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曦月覺得韓信有點奇怪, 怎麼說呢,好像有點害怕她的樣子,而且老躲著她。
不至於吧, 她又不像曆史上的劉邦那樣渣,最後來個狡兔死, 走狗烹。
而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算要過河拆橋, 那也早了點。
為了挽回自己的印象分,曦月對韓信更加恩寵,時不時就賞賜一些東西。
宴席過後, 曦月留下了韓信, 兩人一同在雪中漫步。
韓信不敢和她靠得太近, 離她足有五步遠, 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曦月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她和其餘的臣子關係一直都很親密。
眼看韓信頭上飄了許多落雪,她道:“你到傘下來吧。”
韓信頂著滿頭雪,站得老遠道:“不,不用了。”
他身長八尺,站在那兒就好像頂著雪的雪鬆一樣。
曦月道:“可是我不想舉著傘了,你來打傘吧。”
說完, 把傘一遞。
韓信猶豫了一瞬, 這才走過來,接過傘罩在她頭頂。
但他堅決不肯在傘下, 自己站了出去。
曦月一挑眉,用力一扯, 把他扯過來, 似是不悅道:“愛卿, 你要去哪裡?”
韓信僵直了身體,被迫和她擠在傘下。
兩人一起朝前走,韓信能聽見那人的靴子踩進落雪的聲音,一下一下刺激著他的心臟。
曦月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見他一副恨不得馬上逃走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道:“你去吧。”
韓信如蒙大赦,迅速離開了,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對方一眼。
回到府中,他才猛地喘氣,好像劫後餘生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又翻出那件鬥篷,看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掙紮糾結的神情,最後自暴自棄了。
他貪戀地抱住那件鬥篷,把臉埋了進去。
他一邊罵自己下賤,一邊又自甘墮落了。
...................................................................
第二天,韓信去向漢王述職,遠遠便看見蕭何正和漢王在一起。
漢王正在吃葡萄,結果臉上濺到了一滴葡萄汁。
蕭何用手指抹掉了那滴葡萄汁,然後將手指湊到唇邊,伸出舌頭舔掉了指尖葡萄汁。
漢王愣了一下,似乎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沒說什麼。
看到這一幕,韓信的心砰砰跳了起來,仿佛窺了什麼秘密似的,屏住了呼吸。
蕭何,他竟然......
原來他也對漢王......
一瞬間,韓信不知道是慶幸還是緊張,慶幸的是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抱有那樣的心思,緊張的是他知道了蕭何的秘密。
所以他是不是也沒有那麼奇怪?
韓信微妙地有了一種減輕罪惡的感覺。
算了,今天不適合去見漢王,還是改日再來。
過了一天,韓信再次來見漢王,這次和漢王在一起的是張良。
他看見漢王咬了一口桃子,似乎嫌棄這桃子不甜,隨手放下了。
接著張良拿起了這個桃子,就著漢王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分、分、分......分桃?!
韓信瞪大了眼睛,想起了衛靈公和彌子瑕的故事。
所以張良也......
又知道了一個秘密,韓信心中的罪惡感又減輕了。
既然不止他一個,那也就是說這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吧?
漢王那麼好看,又待臣子寬厚,會傾慕也是理所當然的。
韓信這樣勸說著自己,似乎這樣就能從罪惡感中解脫出來似的。
下一刻,他又唾棄起了自己,就因為大家都犯了罪,所以就能顯得自己的罪微不足道嗎?
不過今天似乎也不合適,明日再來吧。
又過了一天,韓信再次來見漢王,這一次漢王身邊的是陳平。
他親眼到陳平湊近漢王身邊,有意無意地勾引。
一瞬間,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湧上心頭。
什麼啊?
這人一麵指責他,一麵又到漢王麵前邀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