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一語不發。
桃桃又給戚嶼也倒了點酒，一邊把酒杯往戚嶼跟前推，一邊軟聲軟語地說：“不過戚總，我真沒想到您這麼年輕這麼帥，哎呀，如果早知道是陪您，我直播都可以鴿了……”
接酒杯時，桃桃還順勢跟他來了個手指上的接觸。
戚嶼努力忽視對方的撩撥，垂著眼睛笑了一下，說：“我剛還覺得奇怪，怎麼美薇公司的聚餐，你們還請個網紅，難不成這網紅還參與網銷部的決策麼？”
在眾人發愣之際，戚嶼又抬眼掃了眾人一圈，和氣道：“原來是請來給我作陪的啊？”
網銷部的方經理忙打著哈哈道：“是啊，這不是給您助助興麼。”
“助興？”戚嶼挑了下眉毛，又問，“方經理，美薇的領導出去聚餐吃飯，都會請網紅作陪麼？”
他的聲音很溫和，沒有表露出一絲惱意。
那方經理也樂得回答他：“看場合吧，有時候會，我們劉總很喜歡桃桃的，桃桃的銷售帶貨能力很好，去年單人銷售額還過億了呢。”
那劉總就是美薇營銷中心的總經理劉琦，戚嶼早上開會時見過，一個上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著一根通天鼻，讓人印象深刻。
方經理又解釋了一句：“今晚就是劉總特地讓我叫桃桃過來陪您吃飯的。”
戚嶼心想，這些人肯定不知道他昨天在淮金路88號會所見識過什麼，又享受過什麼樣的服務，要是知道，他們就不會大費周章整這麼個低配版的聚餐了。
而且為了等這麼個網紅，堂堂美薇網銷部的經理居然在飯桌上坐立不安了四十分鐘。
戚嶼實在是覺得好笑，國內這個環境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不是覺得，隻要是個男性，就一定能被美女搞定？
戚嶼抿了口酒，又瞥了桃桃一眼，笑問：“桃桃，請你作陪吃飯，要多少錢一場？”
桃桃不好意思道：“哎呀，飯桌上談錢多傷感情，戚總您要是喜歡我，以後多找我就是。”
邊說邊在桌下掏出手機，三秒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
戚嶼：“……”
戚嶼加了她，桃桃自以為魅力無敵，得寸進尺地去挽戚嶼的手，可沒想到剛碰到，戚嶼就閃開了。
桃桃一愣，見戚嶼麵上還是笑著的，猜這個雇主可能不喜歡在人前搞曖昧，聰明地不再靠近。
戚嶼又對著一桌子人假意逢迎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這頓晚宴。
飯後程麗君問戚嶼：“戚總，您接下來有什麼安排？要不要我安排車送您回酒店？
戚嶼見那網紅還在邊上踟躕，便道，“桃桃，你住哪兒？我送你一程？”
這話的暗示意味已經相當明顯了，大夥兒都心照不宣地笑笑，假裝沒聽出戚嶼的目的。
桃桃聞言果然大喜：“好呀，那拜托戚總啦！”
車子來了以後，程麗君目送戚嶼和桃桃上了車，就體貼地戚嶼道了彆。
黑色奔馳S級轎車裡，冷氣開得恰到好處。
聽著音響裡的古典樂，聞著車載香薰淡淡的香氣，桃桃一顆心如小鹿亂撞。
上車時她把自己的住址告訴了戚嶼，但戚嶼沒讓司機往那個方向開……
如果她沒猜錯，車是程副經理訂的，所以他們此刻，正前往戚嶼住的酒店。
車子開五分鐘後，邊上的年輕男子才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陪人吃飯多少一場了吧？”
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是想買自己過夜，但桃桃聽戚嶼把話問得這麼清楚，還是有點彆扭。
她強顏歡笑道：“我不貴的，吃飯就兩萬塊錢一場，其它的另談……我和美薇有合作關係，一般都是給友情價。”
邊說邊瞥了戚嶼一眼，又忍不住幻想，這人這麼年輕，會不會是未經人事，不知道行情？
還有剛剛在飯桌上，她想碰碰他，他還躲開了，感覺好像有點害羞？
她又開始浮想聯翩了……
戚嶼看了她一眼，又問：“你陪過美薇幾個領導吃飯？”
“呃……”桃桃有點擔心，對方會不會嫌她不乾淨？要不要撒個謊？
正猶豫著，青年柔和的嗓音又在頭頂響起：“沒關係，你坦白告訴我，我不會為難你的。”
桃桃隱約覺得這個發展好像和想象中不大一樣，但青年的嗓音太溫柔太有蠱惑力了，她有點無法思考。
像被催眠了似的，桃桃老老實實地說：“一般都是劉總、秦總，還有小邱總……”
“小邱總？”戚嶼問。
“是美薇生產部邱總的兒子，主管你們美薇的PWC部門，他還經常私底下找我的。”桃桃說。
戚嶼停頓了兩秒，問：“那他們約你，一般都怎麼付錢？”
桃桃：“會有個專門的人給我打錢。”
“專門的人？”戚嶼看向他，“同一個人？”
桃桃：“嗯，叫王姐。”
戚嶼：“是美薇的人嗎？”
桃桃搖頭：“我不知道。”
戚嶼皺眉：“你給他們開□□嗎？”
桃桃：“？？？”
桃桃茫然道：“不開啊……”
“哦……”戚嶼沉吟道，“今晚也是那個王姐付錢？”
“不是的，陪吃飯是方經理付錢，不過接下來，嗯，如果你有需要，”桃桃含情脈脈地看了他一眼，低頭道，“我也可以接受微信轉賬……”
戚嶼：“…………”
戚嶼沉默了一會兒，向司機報了桃桃的住址：“麻煩去芙蓉街XXX號。”
桃桃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兜頭潑了盆冷水，這個人僵在那裡……
她被拒絕了？她果然還是被嫌棄了？
在她一陣胡思亂想中，車子到了芙蓉街。
戚嶼坐在右手邊，率先起身讓桃桃出來，兩人立在車邊，戚嶼見那網紅有點幽怨地看了自己一眼，愣了一下，說：“等等。”然後掏出錢包，抽了一百塊錢出來，遞給她，“謝謝你今天回答我問題，以後如果有需要我會再找你的。”
桃桃呆呆地接過那張錢，看著戚嶼返回車座，關上車門，車子疾馳而去……頭上冒出了一堆的問號。
戚嶼在車裡給許敬打了通電話，之後便讓司機直接去豐貿接對方。
都在同一個片區，很快就到了。
許敬在豐貿門口等他，上了車，跟司機報了個吃飯的地址，才偏頭問戚嶼：“怎麼還找我吃夜宵？今天是有什麼特彆的事嗎？”
“也沒什麼，”戚嶼看向窗外，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是為了彌補之前的那次拒絕，“就見見，隨便聊聊。”
而且，想起今天這一天的經曆，戚嶼也覺得有點累，想和許敬傾訴傾訴。
許敬笑了笑：“我都快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上一次主動找我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