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帆此時手裡正翻著一個本子，那是他隨手從攤位上買來給李新生塗鴉用的。他翻開第一麵，把裡麵的其中一行字拿給蓮女看：“看見沒，遵紀守法。”
蓮女非常不屑：“可我隻是個鬼怪！不需要遵守你們人間的法！而且就算我昨天殺了他們三個，你們人間的法也管不到我。”他雖然對駝背老頭說過要與時俱進，可是她也隻是學習這新時代的文化罷了，並沒有說過要遵守這些東西
李一帆搖搖頭：“他們管不到你，規矩管得到你。”
“而且，我也管得到你。”
這話一出，蓮女抿唇不說話了。
李一帆也不在意，他看了看李新生今天新的畫作，隨後說道：“你來我這燒烤攤吃了這麼久，用代價享用了這麼久的香火，怎麼能夠輕易的就說在那幾個不值當的人身上。”
蓮女眼神動了動。
“我看得出來，那些貓是自願聽你驅使的。雖然不知道你們倆之間是如何建立的聯係，但是，那些貓殺了人，最後的孽力是會回饋在你身上的吧。想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那一副竹竿架子的樣子，現在吃了我的東西，好不容易身體恢複長了一些，就為了那三個又變成竹竿架子？那你不如直接把東西全部吐出來還給我。”
蓮女有些震驚：“你怎麼知……”話沒說完，她又自己住了嘴，自己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
李一帆繼續說道：“這人犯了法，就得把他交到執法的地方去。法律公平公正，即便你是個鬼怪，但也請相信法律。”
蓮女垂下了頭，過了半晌之後，他才幽幽說道：“之前那些鬼怪在知道我對這種事情非常看不順眼，拚著自己受損也要殺了那些人的時候，都是故意迷惑一些人來做出這種惡心事情誘我上鉤，好打敗我，吞並我的力量。你是第一個讓我不要用這種方法的人。”
“說起來，我都有點忘了，我死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了，隻是記得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想想原來，我也是個富家小姐，隻是因為一次出去踏青，趕上天氣不好，我和丫鬟就在一處在一處破廟裡麵等雨停，等家裡來接我。誰知道，最後沒等到家裡來接，卻遇到了幾個大漢……”蓮女抿了抿唇，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而說道，“以前我以為，那種人渣隻存在於我那個時代，因為他們食不果腹，貧窮又無賴，可是沒有想到不論時代怎麼變遷，都還會有這種渣滓的出現。”
“既然這樣，你就更應該把這群渣滓送警方。既然你活了這麼久，那你就應該知道這種人是無法斷絕的。你想想，你的身體能夠承受幾次殺人的孽力？若是你最終因為孽力而魂飛魄散，那世間又少了一個能夠製裁那群渣滓的鬼怪。但你要是把這群人送交警方，那你不但不會被孽力反噬，還能獲得相應的成就感和功德，有助於你恢複。這樣你能幫助的何止是一個兩個受害女性？那你是想幫幾個，就能幫幾個啊。”
蓮女有些愣愣的聽完了這番話。
她做鬼怪這麼多年都是獨來獨往，而且一般的鬼怪誰會有和人合作的想法？沒有直接按照心裡想法，不管孽力孽債之類的，都已經是很有想法的鬼了。
隻是這番話雖然是她第一次聽，可卻讓她茅塞頓開。
蓮女原本平平無奇的五官蕩漾開來，露出了她真實的眉眼——當初她剛剛死去成為鬼怪的時候一直跟在她的屍體邊，聽到一些人說都是因為她長得太勾引人了。她當時很氣憤，又恨自己那張臉，最終把臉換成了丫鬟的，掩蓋住了自己真實的麵容。即便後來她自己想清楚了不是她臉的錯，她也沒再換回來，隻是在她開心的時候，真正的麵貌才會重新露出來。
她豁然開朗道：“道長說的有道理！”
李一帆笑了笑：“不然我為何一定要帶著江誠去給他製造證據交給警方，而不是直接幫他泄憤。”
蓮女點頭。
“像我們昨天晚上接觸的那個趙隊，人就非常好，以後你要遇到這種事情，都可以交給他。再就是旁邊那個高警官，雖然職位更低點，但是手上經的案子也不少，你以後看看哪個離你近，你就找哪個吧。”
蓮女‘一副受教了’的表情繼續點頭：“那些貓以前我都不願意接觸，因為它們遇到的東西會反饋回來給我，每次見到有人受苦我都難受。不過現在我可以積極的把貓放出去了！”
李一帆：“對。”
而遠方，才剛剛吃完晚飯，隨便抹了抹嘴就準備繼續加班工作處理‘江誠謀殺案’的趙隊和高警官同時打了個噴嚏。
“誰在想我？”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晚安~（乖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