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紅色絲帶軟綿綿地落在地毯上。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將包裝精美的“禮物”拆開, 內裡包裹著一顆甜美誘人的糖果。
顧啟年向來不喜歡甜食，但眼前這顆糖是唯一的例外。
那麼軟，那麼甜。
他肆意地品嘗, 從來不知道原來糖那麼好吃……
顧棠整個人陷在鬆軟的被褥裡, 身體紅得不行，卻還在努力履行著小禮物的職責，隻在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小聲地哼唧：“……行了嗎？”
“怎麼？”
男人抬起臉，詫異道, “生日禮物是有時限的嗎？”
雖然不限時, 但也不能那麼久……
顧棠抬手遮住眼睛，不敢看對方在做什麼。
顧大佬竟然把生日蛋糕抹在他身上，然後再一點點地吃掉……
這種事，就連幼稚的顧小少爺都不會做！
“這份生日禮物, 我很滿意。”
顧啟年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邊的奶油, 盯著身下發顫的小糖果, “但既然禮物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 不會再被收回吧？”
他湊到顧棠的耳邊, 壓低聲音說道：“我第一次收禮物，你不要騙我。”
顧棠心裡驀地一痛。
在沒有他的世界，他家年年怎麼過得那麼慘？
竟然是第一次收禮物……
顧棠沒發現男人的茶裡茶氣，他兩手捂著臉，乖巧溫順地小聲說：“不回收……”
“好，那我繼續了。”
顧啟年勾起嘴角，細細密密地吻著青年顫抖的唇。
雖然小家夥大著膽子將自己送給他做禮物，但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既敏感又容易害羞。
輕輕碰一碰，皮膚就會泛出豔麗的粉色, 身體還會像含羞草似的縮成一團，不停地顫抖，喉嚨裡也抑製不住地發出好聽的聲音……
這樣生澀單純的反應，說明小家夥不常誘惑人。
至於在他麵前。
顧啟年並不介意青年的主動。
不管小家夥出於什麼目的用自己來誘惑他，他都很賺。
生意人隻在乎值不值。
對他來說，小家夥是無價的。
無價的寶貝主動來接近他，無論要他付出什麼，他都願意。
隻不過。
以後顧棠就彆想再離開他了。
顧啟年幽暗深邃的眼瞳閃了閃，看向青年的眼神變得更為瘋狂。
男人一時間沒有更加過分的舉動，顧棠短暫地休息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想從指縫中偷偷看一下顧大佬在做什麼。
隻望了一眼，腦子就嗡地一陣發熱。
男人抓著“禮物包裝”，又或者說是他剛被脫下來的衣服。
那雙狹長的眼睛像饜足的野獸般眯起，眼尾興奮地勾著，貼在那團衣服上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這讓顧棠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那隻被顧小少爺帶去出差，回來以後就變得皺巴巴的可憐小熊崽。
怕不是在外麵也這樣……
“你是變態嗎？！”
顧棠羞臊地一把從對方手裡奪回衣服，扔到一邊。
以前他總夢見顧小少爺時，還擔心自己變態。
現在看來，跟顧小少爺的變態比起來，他那些夢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顧啟年還沒吸過癮，衣服被扔開，他就埋下頭在青年的身體上聞聞嗅嗅。
小家夥身上有一股令他著魔的氣息。
他吸得上癮，根本停不下來。
顧棠本來就怕癢，哪裡遭得住這樣蹭來蹭去。
他被剝得光溜溜的，一見對方身上還穿著衣服就來氣。
伸手幫人解襯衫紐扣。
反正是兩口子，做什麼都不為過。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人攥住，壓在了身體兩側。
顧棠茫然地問：“……你要穿著衣服嗎？”
顧啟年喘著粗氣，一雙黑黢黢的墨瞳注視著青年：“就這樣。”
“……”
顧棠看不懂了。
平時的顧小少爺就像有肌膚饑渴症，巴不得兩人毫無阻隔地貼在一起，每次不僅自己脫得飛快，還幫他脫。
怎麼到了顧大佬這裡，卻喜歡穿著？
難道年紀大了就比較喜歡朦朧美？
那好歹給他也穿一件啊！
但很快，顧棠就沒空想太多了。
顧棠還以為自己有經驗能招架得住，結果在常年擼鐵的顧大佬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小腿肚都在打抖。
意識朦朧間，他琢磨著，等回去了一定要嚴格禁止顧小少爺擼鐵。
以免進化出顧大佬這樣可怕的耐力……
腦子裡一片混沌。
眼前視線都是模糊的。
麵前的顧大佬和顧小少爺漸漸融合。
顧棠看不清楚對方，恍然間失聲叫出來的不知道是“年年”還是“啟年”。
青年一雙眼睛濕漉漉地半闔著，兩腮酡紅，熟透漿果般的飽滿紅唇中溢出一絲難耐的□□。
聽清青年口中喊出的名字。
顧啟年如遭雷擊，動作猛地一頓：“你喊我什麼？！”
“……嗯？”
顧棠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隻是感覺到停頓下來。
他以為結束了，想要翻個身睡覺，哪知道接下來麵臨的是狂風駭浪。
在失去意識之前，顧棠最後的想法是——
