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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觀光,沈稚對彆的東西更感興趣。
來到商場時,她徹底邁不動步子,淪陷到購物的熱潮當中去。
而在這浪潮中原本已經存在諸多其他國家的觀光者,尤其是女性。大家都在挑挑揀揀,愉快逛街,陪同的男伴大多數都束手無策,隻能站在不遠處若即若離地等待。
當地人普遍會的語言比較多,因此用英語就能溝通。更不用提許多店裡還配有各種麵對消費者的翻譯。
沈稚拿著兩個包,回過頭問沈河:“你覺得哪個好?”
沈河正在喝店裡提供的茉莉花茶。
他轉過身,很認真地端詳一番,經過考量後說:“第一個。”
她當機立斷,轉背對導購員做決定:“那就第二個吧。”
“那個不是之前有讚助商送給過你嗎?”
沈稚滿臉寫著對男人的不屑:“那是去年的款式,這是經典款。不一樣的!”
“……”反正沈河看不出哪裡不一樣。
花了好幾個鐘頭在肉眼看起來根本沒多少差彆的幾隻手袋上抉擇,他們去對麵店裡吃保加利亞酸奶。
經過試吃以後,他們才選定口味。沈稚有兩種想嘗試,所以沈河索性替她選了其中一種,方便她等會兒都能吃到。
然後去買皮鞋。
又再一次進入剛才的循環當中。
沈稚左手拿著一隻孔雀藍的,右手拿著一隻卡其色的,很認真地詢問:“哪個比較好?”
沈河沉默,目光停駐良久。
他說:“右邊那個。”
“嗯嗯,這回你眼光不錯。”沈稚選了對她來說是右邊、對沈河而言是左邊的那一個。
而沈河也放棄抵抗,懶得據理力爭,繼續坐在提供給客人的沙發上用勺子搗碎鬆餅。
就這麼逛過幾家店,沈河手上已經多出許許多多尺寸誇張的購物袋。
沈稚卻完全不感到疲倦,反而越來越有興致,腳步輕快立即投身另一間香水店。
在選購過程中,沈稚問:“龍日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吧,”沈河百無聊賴地回答,“怎麼了嗎?”
“那就不偷懶了。這一支給彩姐,這一支給習媽。”她從店員手中接過試香,然後遞給沈河,“憑她們倆的性格
,肯定會去了解價格。所以不能差太大,省得惹麻煩。”
沈河對買香水的流程感到陌生,但同樣也很新奇。拿試香紙的手晃來晃去,他說:“這個習媽好像有。”
“你怎麼知道?”沈稚敏銳地回過頭。
“有聞到啊,”他說,“坐在車裡的時候。”
她不由得抱起手臂,慢條斯理地走過去,說:“嗅覺這麼靈敏的嗎?那你也知道我每天用什麼香水?”
他聽完以後不覺得危險,反倒笑起來。沈河坐著,沈稚站著,他抬眼看向她,低處的視線並不顯得卑微,反而充滿挑釁:“我沒事乾的時候有挨個玩過你的瓶瓶罐罐來著。”
而她望著他,好一會兒,怒氣還是上湧。
沈稚咬牙切齒:“你還真是誠實喔!”
於是接下去,沈稚的購物越發變本加厲。
她給沈河的助理每人買了一份紀念品,龍日平時工作得比較多,所以另外加一份羊絨毛巾。當然自己那邊也不落下。上至姑父姑媽,下至保鏢司機,隻要相熟的全都買好。
走進一間玩具店時,沈稚很認真地詢問:“你弟弟喜歡什麼?”
總算不是二選一的提問。
然而卻恰到好處地把沈河難倒。
“我怎麼知道。”他理直氣壯。
她追問:“你跟你弟弟每年聯係幾次?”
沈河粗略估算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沒開口。
他們本來也不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可能幫弟弟換過幾次尿布,但那也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兄長的派頭也基本沒掏出來過。
“這樣啊,”沈稚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口說道,“你不想要兄弟姐妹嗎?我小時候和表妹一起,經常在想,要是我有親兄弟姐妹,也許日子就不至於那麼難熬。至少有人跟我站一邊。”
沈河哂笑,回答說:“我和我後媽一開始關係很微妙。因為他們結婚的時候,我態度挺差的。跟她說了好幾次,我爸改不了那些臭毛病,她就是不信——”
沈稚看向他,想來想去,也隻是感歎:“很多女人都覺得自己能夠馴服浪子。”
“是啊,”他在座椅上舒展身體,隨意翻動宣傳冊,“等發現我爸腳踏七條船的時候,再怎麼樣都已經晚了。”
沈稚繼續向導
購員源源不絕送來的商品給出“yes”或者“no”的回答,又抽出空來說:“你爸才該信教,好好學學貞潔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會信教的。這個人,精神世界很充裕……”說到一半,沈河補充,“沒有說你爸媽精神空虛的意思。”
沈稚不以為意,反倒笑出聲來。
“空不空虛我不知道,但大概還是挺軟弱的。”沈稚說。
他們選購完畢,索性讓店裡將東西直接送去酒店。異國他鄉,堂而皇之走在大街上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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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們還不知道的是,互聯網上已經出現新的熱貼——
“同一個姓的那對這是實錘涼了吧?”
樓主拚了這幾年來沈河與沈稚相互祝福生日快樂的長圖。然而,今年被曝出離婚以後,即便沈稚的生日當天,沈河也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沈河生日,沈稚發文與否都會尷尬。
有手速快的跟帖:“拿綜藝卷了一波錢就跑,這兩個人是不是沒戲拍了啊?還是說真就破罐子破摔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