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5. 家(1 / 2)

刑偵:禁地玫瑰 二獅 9101 字 4個月前

邵遠抹了一把眼淚,老老實實地答道:“圖書館裡的那本書,是李夢媛告訴我的。”

邵麟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李夢媛又是誰?”

小屁孩失蹤當晚,他幾乎詢問了培訓班裡所有與邵遠有來往的同學。邵麟過目不忘,並不耳熟這個名字。

“李夢媛是陳靈鈴她們室友,她們學校好像就隻就來了她一個人,排房時落了單,就塞去她們寢室了。當時真心話大冒險,我們是在陳靈鈴寢室玩的,她也在一塊兒。”

邵麟頓時心臟一抽——去小丘峰山腳下墳地裡找童童,可不就是那次真心話大冒險搞出來的事?

邵遠繼續說道:“後來幾天的自習課,我也沒怎麼學習,就在查資料,順藤摸瓜找到了劉宇童失蹤的案子。我和同學們講了,陳靈鈴她們幾個都不把我當一回事兒,說嘲笑我腦子有毛病。就隻有李夢媛相信我,還說要幫我一塊兒找資料。”

邵遠回憶了一下:“好像是第六天晚上,她突然給我抄了一張紙條,說是她問了她一個阿姨,那個阿姨以前在燕大圖書館工作,聽說過這件事。李夢媛說我可以去看看這本書。當時我也沒多想,就覺得她挺熱心的?”

說著,他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喏,就是這個……”

邵麟眉心越擰越深:“那你發現雙生樹的事,就沒找她說?”

“我說了,這棵樹在哪兒還是她告訴我的。本來她還要陪我一塊兒去呢!”

“那你為什麼最後又是一個人去?”

直到現在,邵遠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奇怪:“我們本來約好了考前最後一天下午自習課去,但就是那天早上,她突然被家裡人接走了,說什麼老家長輩年前突然病重,得回去陪床見最後一麵,就走得很急,都沒和我說一句話。”

警方連忙又找來了陳靈鈴。

陳靈鈴因為邵遠的事情一直暗暗自責,鬨著要等人回來,就和叔叔一直待在了燕安市裡。這會兒邵遠回來了,小姑娘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和警方說,李夢媛是個很安靜的小女孩,左右紮著兩根隻到鎖骨長的麻花辮兒,下巴有點方,臉上有很多小色斑,喜歡和她

們一起抱團,但其實不怎麼說話。

“……是哦!”陳靈鈴現在反思起來,突然一聲驚呼,“當時,最早提出要去找童童的人,也是李夢媛!”

邵遠皺眉,麵色很是嫌棄:“瞎說,當時不是你提的嘛?!”

“不是不是,是她起的頭!你忘啦?”陳靈鈴說道,“當時你說你選大冒險,李夢媛提了一嘴學校裡有很多鬼故事,我才說的童童!但是!最早童童的事,是李夢媛和我們說的。我們寢室裡其他同學,都可以作證!就第一天晚上我們沒睡著,在聊天,她給我們講的童童的事……”

“大冒險那會兒,我已經是在複述她講過的內容了!”

這個李夢媛的問題可太大了。

邵麟連忙又聯係了培訓營的班主任,第一次摸底測驗的時候,李夢媛考得還行,全營裡屬於中等偏上水平。他又向校方要來了李夢媛的聯係方式。小姑娘來自燕安市複興一中,可是,現在她留下的家長聯係方式,已經打不通了。

班主任說自己手上也沒更多的信息:“這些學生都是學校推薦過來的,我們這裡隻負責培訓與選拔。”

可等警方終於聯係上了燕安市複興一中教務處,才發現,彆說推薦了,複興一中壓根就沒有一個叫“李夢媛”的同學。而且,當時訓練營選拔評審的時候,從頭到尾就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名單訂好之後,學生由於時間安排問題,以及一些內部關係,有所增減。李夢媛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加上去的!

