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1(2 / 2)

全靠演技 小央 11259 字 6個月前

她自擬不是什麼壞人,隻不過見慣了張清月被眾星捧月,外加自己原本就厭惡這個追名逐利、自視清高的圈子,因此稍微有點遷怒。

事情趕巧不趕早,第二天那場沙龍,受邀名單裡剛剛好有張清月的名字。

孫夢加端著香檳觀察良久,直到張清月入場、結束最基本的寒暄,她才上前打招呼。

“嗨,學姐。好久不見。我是張老師的學生孫夢加,之前也見過幾次的。”她遞上名片,不寄希望於張清月能想起自己是誰。不出所料,張清月也的確記不清她。

張清月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盤算著如何擺脫推銷商:“你好。”

她們聊了幾句。

孫夢加自然地提及自己的交際圈,然後談論起好萊塢。

“之前那位環球出係列的電影要在國內上映了呢,也不知道CFGC什麼時候能分點油水給大家吃……”眼看著張清月已經若有若無開始撫摸自己的尾戒,孫夢加趁熱打鐵,壞心眼地說下去,“聽說那個主演好像要結婚了。”

血色在一瞬間從皎潔的臉上退去。

張清月微笑著,但這笑難免有些蒼白無力。

她猶豫著說:“什麼?是嗎……”

“是呀,”孫夢加遏製不住得逞的竊喜蔓延,為了不被抓住破綻,她隻得加快收尾,強硬地換上意識到失誤的表情,“哎呀。不好意思。”

她轉身,穿著深色禮服一步一步穩穩當當地往服務生走去。

當孫夢加在托盤裡放下香檳杯,無需回過頭,她已經聽到人們的騷動。

“Ms.g”

“你不要緊嗎?”

“欸——”

一片嘩然中,張清月當場暈倒。

孫夢加像是害睡美人觸摸紡錘的女巫,陰謀得逞後就悄然離場。

那之後的社交活動,張清月一律缺席。

孫夢加觀察了幾日,又在自己的情報網裡打聽了一通,這才去聯係沈稚。

“有什麼事嗎?”

沈稚不

冷不熱地做開場白。

“沒什麼事不能聯係你嗎?”孫夢加有意邀功,音調也高昂幾分,“我們不是朋友嗎?”

沈稚不緊不慢,心不在焉地回答:“大家都是我的朋友。”

光這一句話,已足夠孫夢加滿意。

她說:“你還不知道吧?張清月最近住院了。”

這樣大的消息,沈稚和她同公司,丁堯彩那樣的人脈,卻竟然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然而,如此境況反倒應證了真實性。

沈稚說:“發生什麼了嗎?”

“那個讓她自毀前程的好萊塢前男友結婚了,”孫夢加揚揚得意,“聽說以後,她立刻就複發了——”

“……”

沈稚思來想去,斟酌了半晌,才從記憶中搜刮出結果。與此同時,孫夢加已經替她做出了回答:“抑鬱症呀!”

掛斷電話,沈稚坐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張清月有抑鬱症的事,很早就被媒體大肆報道過,她自己也承認了。過去固然有過痛苦,但回國以來,她也稱得上是一路順風順水。簽了厚待她的公司,也拿到了適合的電影本子——

她的崩潰竟然還是來自於最初的傷口。

而且隻用一瞬間就轟然倒塌。

沈稚沒有憐憫,也不為此感到難過,僅僅是有點唏噓。

她心中隱約有種預感。

一直到傍晚,沈河才背著壁球拍回來,身後跟著助理,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進門。沈稚在樓梯間偷看,趁著沈河去冰箱找吃的才下來。

球拍包袋上綁著票,沈稚原本想抽出來看看,然而卻被龍日截胡。他嘻嘻哈哈地將手機遞過來,毫不見外地說:“沈姐,你快看。今天哥打球賭輸了,結果錄的懲罰視頻,笑死我了。”

沈稚佯裝不關心,靠近觀看。

錄像上方有拍攝時間和地點,的的確確是壁球館沒錯。

有那麼一瞬間,她為自己剛才準備做的事感到尷尬,但一點沒有羞愧。

她等沈河走出來,不慌不忙於他對上目光。“沈河,”沈稚直勾勾地盯著他,“我有件事想問你。”

沈河說:“請。”

他表現得不事城府。

沈稚沒有虛晃一槍的打算,不做任何假動作,堂而皇之地提問:“你知不知道張清月抑鬱症複發?”

覺察

走向不對,助理堪比荒野求生,飛快逃走。

她牢牢鎖定他的臉。

沈河望向她,不回避,不躲閃,一字一頓地回答:“我知道。”

預料中的事情發生,但沈稚並不慌張。

她繼續問下去:“你有擔心她嗎?”

而他也繼續回複她,耐心,有條理,不隱瞞任何細節:“不擔心。師母和老張都打電話給了我,師母讓我去看她,老張緊接著打過來叫我彆理會。我本來就不打算去。”

“……”沈稚萌生一點遲疑,她不太確定,但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看得出他有動搖。

“……還是沒到那地步。”他說。

到此為止,沈稚不怎麼能判斷沈河回答的真假。

他人生經曆稱得上坎坷,高中屢次在輟學邊緣徘徊,半工半讀靠好心人救濟過活。同種條件下的其他人估計上大學都夠嗆,他卻硬是考上一流藝術院校,又借錢讀完了大學。最後成功還清債務不說,得到如今的生活,全都靠自己。

讓這樣的人對各方麵出身都比自己高出一籌的對象產生同理心,未免有點強人所難。他是這樣,她又何嘗不是呢?

沈河頗有些冠冕堂皇地總結:“她這個狀態本來就該休息。”

她望著他,逐漸接受他可能是真的這麼想。畢竟她也有深有同感。

沈稚若有所思,然而還是提議:“我們還是去看看張老師吧。”

沈河看著她,臉色並不好。

“以後什麼時候都能去。”他說。

“張老師幫了我們許多,我們過去,也僅僅隻是關心老師而已。既然什麼都沒有,那就不能一直這麼尷尬,讓老師難做。”沈稚說著,不由自主就牽起他的手,悄無聲息覆上自己臉頰。她側過頭,輕輕吻了吻他手心,“你說對不對?”

沈稚示弱的姿態並不常見。

沈河隻覺得腦內嗡鳴了一陣。

什麼東西斷裂開來。他掠奪性地伸手。轉眼間,沈稚感覺自己被托起懸空,背用力地抵住牆,全身力氣隻維係在與沈河肢體銜接的部位。

搖搖欲墜的危機感襲來,她嗬斥了一句“你神經病嗎”,卻隻感覺到溫熱的吐息在胸口蕩漾。

沈河極其用力地掐住她的腰。

“再罵大聲點。”惡劣的神經病帶著笑意如此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七個月亮-soso/亮皮牛津鞋/我心悄/苗苗投雷~soso你投太多啦,我好不好意思吖

-

前幾天開了個預收,一看就難寫又不會紅那種!貼一下文案,感興趣的朋友可以收一下!

《不如跳舞》文案:

·

36歲時,薑梅離婚了,沒有孩子,重操舊業,在老家開了一間舞蹈教室。

·

同一年,二十四年前的舞伴回來了。還是很帥,嘴巴很毒,瘸了一條腿,孤零零的。盛秋變成了再也沒辦法跳舞的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