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興豪無緣無故挨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諶為什麼要瞪他?
王城毅從女生那邊過來,一臉激動地說:“剛才方媛說,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酒吧,咱們晚上去見識一下怎麼樣?”
“謝謝司叔叔。”諶煦拘謹的接過杯子,視線卻沒能從司鄴的手上挪開,司鄴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剪得乾淨服帖,很適合做手模,是學美術的人會很喜歡的那種手。
一杯溫水下肚,諶煦身上的熱意並未消退,他的思緒逐漸開始不受控製,看向司鄴的目光逐漸呆滯。
“叩叩叩。”門外傳來響聲,一位女傭端上來一個蛋糕,蛋糕一個人基本就能吃完,並不大,也不是特彆精致,根本沒法兒和樓下司易宸的四層大蛋糕相提並論。
可諶煦還是受寵若驚,不可置信。
“給我的?”諶煦指著麵前的小蛋糕,詫異的詢問著司鄴。
司鄴坐在他對麵,平淡的點了一下頭,“嗯。”
諶煦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蛋糕,隻屬於他一個人的蛋糕,不是沾司易宸的光,不是司易宸大方的分他一份蛋糕。
就在諶煦還沉浸在驚喜和感動中的時候,司鄴忽然將兩根蠟燭插了上去,並拿出打火機,將蠟燭點燃。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他給了諶煦一個眼神,“許願吧,小朋友。”
他的動作和話語都很隨意,以至於讓諶煦有些反應不過來,實際上他的生日在六月一日,兒童節那天,早就過了,隻是那時候他和司易宸都在備戰高考,所以才將生日宴挪到了今天。
現在許願還靈驗嗎?
好像生日當天許願也並不靈驗。
諶煦遲鈍的想著。
燭光映照在諶煦白皙的麵龐上,因為酒意,臉色泛著酡紅,一雙桃花眼含著粼粼水光。
如果真的能實現他的生日願望,那他希望,這一世他會成為司家最受寵愛的孩子,早日報仇雪恨。
既然司易宸最在意的就是司鄴,那他就把司鄴的全部目光搶過來,他無法成為司鄴的繼承人,但他也不會讓司易宸順利成為司家下一任家主。
“呼——”諶煦吹滅蠟燭,四周短暫的陷入黑暗中。
“許了什麼願望?”司鄴將露台的燈打開,不知何時走到了諶煦的身側。
諶煦仰頭望著司鄴,視線渙散,又逐漸聚焦。
他一眨不眨的看著司鄴,司鄴見他沒說話,而是呆呆的望著自己,抬手附上他的額頭,“有點燙。”
司鄴的手心微涼,讓渾身滾燙的諶煦感覺舒服極了,他捉住司鄴想要抽離的手,將臉埋進司鄴的手心蹭了蹭。
鼻間是淡淡的香水味,很適合司鄴的味道,如同山巔上的雪,乾淨凜冽。
“司叔叔……”諶煦輕輕地喚了一聲,又軟又甜,像是一顆被嚼碎的酒心糖。
司鄴凝視著他,眼神晦暗不明,“嗯。”
諶煦在他的手心側著頭,沁著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司鄴,純真又誘-人。
手心溫軟的觸感,令司鄴有些神思恍惚,“小煦……今年我生日你送了我什麼?”
大概是酒精上頭,諶煦的思緒有些遲緩,他頓了頓,認真的思索了幾十秒,咧嘴笑道:“是一支鋼筆。”
垂落在褲縫邊的左手,不自覺握成拳頭,一條條青筋鼓起,連同整條手臂都在顫抖。
司鄴屏住呼吸,安靜的注視著諶煦,常年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緩緩綻開一抹笑意,猶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一直注視著司鄴的諶煦怔住了,他從十二歲被父母送到司家,在司鄴臉上除了冷笑,譏笑,幾乎未曾見他這樣笑過。
他驟然意識到,他一直覺得司鄴古板的同時,也一直覺得司鄴很好看。
鬆出空穀,月射寒江。
“司叔叔。”諶煦直起身子,望著司鄴,眼睛像是天上星,亮晶晶。
“嗯。”司鄴此時的神情幾乎稱得上溫柔。
“送我一個生日禮物吧。”
司鄴被他專注的注視著,一雙眼睛像是小奶狗一般惹人憐愛,讓人不忍心拒絕他的任何請求,“想要什麼?”
