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番外(配角故事,介意勿買)(1 / 2)

全靠演技 小央 23851 字 4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  圈內各玩各的夫妻很多,尤其顯然有營業的,所以被默認是假的也很常見。不是要為男二開脫,隻是想說他也無可厚非

唉(

本章是演技。  沈稚說:“我可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沈河說:“其實我也是。而且她的身體這兩年不太好, 可能太累了。我們想再兩個人一起過些日子。”

“真的嗎?我不信。”

聽到主持人的這句話,倏忽間,沈河笑了, 沈稚也笑了。

沈河說:“你信不信都無所謂啊。”-

“沈河沈稚夫妻現身機場, 親密無間聊天大秀恩愛”。

微博熱搜,新聞娛樂版,媒體推送, 全都以上述內容安排上了。

差不多從兩年前起, 沈河和沈稚至少每半年會放棄VIP通道一起走一次機場。目的自然不是彆的,工作需要而已。

在記者們的相機裡,他們兩人正說說笑笑, 但實際上在談論的內容卻是——

“是你接的活?”沈稚表麵在笑, 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這個節目?”沈河從容不迫地反問,“是你經紀人拿過來的。”

沈稚看著仙得不行, 和沈河說話卻還保留著原先讀書時的口吻:“彆想騙我, 你打算做個人脫口秀節目不是嗎。”

沈河也沒好到哪裡去:“誰騙你了?不然打一架啊。”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都這把年紀了,在娛樂圈也沉浮了十多年,卻還跟以前剛滿十八歲時似的。

“孩子們!”

“乖乖。”

兩邊經紀人同時發話, “聲音太大了!”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沈河與沈稚不約而同老實收聲:“對不起。”

又回頭, 看到跟隨而來的媒體和粉絲朋友, 沈河和沈稚立即切換工作狀態。

大家來一趟也不容易, 為的就是看他們的新鮮事。

沈河不知不覺伸出手臂,繞過沈稚後背摟住她。沈稚則專心致誌確認航班, 低著頭的樣子好像享受沈河的庇護。

親昵這一點, 兩個人不會表現得過分,卻絕對不會有疏漏。

進航站台,日程不同去向也不同。無需眼神交流, 立刻一拍兩散。

他們是搜索百科詞條上和對方關聯的人。

從沈河的界麵能通過“妻子”一欄直達沈稚,在沈稚的界麵也能通過“丈夫”一欄找到沈河。

六年前《當你老了》的收視率創下紀錄,斬獲一乾獎項,甚至翻譯到了日本、韓國、泰國等多個國家播出。

沈河與沈稚在播出期間被曝結婚,原本就高的關注度節節升高,這兩位演員的人氣也上了遠遠不止一個台階。

從那以後,兩個人身為演員打拚事業的道路就此開始。

沈河開始專心致誌出演電影,沈稚則打造電視劇演員的口碑。

他們的生活一切是參照普通夫妻來打造的。

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順利的。

正常人結婚會煩惱的事情,他們逃過了大多數,但還是有數不清的困難。

比如他們要在哪裡一起生活,比如如何向大家解釋他們做這個決定的前因後果,比如他們該如何與對方相處。

家裡房間是分開的,私下從來沒有什麼近距離接觸,說話也都冷言冷語,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沈稚為起居室的牆紙顏色和沈河大吵一架。

沈河為是否要買一套價格媲美小轎車的刀具和沈稚爭執不休。

兩個人誰都不肯退讓,就像讀書時一樣,沈稚穿鞋踩在沈河的床墊上,沈河手持沈稚的藍牙音箱,相互威脅,抵抗到底。

最後誰都沒法上床睡覺,總覺得誰先睡著誰就輸了。掏出工作的精力熬夜數日,最終迫不得已握手言和,放過對方,也放過自己。

他們並排坐在臟兮兮的床墊上抽煙。

沈稚說:“我們本來就不用管對方的。”

沈河說:“是的。”

沈河說:“反正我們也就這種關係。”

沈稚說:“沒錯。”

與其說是結婚,倒不如說是沒有離婚。而在沒有離婚的這六年裡,他們基本都是公事公辦。

等上車聽經紀人將接下來一段時間接到的工作邀約分門彆類,沈稚墨鏡下滑眯起眼:“綜藝?”

“就是類似於韓國《同床異夢》這一類的真人秀節目,不過創新性地加入了一些競技元素。”

隨著互聯網發展,廣播電視產業漸漸走下坡路。為了換取收視率,電視台策劃層出不新,購買版權翻拍國外綜藝的例子比比皆是。真人秀首當其衝。

不過千金難買的是觀眾喜歡。

如今的丁堯彩已經隻需要負責沈稚一個人,眼下正耐心地等待沈稚回複。放在從前,她自己拿主意是絕不可能的,一切都隻聽從公司安排。

關於真人秀,沈稚沒有興趣,但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沈稚說:“先問問他的意思吧。”

她不說他的名字,可周圍人都知道“他”是誰。

另一邊,沈河將口罩拉至下頜,一本薩特的《惡心》隨著手指鬆開而嘩啦啦翻頁。他的表情像在做夢。

想了想,沈河問:“她怎麼說?”