再也不給人送禮物了。
真遭罪……
-
“為什麼還是不醒呢？”
顧棠一邊給魚缸裡的小金魚喂食，一邊嘟嘟囔囔地嘀咕著。
那天他醒來後，還處在這段劇情碎片的世界中。
顧大佬並沒有蘇醒。
隻不過有一點開始變得和顧小少爺一樣——
非常非常非常地粘他。
顧大佬恨不能將他栓褲腰帶上，就連上廁所都要跟著，生怕轉個身他就不見了似的。
但公司事務繁忙，就算顧大佬化身為粘人精，也不可能24小時把他帶在身邊。
於是，不喜歡小動物的顧大佬特地買了一缸魚。
放在家裡讓他養。
還不是普通的小金魚。
珍貴品種，每條都散發著濃鬱的金錢味道。
顧棠給小金幣……不，小金魚們喂了食，拍拍手，準備去看會兒電視劇消磨時間。
為免他不告而彆，顧大佬將門窗都上了鎖。
連隻蒼蠅都放不進來。
顧棠倒是無所謂，反正他的目標就是喚醒顧小少爺，對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探索欲。
況且家裡什麼都有，還有小金魚，他就當度假了。
隻不過有些擔心。
感覺顧大佬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對勁，這樣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係統要是在就好了，他還能問問……
“咪——”
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貓叫。
顧棠一喜，轉頭看向窗外：“統寶！”
上鎖的窗戶他打不開，但對於不受這個世界法則限製的係統來說輕而易舉。
有著粉色小梅花肉墊的貓爪在窗戶上摸了摸。
“哢噠”一聲輕響。
窗戶應聲而開。
係統輕盈地跳進室內：“棠寶，你怎麼被關小黑屋了？”
顧棠四下看了看：“不黑啊……”
彆墅窗戶夠大，光線充足。
室內燈光也夠亮。
係統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自家宿主一眼：“我就知道男主是個變態，隻要一會兒不看著，他就會把你關起來。”
“不許罵年年。”
顧棠不開心了，戳了戳係統的小貓咪腦袋，“你這些天跑哪兒去了？”
係統眼神亂飄：“就，就在這個世界隨處轉轉。”
顧棠看了看係統光潔油亮的毛毛，粉粉嫩嫩四隻小梅花爪爪，眯起眼睛：“不像啊。”
“四處奔波的小貓咪哪有這麼乾淨？”
“……”係統撇了撇飛機耳，下意識地夾緊了尾巴。
顧棠敏銳地發現了它的小動作：“你怎麼了？屁股受傷了？”
“沒……”
係統朝後退了兩步。
顧棠搓了搓手，邪惡一笑：“讓我看看！”
“喵嗷——”
不要！
係統跳到了桌子上。
顧棠哄它：“我們是搭檔嘛，理應互相關心。”
係統指著旁邊的那缸魚罵罵咧咧：“宿主，你都移情彆戀了！”
顧棠哼了一聲：“那也是你先跑掉，留我一人麵對任務。”
“我也是逼不得已……”
係統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用尾巴墊著屁股坐下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的！”
顧棠瞪圓眼睛：“你也被關小黑屋了？”
他邊說邊往椅子上坐。
忽然“嘶”地倒抽了口涼氣。
拽了個軟墊過來，墊在屁股下麵。
係統上下打量著他：“你屁股也受傷了？”
“也”這個字，用得就很有靈性。
一人一統十分有默契地各自偏開臉，繞開這個話題。
顧棠輕咳一聲，說正事：“我叫不醒年年，怎麼辦？”
係統詫異地看向他彆扭的坐姿：“你都這樣了，怎麼可能還叫不醒？”
顧棠小臉通紅：“會不會方法不對？”
“容我查一查……”
係統想不明白。
男主對他家宿主的執念，嚴重到可以將厭惡值變成心動值。
怎麼可能區區一個劇情碎片世界，都跟宿主負距離了，還醒不過來？
這不合理！
以前係統一直蹲在意識裡，沒有具象的形態。
顧棠沒見過係統工作，十分好奇地望著桌上的小黑貓，想知道係統要怎麼查數據。
哪知道小黑貓將自己團成一團，當場表演了個秒睡技能。
顧棠：“……”
他開始懷疑。
那些每天要睡十幾個鐘頭的小貓咪會不會都是係統變的？
顧棠刷了幾集電視劇，係統才緩緩醒過來。
小黑貓撅著屁股伸了個懶腰，睜開墨綠色的眼睛。
“宿主，我查到了。”
係統一邊舔爪爪一邊說，“或許是劇情碎片中的男主還有什麼心結沒打開，所以不願醒來。”
顧棠不解：“什麼心結？”
係統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隻能宿主自己想辦法。”
說著，小黑貓一臉眼饞地盯著魚缸。
“查資料都查餓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
顧棠將魚缸擋在身後，並扔了個肉罐頭給係統，“一條七位數呢！不許吃！”
係統：“嚶……”
宿主的愛不會消失。
隻會轉移！
吃飽喝足後，小黑貓又從來的窗戶跳出去。
說是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就跑了。
顧棠剛把窗戶關好，就聽見開門聲。
“交給你了。”
蔣毅文將顧啟年送回來，見到顧棠就是一喜。
將難伺候的總裁交給貼身生活助理，他就可以下班了。
顧大佬雖然還能自己站著，但站不太穩。
看見心愛的青年就伸手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