現在一查,竟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姑娘的來路。

一個短期的培訓班,沒有特意拍照留檔製作學生證,警方隻能通過學校的監控,拍到了小姑娘的幾個背影,以及一個非常模糊的側臉。看上去,確實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初中小女孩。

線索到這裡戛然中斷。

更奇怪的是,劉母一口咬定,是這幾天,一個“小女孩”托夢給她,說去山上那棵樹下,可以再見到童童,但劉母神誌不清,說話顛三倒四,給的信息很難作為參考。

邵麟卻忍不住猜測,倘若劉母口中的這個“小女孩”就是李夢媛,那麼她成功給邵遠、與劉母之間牽了頭——這又是為了什麼

呢?看她這個年紀,劉宇童出事的時候,也才四五歲大。她為什麼會知道那棵樹下有屍體?她與埋屍體的人,又是什麼關係?

與此同時,警方把精力100%地投入到了劉宇童的案子上。

根據十年前留下的卷宗,以及劉父的回憶,劉宇童失蹤當時是下午五點半左右。眼看著要吃飯了,小孩兒還沒有回家,劉母就打發大女兒劉雨夢,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叫弟弟回家。畢竟,劉雨夢就在燕大實驗室上班,回家隻需要翻過一座小丘峰。

劉宇童貪玩,這種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好在他玩耍的地方也比較固定,以前都是這樣把小孩叫回來的。

可那次,劉雨夢走在路上,就打電話回來說沒在平時童童玩的地方找到弟弟,爸媽就叫她去彆的地方看看。劉雨夢繞著小丘峰走了一圈,一個多小時候,回家說弟弟不見了。當時,一家人在村裡挨家挨戶地問了一遍,很多人都幫忙上山找了,卻都沒找到。

劉家人當晚就報了警。

十年前,由於警方一直沒能找到孩子屍體,大量信息缺失,沒有一個可以深入的挖掘點,最終案件被標成了當時很常見的“人口拐賣”,不了了之。

可現在屍體浮出水麵,警方可以確定,小孩在死前經曆了高空墜落與窒息,甚至被埋進包裡的時候,還是活著的。這不是拐賣,而是赤|裸|裸的謀殺!

這麼一來,當時第一個去尋找劉宇童的人,姐姐劉雨夢,自然被打成了焦點。

初五一早,劉雨夢所達成的航班剛剛降落於燕安市國際機場,警方就已經等在了下飛機的地方,搞了一個突擊問答。

可當劉雨夢得知弟弟被找到的時候,滿臉寫著震驚。她掩麵落淚,不停地追問警方,屍體是在哪裡找到的。無論是心理學出身的邵麟,還是場上身經百戰的刑偵專家,都沒在她的反應上找出一絲破綻。

劉雨夢發誓自己對在樹下埋屍一事毫不知情,隨後又陳述了自己當年上山尋找弟弟的過程。

測謊儀一路綠燈,沒有表明問題。

她說,離小丘峰再往南邊走,有四大塊裸石。雖說現在成了景點,加了護欄,但當年就是那麼四塊大石頭,有幾處地方還是挺險的。劉宇童平時

愛在山裡瘋玩,但到了太陽快下山的點,他一定會去巨石頂峰看落日。

結果那天,小孩兒竟然不在。

其它很多相關信息,當年都已經仔細摸排過了。比如,村裡年紀相仿的孩子少,劉宇童在山上沒有什麼固定玩伴。再比如,劉家父母經營著村裡唯一的雜貨鋪子,價格優惠,口碑很好,兒子丟了全村找,似乎也沒什麼仇家。而且,劉宇童失蹤的那一個星期,燕安一直晴著,山上也不會濕滑。

案子再次陷入瓶頸。

會議室裡,夏某人突然腦洞大開:“假設,孩子不小心從山上滑落,摔暈了沒死,結果,隨機路過了那麼一個變態,順手把小孩給埋了藏起來,又徹底地離開了山區。這就基本不存在破案的可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