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先把人吸引過來再說!
“行,我去弄下。”
南雁瞧著去打電話的褚懷良,眨眼笑了笑。
她回國那會兒,詢問設備的並不少。
但這還不夠,需要把這些外商彙聚起來,弄到他們的場子裡才行。
廣交會在四月底五月初差不多半個月到三周時間。
正好,食品廠那會兒也已經開始生產,鴨肉罐頭也能從陵縣抵達廣州,說不定還能出口海外呢。
……
周三下午,三個廠進行了設備檢修後,在日化廠這邊進行了新一屆的工會選舉。
一千多號人參與投票,顯得十分的熱鬨。
排成長龍的工人們在投票結束後,又回到這邊運動場上坐在小馬紮上等著選舉結果的出來。
工會選舉意義重大,縣革委會那邊派了人過來監督。
便是褚懷良等人也坐在那裡等待著結果出來。
三個工廠的財務部的會計們飛速的進行統計,不知道寫了多少個正字。
唱票過半,結果已經挺明顯。
南雁的票數一騎絕塵。
遠遠超過了其他候選人。
孫秀梅臉上神色很掛不住,過去兩年這個工會主席可真是白當了,群眾基礎都哪裡去了?
問題在於,她連第二名都沒能保住。
日化廠人多,華文釗的一番苦心安排沒有白費。
他給南雁安排了個副手,廠裡的老工人一向人緣好,處事也一貫公道,大家都十分信服。
一個主席三個副主席,副手們分彆出自三個廠。
汪解放看著自己的票數竟然比孫秀梅還要多,徹底傻了眼。
這怎麼可能?
他去年都成了廠裡的笑話,恨不得縮著脖子做人,怎麼可能票數超過孫主任?
然而這是事實。
唱票的統計員還不時展示大家投的選票。
壓根不存在弄虛作假的可能性。
孫秀梅的臉色十分難看。
倒是駱主任老神在在——
就你們會玩,我不會嗎?
廠長人不在,可我駱長鬆還活著呢。
之前是為了給小高一些壓力,實際上真要鬥法起來,誰怕誰?
新的工會確定,踩著點過來的縣革委會李主任講了幾句,勉勵工會乾部群體要為工人們發聲。
他剛說完,孫秀梅就黑著臉離開了。
回到廠裡頭,氣得想要摔杯子,又怕被人看了熱鬨。
等晚上下班回到家,這才發作起來。
“你什麼意思,真巴不得我好是吧?”
她知道之前陳勝秋找了高南雁,但也沒放在心上。
一個進廠工作才一年出頭,在廠子裡待了甚至不足一年的人,憑什麼跟她爭?
然而這次她輸的徹底,讓大家夥看了熱鬨。
“看我丟人,你就得意了是吧?陳勝秋你要是相中那小.寡.婦,咱們離婚你跟她過……”
碎瓷聲打斷了孫秀梅的話,看著腳底下開花的玻璃杯,她太陽穴那裡砰砰的跳,“有種你往我這裡砸,不然你他娘的就是烏龜王八蛋!”
陳部長冷冷看著愛人,“你真以為沒有高南雁你就能上去?看看那選票,才幾個人選你?有本事怎麼不在選舉大會上橫?行啊,我給你打開門,你站在門口喊去,願意喊多大聲就喊多大聲!”
他轉身要開門,被孫秀梅一把拉扯住。
她已經丟了麵子,不想再把裡子給丟了!
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陳勝秋歎了口氣,“你把你本職工作做好,誰敢瞧不上你?何必非要搞這些有的沒的?”
他扶著人起來,“之前不還說身上不舒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養養,退居二線不好嗎?讓他們年輕人去忙活。”
孫秀梅還是覺得委屈,“是不是老武在算計我?”
說好了把他的那部分選票給自己,可實際上壓根沒有!
“行了,整天看賬本不累是吧還要算計過來算計過去?”陳勝秋拉著人往沙發上坐,“你就算選上又能如何,我過兩個月就要調走,難不成你打算留在這跟我兩地分居?”
原本還有幾分惱怒的人聽到這話瞪大眼睛,“定下來了?”
“彆聲張,不過基本上穩了。”
“去哪兒?還是武裝部?”這要是調職,說什麼都要往上升一升,那至少也得是地區級彆的呀。
去市裡總比在小縣城待著好!
“說是去南邊,應該是去革委會,還沒定下來。”
革委會?
那就是武裝部的一把手變成地區一把手?
“你怎麼不早說!”孫秀梅瞪了一眼,早說的話她就不參加選舉了。
費那些心思做什麼?
陳勝秋無奈搖頭,他早就說過,你什麼時候聽進去了?
安撫了老妻的情緒,陳勝秋想著今天選舉的事。
老武是否得了鐘勝利的指示在虛與委蛇不好說,但幾個廠長都有心推高南雁上去,誰都能看得出來。
給她一個順水人情多好。
又何必非要爭這一口氣呢。
形勢比人強,要學會退讓啊。
不過他也的確沒想到高南雁能得那麼多票。
工人還是喜歡給自己帶來實惠的人,就是不知道這個陵縣最年輕的工會主席,能夠給這個千人大廠,帶來些什麼新變化。
可惜他要調走了,瞧不見還真有點遺憾。
南雁也在思考這事,工會主席的職責看了半天,好像就是以處理工人事務為主。
有點老娘舅的意思。
大概遇到來告狀的老高家兩口子,南雁可以嗬嗬一笑——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