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第8章

“聽說你為了諶家那孩子把潘奇誌送回潘家了?”陶女士試探道。

“易宸又來打擾您了?”司鄴沒有正麵回答陶女士的問題,反倒是提起司易宸。

陶女士沉默的注視著他,片刻後開口道:“易宸年紀小,難免不懂事,你作為長輩多教教他,他聽得進去。”

“我可看不出他有半點悔過的意思。”司鄴聲音冷漠,幾句話後便和陶女士告辭。

見司鄴離開,陶敏芝冷下了臉,“去查查宸少和潘奇誌對諶煦做了什麼。”

司鄴的話是在告訴陶敏芝,這件事是司易宸和潘奇誌的錯,司易宸非但不懺悔,還跑到她麵前來告狀,這才惹了他生氣。

陶敏芝的丈夫去世後,大房隻剩下司鄴和司易宸,司易宸是她大兒子的養子,也是她娘家陶家的孩子,除了司易宸之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繼承司家。

除非那個孩子回來。

晚上諶煦躺在床上玩手機,群裡一直在討論去海邊玩的事情,他翻了個身,打算起來喝一杯水,忽然瞥見床頭櫃上的鋼筆。

將手機扔到床上,諶煦拿起那支鋼筆,反複在手裡看,再將筆蓋打開,在白紙上劃了幾下。

此時他徹底確定,這支鋼筆和他送給司鄴三十二歲生日的禮物一模一樣。

他記得司鄴一直在用這個牌子的鋼筆,十年如一日,司鄴三十二歲那年,諶煦正愁不知道該送什麼生日禮物給司鄴,就聽鐘叔說司鄴一直用的鋼筆壞了,但是那個係列早就停產了,於是他親自飛了一趟國外,去到這個牌子的總部,高價買到了僅存的那支鋼筆。

司鄴的生日是十一月一日,那會兒天氣冷下來,諶煦還因此得了感冒,好在他體質好,捂了一夜的汗,第二天起來感冒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隻是在這之後沒多久,他就被司易宸燒死在了工廠裡。

諶煦注意到這支鋼筆內側刻有字,他眯了眯眼,仔細辨彆,“S……Y。”

“司鄴。”

司鄴送他的這支鋼筆,居然是司鄴自己的。諶煦驚詫的看著手心的鋼筆,頓時有種燙手山芋在手的感覺。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重生,扇動了蝴蝶翅膀,這才導致司鄴對他的態度大變?

可是他明明沒有改變什麼。

不對,他喝斷片的那個晚上對司鄴做了許多越矩的事情,還不要臉的叫司鄴寵寵他。

可司鄴是那種他提要求,就毫不猶豫答應的人嗎?

不,司鄴不是,他是出了名的冷心冷情,這年來諶煦見過太多飛蛾撲火想要攀上司鄴的男男女女,都被司鄴毫不留情的拒絕,隨著司家日益壯大,司鄴的權威越發不可動搖,敬畏他,巴結他的人多不勝數,但他們卻連司鄴的衣角都碰不到。

諶煦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將鋼筆放進去,下床去喝了杯水,刷了牙早早睡下。

司鄴昨晚開視頻會議開到淩晨三點過,今早便起來晚了,他下樓吃早飯的時候,童嘉熙和孫衛昂還有司易宸都在,至於潘奇誌,昨天就被打包送回了潘家。

司家沒有人敢和司鄴坐一桌吃飯,往往是司家小輩一桌,司鄴自己一桌,隻有逢年過節所有人到場吃團圓飯的時候,司鄴才會和自己的叔叔姑姑們坐一桌。

看見司鄴出現在餐廳裡,正在吃早飯的三人齊齊停下手裡的筷子,恭恭敬敬的站起來和司鄴打招呼。

“嗯,”司鄴淡漠的應了一聲,沒有看見諶煦的身影。

劉姨領著傭人將早餐端上來,司鄴開口問了一句:“小煦還沒起嗎?”

正在上菜的劉姨聞言一頓,立即反應過來一臉笑容的說:“煦少爺一早就起來了,早餐吃了不少呢。”

鐘叔走上前對司鄴彙報道:“煦少爺說要出去和同學玩幾天,讓我和您說一聲。”

司鄴的腦子裡回憶起昨天在路邊看見的那些學生,諶煦應該是和他們一起出去玩了,有男有女,他記得其中有一個笑起來比較傻的男孩兒是諶煦的好友。

上一世在諶煦去世後,每年都會去給諶煦掃墓,還有一個叫管晴晴的女孩子,和諶煦的關係很好,一度讓他以為那是諶煦的女朋友。

司鄴點了一下頭,拿起筷子吃起早餐。

幾句話卻讓旁邊那桌的三人,心裡如驚濤駭浪。

司易宸更是咬緊牙關,掰斷了手中的筷子,手心被紮破,流出血來。

童嘉熙低著頭喝粥,眼睛裡墨雲翻滾,腳上的痛還未消去,提醒著他昨晚諶煦對他的諷刺,他原本存著的那一絲諶煦胡說八道的幻想,被司鄴親手打破。

相較於司易宸和童嘉熙對諶煦的痛恨,孫衛昂倒是意外更多一些,他不明白司鄴為什麼會突然對諶煦這麼關注,難道這司家真的要變天了?

他下意識的朝司易宸看去,司易宸注意到他的視線,眼睛赤紅的瞪了回去。

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位置,一個諶煦算什麼,他才是父親的孩子,諶煦隻能是個外人。被嫉妒淹沒的司易宸已經完全忘記司鄴對他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