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著已經是讓他難以啟齒了,原本以為父母離異就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可是現在,母親竟然親自把父親弄的癱瘓在床了,讓蘇宴暉隻覺得太瘋狂了。
“對,就是我,你不忍心做的事情,我會替你和你妹妹做。”
蔣鸞點頭,伸出手拍拍兒子的肩膀。
“除了你妹妹的死之外,我沒有在你麵前說過關於你爸爸的任何壞話,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事情,當初你妹妹被人換掉也是因為你,因為你被人綁架了,我跟你爸爸千裡迢迢追過去,為的就是救回你,可是你知道你爸爸當初是怎麼說的麼?”
蔣鸞聲音裡帶著諷刺,而躺在那裡的蘇震頓時發出了啊啊啊的聲音,似乎是想阻止這一切,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當時綁匪問你爸爸要一百億,他們是國際綁匪,有屬於自己的通道,隻要打款就放人,可是你爸爸呢?他說我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孩子可以再生,但是一百億是絕對不能給的。”
一切就像是一個輪回一樣,讓蘇宴暉整個人都懵了,他想起父親委屈妹妹時候那一整年跟楚家上百億的利潤,再聽到母親說孩子可以再生,但是也一百億不能給的時候,隻覺得無比諷刺。
原來任何時候,他們這些孩子,在父親眼中,都是沒有錢重要的。
“你應該慶幸當時的警察是拚了命的救你,不然的話,你不可能活著。”
蔣鸞臉上帶著幾分冷漠,這些是她原本可以埋在肚子裡一輩子的事情,可是經曆了那些之後,卻不想替丈夫隱瞞了。
蘇震當年自然是不可能在蔣鸞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但是警方讓他先籌錢的時候,他跟關係極好的股東說了這個事情,結果最後那個股東投奔了蔣鸞,才讓蔣鸞知道,原來當年她求著父親母親已經湊到了五十億,可是丈夫竟然連五十億都沒有想要拿出來。
對於錢來說,兒子實在是不重要,用蘇震的話來說,以後再生就行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蔣鸞之後都沒有再生過其他的孩子,蘇宴暉也被秘密送到了國外讀書,無人知道他的身份。
渾身冰涼的仿佛血液都凝固了,這一刻,蘇宴暉終於明白了妹妹的委屈,還有母親的瘋狂,或許母親說的對,父親這樣白手起家的人,任何東西都是沒有錢財重要的,任何時候。
他乾啞的嗓子說不出一句話,隻能夠沉默。
蔣鸞看不上他這般作態,直接又說道。
“蘇震現在已經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患,你我竟然有此奇遇,就應該更加珍惜生活,珍惜應該在乎的人,而不是為了某些不應該在乎的人難過,懂麼?”
蘇宴暉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知道當年的真相,還有這如同宿命一般的一百億,他的頭也開始暈起來,然後在蔣鸞的目光下倒在了地上。
蔣鸞無奈,看一眼地上的兒子。
“傻小子!”
她隨後讓人把蘇宴暉抬走,等到晚上蘇靜怡回家的時候,才知道父親的病情又重了,幾乎是說不出什麼話了,隻能夠發出啊啊的聲音,看到哥哥紅著眼睛,蘇靜怡也多少有幾分難過。
“好了,你也不要難過了,你把看到你哭,心裡也會難受的。”
蔣鸞過來,溫柔的給女兒擦眼淚,滿眼都是慈祥,對於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前所未有的寵愛。
蘇靜怡乖乖的任由母親擦眼淚,蘇宴暉坐在一旁沉默,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又是一個晚上之後,蘇宴暉生病了,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生病,感冒來勢洶洶,讓他的體溫燒到了四十度,直接被送到了醫院,蔣鸞就這麼陪著兒子度過了這樣高燒不退的一個星期。
等蘇宴暉再次回到了公司的時候,大家就發現了,原本溫吞的蘇宴暉變了,他從溫柔的海豚變成了瘋狂的鯊魚,開始在商場上瘋狂的馳騁,展現出了他獨有的投資天分。
蘇靜怡也很相信哥哥,除了處理公司的事情,很多投資也願意給蘇宴暉,兩個人一個人鎮守大本營,一個人則是到外麵開闊疆土,簡直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裴斯年偶爾也能夠聽到女友的抱怨,說哥哥忙碌的家都不回,想到蘇宴暉頻頻在金融雜誌和金融節目裡麵的消息,倒是不怎麼意外。
一個人有機會重來一次,隻要有腦子,總歸是不會比之前過的更差。
時間過得很快,蘇靜怡悄然不覺得快來到了三十歲,在她三十歲前夕,蔣鸞有些無奈的催促女兒。
“你跟斯年什麼時候結婚啊?不結婚訂婚也行啊……”
蘇靜怡被母親催婚的時候,才恍然間想起,她跟斯年已經在一起三年了呢。
這三年,過的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