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2)

難得諶煦醒來司鄴還在,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時間,“快十點了,叔叔怎麼不去上班?”

司鄴伸手把他攬過來,諶煦的背脊緊緊的貼著司鄴的胸口,“今天不去上班了,在家裡陪你。”

“不用,正事要緊。”諶煦也不是無理取鬨的性子,把誤會解釋清楚就行,沒必要讓司鄴留在家裡哄他。

司鄴親了親他的耳朵尖,“還在新年裡,陪陪老婆也是應該的。”

諶煦的身子一僵,全身紅成了熟蝦子,他還是頭一次從司鄴的口中聽見這兩個字,結結巴巴的辯駁道:“我……我是男的。”

“那……老公?”司鄴故意在諶煦耳邊放低聲音喊道。

這兩個字讓諶煦全身一個激靈,差點沒從司鄴的懷裡跳到地上去,不過說實話,有點爽。

司鄴是什麼人,外界聞風喪膽的司家家主,鐵麵無私,雷厲風行,居然叫他老公,不要太爽。

諶煦翻過身,麵頰泛紅,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司鄴,“再叫一聲可以嗎?”

“老公。”司鄴爽快的滿足諶煦的要求,諶煦笑彎了眉眼。

隻可惜沒笑太久,就聽見司鄴說:“公平起見,你是不是也應該喊我一聲?”

諶煦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在臉上,原來司鄴在這兒等著他呢。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他不像司鄴那麼臉皮厚,對著司鄴還真不好意思喊出口。

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漲得一張白皙如玉的麵龐通紅,也沒能喊出口。

偏偏司鄴還笑吟吟的盯著他,完全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諶煦腦袋一低,將頭頂抵到司鄴的胸口,“司叔叔……”

司鄴忍俊不禁,摸摸他滾燙的耳朵,“撒嬌也沒有用。”

“我叫了兩聲,你叫一聲不過分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諶煦再耍賴也不大好,顯得他不夠男人。

司鄴看著他紅潤的嘴唇開合,做出一個口型:“老公。”

聲音非常小,司鄴並沒有聽清楚,但看得倒是清清楚楚,他故意露出一臉疑惑,“什麼?”

諶煦破罐子破摔,朗聲道:“老公!”

然後掀開被子就要跑,結果被司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摁了回去,像隻小動物似的被叼回狼窩,欺負到手腳發軟,眼睛含著水光,哼哼唧唧的抓緊司鄴胸口的衣服,到後麵司鄴主動放開他,他卻不願意讓司鄴走,又主動的迎了上去,追著司鄴要親親。

過分可愛,直讓司鄴忍不住將人欺負了又欺負,直到中午兩人才磨磨蹭蹭的起床。

司鄴說今天休息在家陪諶煦,就真的在家陪諶煦,期間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便再沒有碰過電腦手機。

今天陽光正好,地上堆積的雪融化,露出濕潤的草地,司鄴陪諶煦去花房剪了幾枝花回臥室插上,又坐在露台上給諶煦當了一下午的模特。

當畫師的模特,是件很無聊的事情,可司鄴卻很享受,他喜歡諶煦專注的凝視著自己,仔細的打量自己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這會讓他有一種獨占諶煦的感覺,令他十分滿足。

“司叔叔要是覺得無聊可以下次再畫。”諶煦停下手裡的筆說。

司鄴微微搖頭,“不用,不無聊,你畫畫的時候很好看。”

“畫畫有什麼好看的。”諶煦移開視線嘟噥道。

“很好看,很有魅力,把我迷得七葷八素。”司鄴的眼裡浮現出笑意,直把諶煦說得麵紅耳赤。

“司叔叔你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嗎?你說實話我不生氣。”諶煦總覺得司鄴老練得像個情場老手。

情話一套一套的,吻技也很棒。

司鄴合上手裡的書,無奈的說:“真的沒有,十二歲後我就去了國外治病,那會兒我一個人在國外,又生著病,在醫院裡住了兩年,十五歲那年我和同學創辦了公司,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十六歲那年我哥嫂意外去世,我不得不加緊學習,在十八歲畢業回國進了公司,二十歲接任司氏,之後一直在忙工作,哪有心思談戀愛。”

聽完司鄴的過去,諶煦隻有滿滿的心疼,他走過去抱了抱司鄴,“以後有我陪著你。”

“嗯,你要一直陪我。”司鄴心頭發軟,親了親諶煦的鬢角。

既然司鄴沒有談過戀愛,那隻能歸於司鄴的天賦好,大家都是男人,憑什麼司鄴天賦異稟,不過想想司鄴的某處,諶煦渾身發燙,的確是天賦異稟。

兩人一邊畫畫一邊閒聊,諶煦想起莫航的事情,問他:“所以莫總喜歡向修和是嗎?”