諶煦的身子向前傾斜,紅潤的嘴唇開合:“你。”
司鄴臉上的笑意頓時笑開了,他低下頭,大拇指撚過諶煦的嘴唇,“小朋友,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諶煦微微張開的嘴唇將司鄴的手指輕輕裹住,他的眼睛乾淨又純澈,如同人跡罕至處明亮的星星。
“司叔叔,寵寵我,好不好?”
一滴熱汗從司鄴的額角滑落,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孩子引-誘起人來,簡直是在要他的命。
“貪心的孩子。”
“想要禮物就自己來取。”
諶煦迷茫的望著司鄴,一臉懊惱,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他才十八歲,還在長身體,一米七八的身形稍顯單薄青澀,他跌撞進司鄴的懷中,被司鄴高大寬厚的身軀籠罩住,因為熱,諶煦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私人訂製的襯衣將他漂亮的肩背線條勾勒得淋漓儘致,夜晚的風一吹,把他襯衣的衣擺吹起,一抹瑩白如玉的腰肢一閃而過。
“第二次了。”司鄴扣住他的腰,低聲說道。
諶煦迷惘的看著司鄴,司鄴低下頭,和他目光交彙,“今晚第二次投懷送抱了。”
這個解釋讓諶煦原本就泛紅的臉更紅了。
“我……不是故意的。”渾身發軟的小朋友就連反駁的話音也是軟得不行。
司鄴逼近他,目光攫住諶煦眼尾泛紅的眼睛,“不是想要禮物嗎?”
諶煦下意識抓緊他的手臂,沉著下巴,眼睛往上看著司鄴,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短暫的僵持後,他猛地閉上眼睛,探頭在司鄴的唇上蜻蜓點水一下。
親完後,諶煦側著頭砸吧砸吧嘴,似乎沒嘗出什麼特彆的味道。
司鄴忽然摟住諶煦的腰,將他放到秋千椅上,俯下身去,“這才是吻。”
諶煦還未來得及思考司鄴的意思,便被司鄴強行拖拽著,陷入一個他從未去往過的世界,渾身又軟又酥麻,靈魂和身體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像是踩在雲端,未曾下去過。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像是八爪魚一樣攀著司鄴。
等司鄴鬆開諶煦時,這個小家夥竟然已經睡著了,嘴唇被他親得亮晶晶,眼角一片濕潤。
司鄴將一支鋼筆放進諶煦襯衣胸口的衣兜裡,溫柔地在他的眉心親了一下,“生日快樂,歡迎回家,我的小煦。”
將諶煦抱進屋子裡,司鄴替他掖好被子,終於想起自己亮了又滅,重複數十次的手機。
“兄弟,您終於願意接電話了!”莫航還以為今晚聽不到司鄴的聲音了。
“嗯,什麼事?”司鄴的聲音聽著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莫航隱隱還聽到了一絲笑意?
“你今晚有豔遇?心情這麼好?剛剛難道是被美人絆住了腳?”莫航揣測道,不過隨即便自我否認,司鄴活得跟個苦行僧一樣,就算真有豔遇,他也並不會感到高興,反而會厭煩。
司鄴將酒瓶蓋子打開,杯中的冰塊隨著酒液倒入,上下浮動著。
他喝了一口酒,濃烈霸道的味道將味蕾席卷,令他想起剛才從諶煦口中嘗到的酒味,甜美可口,應該是甜酒。
司鄴哼笑一聲,說:“撿到一個迷路的小朋友。”
“臥槽!你竟然這麼禽獸!”莫航實在沒想到,司鄴真的在沉默中變-態了。
“要不你還是考慮一下我妹妹吧,她昨兒和我視頻還讓我記得問你,你今年娶不娶她?她立刻就可以從國外飛回來。”莫航有一個親妹妹,叫莫瑤,打小就喜歡司鄴,告白被司鄴拒絕後,每年都會問一次司鄴要不要娶她,現在人在國外念書。
“不了。”司鄴依舊冷酷的拒絕道。
“那你可得悠著點啊,哥們兒可不想聽你唱鐵窗淚。”莫航為司鄴的未來感到無比擔憂。
“沒事我掛了。”司鄴酒杯裡的酒已經見底,準備洗個澡去睡覺。
“有有有,彆掛!你要的那些都拍到了,不過司鄴你真的要和陶女士撕破臉嗎?那畢竟是你媽……”莫航拍到這些照片的時候,非常震驚,他們家和司家是世交,他記得司鄴的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司鄴的父母非常恩愛,如何也想不到年過半百的陶女士會做出這種事。
“我明天去找你。”司鄴沒再和莫航多說,掛掉電話走進書房。
諶煦一醒來就感到頭痛欲裂,果然不該喝酒,宿醉之後頭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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