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次的米蘭德比,輸了球的米蘭隊的球員在他們狂歡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呢?
拉斐爾點點頭,被艾瑞克接回家。
艾瑞克也沒想到拉斐爾沒帶走任何美女,反而隻帶了一隻醉貓胡安回來。如果不是怕被拉斐爾揍,他都想調侃兩句。
指望拉斐爾照顧胡安顯然不太現實,所以到家後艾瑞克很有兄弟愛的把胡安扛走了。
拉斐爾洗了個澡,入睡之前翻了翻手機。
他收到了一大堆的祝賀,從卷毛、梅西再到托沙克。一眾祝賀中唯有一人最為搶眼——
費爾南多·雷東多。
之所以說這位搶眼,不是因為這位文藝,而是因為這位發來的短信壓根不是祝賀!
事實上文藝也是必須要吐槽的。如果不是拉斐爾現在稍稍讀了些書,或許還不知道他發來的這封短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雷東多在短信中,用英文如此寫道:
「愛是亙古長明的塔燈,
它定睛望著風暴卻兀不為動;
愛又是指引迷舟的一顆恒星,
你可量它多高,它所值卻無窮。」
拉斐爾深深看著手機小小的屏幕,嫌棄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屏幕。
悶騷。
這是他繼“大嘴”後,給雷東多貼的標簽。
但嫌棄完了,絲毫不妨礙拉斐爾輕輕喃念,這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第116首。
莎翁謳歌的是愛情,雷東多謳歌的是什麼?
拉斐爾嫌棄地抿唇,下一刻又笑了。
他放下了手機,正打算關上夜燈,“兔子”卻不解的詢問他。
“為什麼不給他回信?你不是已經想到了一首詩嗎?”
拉斐爾默然。
他以為這家夥學聰明了,學會在什麼時候保持緘默,但它似乎學會了在不必要的時候刷個存在感!
“……我隻是覺得那是很好的回應。我閉嘴。”
“兔子”求生欲爆表的說。
儘管在他和拉斐爾的關係中,看似拉斐爾更高一等,實則在這並不對等的關係中,拉斐爾才是拿它無可奈何的一方。
拉斐爾一言不合關掉了夜燈。
躺平。
但就在他想要進入虛擬空間之前,他睜開了眼睛,過了兩秒他突然起身,再次打開了夜燈。
“為什麼你改變了主意呢?”
“閉嘴!”
為什麼改變主意?
因為信念。
在他和帕薩雷拉的矛盾被公開之後,他現在的、昔日的隊友都表達了對他的支持。他的家人都在他的身邊。他依然在梅阿查備受寵愛。
但他們都不是雷東多。
是與他有著同樣的信念之人。
他習慣獨行,不畏寂寞。
但在漫漫旅程中,若有人邀他同行,他也不應拒絕有人共賞風景,共抗風雪。
*
※※※※※※※※※※※※※※※※※※※※
拉斐爾的回信:
我坐在樹的頂端,把眼睛閉上。
一動也不動,在我彎彎的腦袋
和彎彎的腳爪間沒有弄虛作假的夢:
也不在睡眠中排演完美的捕殺或吃什麼。
高高的樹真夠方便的!
空氣的暢通,太陽的光芒
都對我有利;
地球的臉朝上,任我察看。
我的雙腳釘在粗礪的樹皮上。
真得用整個造化之力
才能生我這隻腳、我的每根羽毛:
如今我的腳控製著天地
或者飛上去,慢悠悠地旋轉它——
我高興時就捕殺,因為一切都是我的。
我軀體裡並無奧秘:
我的舉止就是把彆個的腦袋撕下來——
分配死亡。
因為我飛翔的一條路線是直接
穿過生物的骨骼。
我的權力無須論證:
太陽就在我背後。
我開始以來,什麼也不曾改變。
我的眼睛不允許改變。
我打算讓世界就這樣子下去。
——英國詩人泰德·休斯《棲息著的鷹》
在“削發令”發布後,雷東多當時剛剛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座歐冠獎杯。
他就是那個賽季最好的後腰。
他沒有剪掉長發。
儘管時隔多年說起此事,總是一副“我當年實在是太年輕”的口吻,像是時過境遷,他也隨之改變。
但如果你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這不過是一種禮貌,一種“自謙”。
在我心裡拉法和他很像,或者說因為我愛他,所以我也愛這樣的拉法。
所以他總能和拉法玩點不同的,比如阿根廷諺語,也比如以詩傳情。
比起打臉,這是我更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