司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應該是,不過他沒有告訴我這件事,要不是我無意間看見那張照片,我也不知道他喜歡向修和。”

“嗯?你以前難得不覺得莫總對向修和太好了嗎?”諶煦以為司鄴不應該察覺不到才是。

“他們倆一直是同學,十幾年感情,莫航對他好也不奇怪。”司鄴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一直以為莫航對向修和,與對自己一樣,是兄弟情,不曾想莫航竟然喜歡向修和,而且似乎時間還很長。

諶煦頭一次發現,司鄴在這方麵有點鋼鐵直男。

這麼說司鄴也不知道向修和喜歡他這件事,諶煦自然不會告訴司鄴這件事,何必要幫情敵找存在感。

“既然莫總喜歡向修和,你以後還是應該注意一點分寸。”諶煦開始給司鄴下套。

司鄴果然沒有察覺,“我和向修和之間一直很有分寸,就是普通朋友。”

“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你彆忘了莫總喜歡向修和,我和路哥還有祝堯原也是普通朋友,你不照樣吃醋嗎?”諶煦拿自己舉例,司鄴果然瞬間變臉。

“你離那個路海遠點,他總愛對你動手動腳。”司鄴並不妨礙諶煦交朋友,但是路海說話喜歡勾肩搭背,對誰都這樣,祝堯原又長得陽光帥氣,久而久之,司鄴就有點不待見他們倆,雖然從來沒有明說,但諶煦能隱隱感覺到每次他說出去和路海,祝堯原玩,司鄴就會有點低氣壓。

“路哥和祝堯原都是直男,比電線杆子還直。”諶煦歎了一口氣說:“你看你明白莫總是什麼感覺了吧?”

司鄴果然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以後會減少和向修和的不必要接觸。”

不過莫航追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追到向修和,真是太笨了。

諶煦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畫畫的手不禁輕盈不少。

畫好的畫,晾乾後,司鄴叫人裝裱起來放在臥室裡。

“我應該再買一棟房子,給你當展廳。”司鄴打量著諶煦新畫的他,脫口而出。

正在喝水的諶煦被嗆了一下,“咳咳咳……”

“我又不當畫家,用不著這樣,沒有什麼展出的價值。”諶煦雖然畫畫還不錯,但遠沒有達到藝術品的地步,倒是他畫的設計圖,以後可以展出。

司鄴抽了兩張紙給諶煦擦嘴角的水漬,“這些都是我的無價之寶。”

“司叔叔,你真的很會說甜言蜜語,到底是誰教你的?”諶煦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無師自通,句句肺腑。”司鄴收回手,唇角洋溢著清淺的笑意。

諶煦又被司鄴撩了一下,抬手捂住司鄴的嘴巴,“您還是閉嘴吧。”

再多說幾句,他的心臟就要爆炸了。

司鄴任由他捂著自己的嘴巴,眉眼含笑的凝視著諶煦,這目光直把諶煦看得脖頸漫上血色。

幾天後,諶煦從醫院裡拿到結果。

他果然不是諶嶽夫妻的孩子,這個結果他毫不意外,倒也沒有多少難過傷心的情緒,隻覺得一瞬間很多事情都得到了答案。

因為他不是諶嶽夫妻的孩子,所以他們可以放肆的對他冷暴力,可以在爺爺過世後就將他送去司家寄人籬下,在他無法為諶家創造價值,不能滿足他們的期望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的將他一腳蹬開。

他不是諶嶽夫妻的孩子,那他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呢?

難道真的如傳言所說的那樣,他的爺爺其實是他的父親?

應該也不是,諶煦看著他和諶嶽的報告,他們倆之間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所以真相其實是爺爺不知道從哪裡收養了他,把他帶回諶家,交給諶嶽夫妻撫養,因為不想讓那些流言蜚語影響他的成長,所以爺爺主動避嫌,疏遠他,甚至為他打算好了將來。

諶煦坐上車,去了一趟墓園。

拿著一束花走到爺爺的墓前,諶煦將花束放到墓碑前,蹲著身子凝視照片上的老人,其實爺爺的容貌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模糊,以前他以為爺爺不喜歡他,對爺爺沒有什麼親近感,被送到司家後,更是鮮少有機會來給爺爺掃墓。

再次看見照片上的老人,從前那些被埋藏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

如果不是爺爺,他可能活不到現在,對一個毫無瓜葛的孩子這麼好,還留了一大筆遺產給自己,諶煦撫摸著照片,眼眶泛紅,鼻尖一陣酸楚。

“爺爺……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報答這個老人,好像一切都太遲了。

諶煦在墓園裡待了一個小時,出去的時候,他聳了聳被凍得發紅的鼻子,看了一眼手機,叫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