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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靠演技 小央 9968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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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接失誤的緣故,沈河與沈稚不得已又例行了一次走機場的流程。然而自始至終,兩個人再互動,似乎都沒有從前那麼自然。鏡頭是火眼金睛,好的壞的全部記錄下來,再林林總總公開到大眾眼前。

收到禮物,丁堯彩不怎麼開心。

“他們居然說你們是去國外見離婚律師。我入行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這麼離譜的黑通稿。太好笑了,又太好氣了,我真是服了——”

她在車上滔滔不絕,邊陳述工作邊拆開,先翻出香水,波瀾不驚。然而,在打開下一件時,即便是她也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用餐巾紙包裹著的一隻鑽戒。

光澤、款式,一律彰顯其價值不菲。

丁堯彩先回頭看向後座打盹的沈稚,又低頭重新確認自己沒眼花。她說:“你……”

沈稚半睜開眼,直起身淡然道:“你結婚的時候可以戴。”

“哪有人結婚自己買戒指的,”丁堯彩咬緊牙關說,“這是怎麼回事?你吃錯藥了?為什麼買這個?”緩了緩,她又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

沈稚替經紀人解答:“是沈河買的。”

“你們這是——”

女演員說:“我們不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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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演員說:“我們不離婚了。”

經紀人和助理繼續忙碌了一陣,大概過了幾秒鐘,又不約而同停下動作,齊刷刷看向他。

習習轉了轉眼珠,稍加考慮。她對這個結果不感到意外,但聽當事人承認得如此乾脆還是有些衝擊。

“知道了。”她點頭。

他對著鏡子張開手臂,任由造型師替他整理獎章。這是《黑狗》全片唯一一場主角穿製服的戲,也是複工以後拍的第一場戲。

一切按計劃進展得很順利。

黃正飛看起來已經走出悲傷,又開始對著工作效率不如意的劇組人員暴跳如雷。

沈河拍攝倒是沒出什麼意外。

隻是一喊“cut”他就變換狀態,太過迅猛,看著礙眼,引來黃正飛的冷嘲熱諷:“發生什麼好事了嗎?至於這麼高興?”

休息時間,習習正在指揮助理收拾,看見沈河插著耳塞該乾嘛乾嘛,她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笑眯眯地走上前:“你是

怎麼辦到的?”

沈河起初沒聽到,被拍了一下才回頭。

“什麼怎麼辦到的?”他反問。

“你和沈稚。”習習言簡意賅地索取解釋。

“秘密。”

習習在他跟前坐下,強行進入他的視野:“連我都不能告訴?”

“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熟練地搪塞。

見沈河下定決心不說,習習也隻得作罷。然而,她還是沒忘記提醒:“但還是要記得發微博。你們在外麵玩瘋了,連生日營業都能忘,知道爭議有多大嗎?”

被嘮叨乾擾的藝人又開始左耳進右耳出:“嗯,嗯。辛苦你了。”

他想發消息給沈稚,卻在內容上百般躊躇,最終隻硬擠出一句“多喝水”。

聊天界麵顯示對方正在編輯,沈河等了好久,她大約也是刪刪改改,回複給他“記得吃飯。”

短短幾個字,能給人帶來的力量簡直寬闊到可怕。

沈河蓋上手機,強行將笑意壓下去,抬頭又對上助理迷惑的眼神。

“看什麼看?”他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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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抱著手機不放,精神飄忽地盯著天花板,好像做夢似的笑起來。

工作人員輕輕出聲提醒:“要進美白艙啦。”她這才徐徐回過神,換上一如既往溫文爾雅的姿態,向對方客氣地道謝。

一直到今天的安排結束,回家路上,助理忍不住問:“姐,你和沈哥……最近關係是不是很好?”

沈稚正在完成自拍任務,麵對前置鏡頭時臉上在笑,然而聲音卻沒有半點笑意。

她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還不錯。”

助理望了一眼後視鏡,佯裝隨意地問:“那為什麼不營業呢?”

司機秉持著職業精神不搭腔,但在小秋強烈尋求認同的“你說是吧”當中也點頭。小秋說:“去探探班可以。嫌麻煩的話,截個聊天記錄發微博也行啊。現在這樣實在是太被動了。”

沈稚在篩選自拍,確認後發到助理手機上。

她不緊不慢地回答:“沒有必要吧。”

“怎麼會?”

為了應付過去,沈稚惟妙惟肖地模仿丁堯彩:“反正是感情問題,對家買我們黑通稿,我們再還擊,他們再發,我們又澄清……一來一去,不是比以前更有話題?”

小秋接收照

片,又轉發給平時負責修圖的另一位助理,順勢問道:“但你們肯定在攢一波大的吧?”

沈稚手下一頓。

“什麼?”她說。

助理回答:“我知道的。你和沈哥都是很強大的人。假如我們看不懂操作,那也肯定不是因為你們失誤,而是我們跟不上你們……你們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演員出道這麼多年,沈稚不知不覺已經被信賴到這種程度。她沒有家人,也沒有發自內心把誰當成朋友,但卻有很多與她同行的同事。

“嗯。”沈稚微微笑起來,重新低下頭去。

最後助理還是說:“那,姐,我替雙沈cp粉問一句,你和沈哥關係有多不錯呀?”

她看到沈稚意味深長地望著自己。

“嗯,”沈稚說,“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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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沈稚合上劇本,坐在原地靜靜地思索著。她是一個怎樣的人?“我”是一個怎樣的人?童年時有怎樣的經曆?為什麼會做這種決定?“我”想要什麼?“我”會用什麼樣的方法達成目的?一切模糊的時候,她又再次翻開劇本。

先去參加電視劇《一點都不善良》的一個會,接下來到公司,去過公司以後正好再到瑜伽教室修養身心、洗滌怨氣。

這樣的日程還算不錯。

《一點都不善良》的導演以前到沈稚畢業的大學授過課,也算是她的師哥,拿過不少獎,實打實的國家一級導演。

兩人是第一次合作。

但是,對方卻和沈河很熟,似乎是在朋友的酒局上認識。公私分明,可正式開始前,對方還是開起玩笑:“你每次好早就催沈河回家,搞得他電話一響就人心惶惶。”

沈稚微笑著道歉,額上卻青筋猛跳。她什麼時候催過沈河回家?又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他拿去當擋箭牌。

談及工作,她已經拿到相當多一部分的劇本,之前詳細讀過,也做了不少準備。大家一起聊了一上午,然後轉移去餐廳,討論到三四點才散場。

說實話,這時候沈稚已經不想去良宜了。

每次被叫去都不會留下什麼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