察覺到她是誰明顯不是個好的決定。而且說不定他已經忘了她呢,本來就隻是相處了幾天而已。再或者,這個國崩說不定還是沒見過她的國崩呢。
在看到他時,映見就做好了自己已經身處某個平行世界的準備,但既然所謂的平行世界是存在的,“國崩還沒有去深淵”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保險起見,她還是好好扮演著一無所知的動物的角色為好。
在她沒有看到的地方,少年在看到空手中的發飾時,微微一怔,他的眸光微沉,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這種花紋和款式,應當是稻妻那邊匠人的手藝。”散兵道。
“稻妻?所以說,璃月的地脈花裡麵長出了……稻妻的狐狸?”
派蒙震驚,空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位先生說的是發飾,和小狐狸沒什麼關係吧。”
“在稻妻,狐狸是受雷之國度神明庇佑的種族,她同樣來自稻妻也並非不可能。”散兵有些感慨道,“自從稻妻閉關鎖國令下達之後,在外國雲遊的我便再沒去過稻妻。看到你懷裡的白狐不禁有些想念……不知可否可以讓我抱一下呢?”
映見:“?”閉關鎖國?什麼閉關鎖國?
“就如吾之眷屬夜鴉一般,與幽夜淨土纏繞著因果之絲。”
“小姐的意思是,此為合情合理的請求。”
不是,什麼叫合情合理??她現在想著正事呢能不能不要這麼輕易的幫彆人做決定啊喂!
還好,她現在是被空抱著的。空怎麼說都是當哥的應該有點東西,總不至於被對方偽裝出來的良善模樣給忽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