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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靠演技 小央 9137 字 5個月前

“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沈稚笑著罵道。

假如說剛才還有點難過,那麼這一刻,任何多餘的情緒都煙消雲散。

即便被罵了,沈河也不氣不惱,行雲流水般地對她說:“應該會有挺多封麵要拍吧?你悠著點。這邊還有戲要拍,先掛了。”

沈稚輕聲應和。

有記者在場,但在得知來電人是誰後也火速認定是夫妻間的打情罵俏。

她剛剛那句話隻讓丁堯彩一個人膽戰心驚、心想著等回去一定要再嘮叨一番。

頒獎典禮後的采訪還不至於,大多談論的都是作品。

但後續就必不可少被問到沈河了。

沈稚接受采訪的次數不多,基本集中在畫報拍攝。對方提及她和沈河生活中的摩擦時,沈稚說:“摩擦會有的。肯定是會有的。我們基本上是邊吵邊溝通,吵著吵著就沒事了。”

又問到彼此的工作,沈稚回答:“我們在演戲上的很多觀點是一致的,態度也都比較認真,都不喜歡讓步。所以會有很多碰撞。我一直說絕不跟他合作,其實不是彆的緣故,主要就是懶得吵架,哈哈哈。”

動作快的雜誌已經趁熱發了新刊。

其實沈稚很喜歡鬼馬一點的風格。

但無奈她長相太正派,並不適合。最大的優點是能輕輕鬆鬆將基本款式的衣服穿得大方又不失矜貴。

等工作告一段落,歐陽笙專程請客吃飯慶祝。

沈稚好不容易結束節食,準備大吃一頓,卻沒想到是去吃越南春卷。

歐陽笙絲毫不會看氣氛,喋喋不休地嘟囔著:“現在《一點都不善良》穩穩當當就是你的了。這種不會翻車的劇,真是接到即賺到啊,你也多帶帶我——”

沈稚用筷子將春卷薄如蟬翼的皮搗開,挑出裡麵的青椒和黃瓜送入口中。

“我聽說最近黃導有關照你?你要拍電影了嗎?”歐陽笙問。

沈稚搖頭:“蹭沈河的。”

“你還回越南嗎?那邊最近雨季了,又是在鄉下,肯定很臟吧。”歐陽笙很是關切地說,“你不會還要去吧?”

沈稚笑:“我傻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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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

當收到黃正飛為她訂機票的消息時,沈稚又猶豫了。

丁堯彩的意見很堅決:“沒必要去。你好不容易能休息,何必去那種地方。反正也不會拍電影。”

思忖片刻,沈稚打定主意說:“那就去。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未料丁堯彩這個彎轉得極其快:“能不能給你個角色演演?客串也好啊,到時候也是話題嘛。”

然而這一次的旅程比上一次艱難得多。

沈稚也大致明白沈河為什麼不讓她去了。

轉航班麻煩不說,還要乘車去周邊的鄉下。

即便是沈稚,一把一把的暈車藥吃下去,也還是難免麵色發白。

她到目的地時,沈河正在染頭發。

劇情要求,他得染一部分白發。沈稚過來的事,他一點也不知道,直到晚上工作人員提起,沈河才匆匆忙忙趕過去。

這裡甚至連旅店都沒有,隻能租下當地村民的房屋來住。

拍攝需要幾天的時間,沈稚已經休息過了,正在吃三明治。臉上還沾著麵包屑,沈河快步進來,環顧一周,看到她後當即開口:“都說了要你在家待著。”

“萬一哪天我想拍電影了呢。”沈稚頭也不抬。

他不再糾結了,索性在她身旁坐下來。屋子裡很暗,沈稚不經意間側過臉,視線散落,一時間頓了頓:“你這頭發……是染的?”

“對啊,”沈河低頭,將頭發與耳廓壓下來,便於她看清楚,“套了好久的塑料。”

沈稚伸出手,手指毫不顧忌地從他發間穿過。

她笑起來:“一下成熟好多。”

沈河也笑,口頭還是反駁:“我平時就很成熟啊。”

“得了吧你。”沈稚說。

這裡不是什麼娛樂消遣的地方,但是自然風光著實是美麗。有時候在下雨,有時候沒有下雨,卻還儘是雨的氣息。田地與厚重的雲接壤,昆蟲的叫聲在其中盤旋著,不一會兒,豐沛的雨水又落了下來。

沈稚和黃導打招呼時去的不是時候,因為有一條沈河正好死活過不了,氣氛的僵硬達到巔峰,叫人連多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劇本裡,沈河的角色在臥底任務中被懷疑,家庭關係暴露後,父親遭到了組織的清理。

不僅如此,為了考驗他,上線甚至不惜把他父親腐爛的屍體運到了製毒的秘密基地。

而這一場正是他麵對父親的棺槨時的情形。

麵對沈河達不到要求的表演,黃正飛出離憤怒,指著他大聲斥責:“你演的都是些什麼?我恨不得切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麵有什麼!這是你爸爸,你沒有爸爸嗎?”

而被罵得狗血淋頭的男演員正在調整呼吸。

黃正飛持續發飆:“你到底會不會演戲?現在,過來,看著這個棺材,這是你爸爸!”

沈河難得一見地安靜。

沈稚知道,這不是他脾氣被磨平,隻是單純因為在思考。沈河在專注於演戲時,一切都會被他拋在腦後,包括憤怒、屈辱,或是其他任何不必要的情緒。

他順從地走到棺槨旁邊。

因為不需要入鏡,所以棺材裡麵空空如也。

“畫麵動一動,”黃正飛回頭對工作人員說,“飽和度要調——”

沈河沒有準備開始的意思。

黃正飛再一次咆哮道:“沈河!”

他回過頭,不慌不忙地詢問:“可以在裡頭放點什麼嗎?”

又看向負責道具的組長:“不好意思。”

對方有點難辦:“可是現成的真的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行。”

沈河這麼說了。

黃正飛考慮了一下,也揮手讓他們照辦。最終給沈河找來的,也不過是在附近當地人家掏小費借的玩偶。

那是一隻臟兮兮的毛絨玩具。

送過來時,沈稚瞄了一眼,當下怔住了。

習習準備上前叫停。再怎麼說,這局麵再繼續下去也許就會變成職場霸淩。然而,沈河卻沒給她的信號任何眼神。

他結接過那個毛絨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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