雙方態度都挺被動,看樣子是要推了。

沈河的經紀人用apple pencil在屬於這項叫《結婚的男女》的綜藝上做了標注。

五年前他更換了經紀人。

以前的經紀人對他擅自作主結婚頗有微詞,兩個人協商過後一拍兩散。至於沈河是如何與對方和平結束、溝通到下家的尚且無人知曉。如今的經紀人叫習習,是一名打扮有些中性的已婚女性。

預備要打會兒盹,沈河卻倏然想起什麼,緩了一步問:“為什麼談戀愛也能做綜藝?”

習習說:“人都有情感需求。生活已經很難了,愛情太難得。借看你們的得到一些慰藉。”

聽完回答,沈河思索片刻,隨即笑笑。

他低聲說:“其實我們也很難。”-

沈稚回到家。窗戶全都是保護**的透氣窗,房主不在期間,私人家政將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條。非常值得曾經令她和沈河產生分歧的酬勞價位。

沈河最近都在腳不沾地地工作。

她先洗了個澡,然後睡覺。

醒過來後又試用了一下新買的發膜。

她擦著頭發,邊走邊清理手機裡來不及處理的消息,結果一不小心踢到起居室裡沈河的杠鈴。罵了一句“臭傻逼”,她回到自己臥室去。

下午做常規項目,丁堯彩打電話來,說:沈河會去熱海的開幕式你知道嗎?”

“是嗎?”沈稚不怎麼關心。

“我隻是來多問一句你會不會陪同,我好安排你。”

“他是他,我是我,除非共同利益。”沈稚繼續不以為然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分得這麼清?”

沈稚的嗓音沒有起伏:“就隻是徹頭徹尾的表麵夫妻。”

沉默片刻,丁堯彩回答:“我隻是想起你前段時間抱怨腰酸背痛。日本那邊的招待是在高級溫泉旅館,海蟹也很好吃。反正你在休假。”

掛斷電話,室內安靜下來。

沈稚不聲不響地站在原地。

手機忽然震動,她點開微信。備注連名帶姓為“沈河”的人發來消息,問她說:“我的護照在家嗎?”

溫泉一定很舒服。

海蟹也很久沒有吃過了。

有關沈稚同行去熱海這件事,沈河沒有忘記按照傳統擠兌兩句。

“你要記得是沾我的光。”他說。

她草草敷衍了事:“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過了一會兒,他從微信上發來兩秒鐘不到的語音。沈稚在美容院點開,猝不及防聽到一句“叫爸爸”。

沈河聲音有點沙啞,大約是拍戲累得夠嗆。沈稚知道他純粹是口嗨,他們倆平時就這樣占對方便宜。

然而,回頭就對上工作人員嬌羞中帶著點羨慕的表情。

並且得到恭維:“您和您先生感情真好。”

他們不是同一個航班,直接在國際機場碰麵,海外跟拍的媒體不多,應付起來也輕鬆些。

還沒到工作日程,見麵時,沈河穿一件沒有logo的套頭衫和運動褲,跟居家數十年找不到工作啃老的宅男沒什麼區彆;沈稚則渾身黑色的寬鬆款,配上XL的遮陽帽,有點像個下山的道姑。

假如忽視那兩張漂亮到惹眼的臉,這兩個人真是樸素到不能再樸素了。

他們看到對方,也不打招呼。

“走吧。”沈河直接說。

沈稚接下去:“車在哪?”

丁堯彩沒去,習習調侃他們:“孩子們,見麵好歹也問候一下啊。”

於是沈河說:“Aloha.”

沒有一丁點認真的意思。

沈稚也滿不在乎地回答:“Aloha.”

留下習習又笑:“為什麼是夏威夷話啊?”

路途遙遠,本該費神費力。但好在他們都在交通工具上補足了睡眠,等到旅館時已經徹底恢複精神。

進入酒店的房間,沈稚第一個去看獨院裡的溫泉。

沈河放下東西,穿過外邊的房間和走廊,站到落地窗邊直接開始脫衣服。萬幸在最後關頭被經紀人以“等會兒還有工作”勸阻。

一直到沈河走,沈稚也沒有絲毫理會他的意思。沈河走也沒跟她打招呼。

去打過招呼,又被提議留下吃飯,沈河也答應了。

助理搭話說:“要不要和沈稚老師報備一聲呢?”

第一次沈河沒聽清。

俯下身確認對方說了什麼後,他隻保持著剛才應對彆人時的笑容擺手,迅速地解決這個問題。

這麼多年了,他們的關係可能好了一點。

但還是不怎麼樣。

剛接手沈河時,習習理所當然地知道他們結婚的性質,但保險起見,還是問過一次:“你們還是有點感情的吧?”

結果沈河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

“沒有?”

他很爽快地否認:“那當然。”

“那就好,”經紀人說,“你記得你們結婚的期限是七年吧。”

“不是什麼大事,但還是知會你一下。最近我們處理了一個帖子。”丁堯彩把資料發給她。

沈稚漫不經心地起來。

標題是當代網絡上很常見的無疑問疑問句——意思是明明沒有提問的意思,卻偏偏使用詢問的口氣。

“同一個姓那對是不是各玩各的?”

前麵的方括號裡還煞有其事地加上了“有圖有真相”這句過時流行語。

點進去以後,匿名樓主整理了沈稚的一些路透或街拍,好像借此來證明自己的可信度。又公布了不少沈稚有正當理由與其他男性來往的合影。

然後亮出內部消息,沈河與沈稚某一天去了同一間餐廳,但卻是一前一後帶著彆的同伴去的。

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事。

那間餐廳不能再去了。沈稚想。

光憑這樣的內容改變不了沈氏夫婦多年打造的口碑。但既然炒成了熱帖,那還是多多少少會有點影響。既是以防後患,又為了避免沈河方對他們產生不滿,丁堯彩出麵處理了。

沈稚表示認可,說:“我又太出頭了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們也真是沒用,一點靠譜的料都拿不出來,真想問問他‘how dare you’。”丁堯彩看似冷靜,實則已經恨不得掐斷所有擋路者的脖子,“不過這種人也不少見。不用擔心。你過得好,自然而然會擋彆人的路。”

沈稚其實不怎麼擔心。

她和公司一直和睦相處,工作人員共同走到今日也有足夠的凝聚力。

兩個人聊得差不多了,丁堯彩準備駛向下一個話題。

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噪聲。

丁堯彩嚇了一跳,有過一瞬間的錯愕,隨即陰沉著臉看向沈稚。

沈稚倒是很鎮定。

她不緊不慢喝了口熱茶:“他可能在溫習昨天學的大提琴。”

“那應該是中提琴的聲音。”

“我大學聲樂都學不好。”沈稚淡淡地給自己開脫,順便催促她在噪音中繼續,“彆管他就行了。”

然而中提琴的聲音停了好一會兒,大約是始作俑者也為自己的毫無章法懊惱,索性亂按起鋼琴琴鍵。簡短的幾下,卻在有力之中透出陰鬱和悲愴。

就連丁堯彩的嘴角也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他是在為崇娛買的那個本子做準備吧?”

“嗯。”沈稚說,“

他很中意那個角色,所以打算試一試。”

那是一個擁有學者症候群的音樂天才。隻要樂器拿到手,五秒內就能夠熟練地演奏,指揮交響樂團也是手到擒來。所以理所當然地會有很多展示音樂天賦的戲份。

不一定能拿到這個角色,但還是開始學習了。正因為可能拿不到,所以才更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儘可能地占據優勢。

沈河半個月前托人請了極具權威的老師,專門學習器樂,也特意去見習了交響樂團的演奏。托他的福,沈稚也得到了幾次聽古典音樂會的機會。

事實上,丁堯彩是很欣賞沈河的。就像她欣賞沈稚一樣。

“聽說很多人都在爭,”她說,“但我覺得他行的。”

沈稚回答:“希望吧。”

他好她也好。

反正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你的劇本看了沒有?”丁堯彩說,“一進組就是小半年,你上點心。”

“知道了。”沈稚說。

她手頭的劇本是一部古裝宅鬥電視劇,隨便聽了聽風聲,大概到時候要和不少年齡差不多的女性爭奇鬥豔。

又自顧自處理了一會兒公務,丁堯彩湊過來,壓低聲音問她:“你們商量好離不離婚了嗎?”

沈稚難得像受驚的金魚般反應激烈。她蹙眉,退回座椅裡說:“還沒。”

“你……”

“我會和他說的。”沈稚說。

強硬的態度顯然是不想談這件事。

丁堯彩不想為難人,隻是頗具懷疑地盯著她,最終說:“那好。”

又說:“你記得之前那檔叫《結婚的男女》的真人秀嗎?他們又聯係了一次,我知道你們沒興趣。但給的錢實在是太多了,關係又深,所以我們上頭和你老公上頭都來了指示。你做一下準備。沒有彆的事了。記得周末你的恩師生日。我先走了。”

沈稚沒出去送客。

她嘴唇貼著杯沿,安靜想著,的確該到張江南的生日了。

沈河下樓來,徑自去冰箱找水喝。

沈稚頭也不回,說:“張老師生日,送點什麼禮物啊?”

沈河喝完水,認真思考了一下:“馬卡龍?”

沈稚沉默幾秒。

“張老師是會喜歡,反正他也不喜歡我們太花錢。”她說,“但是會被師母擰耳朵的。”

“沒事,我都被擰習慣了。”沈河說。讀書時,他是出了名的問題學生。

沈河掏出手機,乾脆利索給助理安排了去張江南喜歡的店訂馬卡龍的工作。

今天輪到沈稚做飯。

她提前做好兩份,給他送過去一份,另一份放進冰箱,提醒說:“拿出來熱一下吃。”

他從來不挑食,總給人一種拿狗糧泡飯也能吃得津津有味的印象。沈稚不同,她講究得多,所以善於節食。然而,沈河卻是那種會在沈稚節食期間給她偷偷帶零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