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甜度27%(1 / 2)

榴芒跳跳糖 南奚川 12608 字 4個月前

六個字砸在孟行悠心上, 讓她的小心臟又一次很沒出息地亂了節奏。

孟行悠抓住試卷塞進書包裡, 故作鎮定:“你……有事嗎?”

“有。”遲硯抬頭看了眼講台,見賀勤沒注意這邊, 才壓低聲音繼續說,“景寶想養貓,鬨著周末去買, 我想著你養過有經驗,周末一起去?”

孟行悠的小心臟回歸到正常頻道, 跳動得很失望:“就這事兒?”

“不然呢?”遲硯反問。

“你不覺得自己用晏今的聲音邀請我周末去買貓,是一個很過分的行為嗎?”孟行悠拉上書包拉鏈, 沒好氣地說。

遲硯卻沒能及時跟上她的頻道:“我哪過分了?”

“你竟然為了一隻貓, 不惜犧牲自己的色相來引誘我。”孟行悠恨自己對聲音幾乎為零的抵抗力, 歎了一口氣,“你大可不必如此, 不就是買貓嗎我有空,下次記得用本音跟我說話,少用晏今的偽音。”

遲硯的智商回到正軌,抓住孟行悠話裡的漏洞,拖長音問:“你很懂啊,還知道本音和偽音。”

“……”

糟糕,暴露了。

“可惜你那個不喜歡晏今的證據已經毀屍滅跡了, 不然現在還能給你看看。”遲硯又補了一刀。

孟行悠簡直想去撞豆腐自殺,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羞恥更多還是慌亂更多:“你少自戀了, 粉你不如粉個豬!”

情緒上來沒控製住音量, 孟行悠說完就知道完蛋了,教室一片死寂,像是在為她剛才的衝動無聲鼓掌。

賀勤慷慨激昂的周末放假小作文還沒說完,被孟行悠一打斷,過了幾秒就接不上了。

“孟行悠,不要辱罵你的同桌。”賀勤清清嗓子,象征性教育了兩句。

孟行悠理虧,悶聲應下:“知道了,老師。”

一碗水要端平,是賀勤一貫遵守的教學原則,看見遲硯嘴角在上揚,他及時鞭策,半開玩笑道:“遲硯你也彆樂,男生要對女生寬容一點,你怎麼在你同桌眼裡混得連豬都不如,周末回去反省反省。”

遲硯忍住笑,跟著說:“知道了,老師。”

與此同時,後桌的霍修厲和吳俊坤不負眾望,又一次發出了豬一般的笑聲。

馬上要放三天假期的愉悅充斥在整間教室,這個時候的笑聲比平時有感染力得多,幾秒之間,大家跟被點了笑穴似的,笑得快生活不能自理。

孟行悠:“……”

遲硯:“……”

賀勤:“……”

最後賀勤無奈,隻囉嗦了兩句收尾,就把班上的學生給放了。

孟行悠站起來看時間,這比她跟孟父說的十分鐘整整少了一半的量。

看來後桌那兩位擅長豬一般笑聲的同學也不是一點用也沒用,孟行悠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難為遲硯被這麼一鬨,還惦記著貓的事兒,他讓霍修厲在教室等著,書包也沒拿,抬腿追出去。

孟行悠走得快,遲硯追到樓梯口才追上她,扯住小姑娘的書包,見她回頭一臉“老子不爽”的樣子,遲硯有點哭笑不得。

“所以你是有空還是沒空?”

孟行悠本來也沒想真生氣,可是這時候要是態度太好,她豈不是很沒麵子?

對,得端著。

“幾點啊,在哪?”孟行悠故作為難皺了下眉,瘋狂給自己加戲,“你說說,我看有沒有跟我的行程安排撞上。”

她要台階,遲硯就給她一個台階,配合道:“下午兩點半,我們來接你。”

孟行悠想到上次因為遲硯家裡的司機送他回家,老爺子不開心得差點給孟行舟那個事兒逼打電話告狀的事情就頭疼。

她一張嘴可解釋不清第二次,而且這周末孟父孟母都回來了,一個比一個難對付,要是被家裡人知道她是跟一個男同學出去,估計這學期都彆想周末出門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孟行悠腦子轉得飛快,已經有了主意,依然端著架子裝深沉,沉默一陣兒後,十分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行吧,看在景寶的麵子上,我就陪你們兄弟倆去一趟,來接我就算了,家裡管得緊不好解釋,你說個地方,我們在那等就行。”

遲硯記性好,加上孟行悠上次說得地名太過特殊,正常尚能記住一二,更不用說他。

帶景寶出門隻能讓家裡司機開車,左右都是接,遲硯思忖片刻,找了一個方便孟行悠的地兒:“那就你們大院外麵的公交站。”

孟行悠沒意見,本來還想掰扯兩句,可是看見孟父發短信在催,她不好多逗留,揮手道彆:“成,那明兒見,走了。”

“明兒見。”

目送孟行悠消失在樓梯口,遲硯才回教室。

霍修厲張羅著晚上去哪嗨,看見遲硯回來,走過去也叫上他:“太子,今晚一起玩。”

遲硯難得有周末不用去蒼穹音改劇本,沒什麼興致:“你們去,我回家。”

霍修厲嚷嚷起來:“彆啊,你一個暑假不見人,這開學這麼久,好不容易周末看你有空,一起玩玩。”

遲硯把霍修厲的手拿開,坐在椅子上收拾書包,不為所動:“鬨騰,不去,我明天還有事兒。”

霍修厲一聽“有事兒”,眼神都變了,湊上趴在他課桌邊,調侃道:“什麼事兒啊?我剛剛看你出去追孟行悠了,你跟她有情況?”

遲硯不知道霍修厲一爺們哪來的八卦勁,掃他一眼,淡聲問:“你腦子除了黃色廢料和八卦還有什麼?”

霍修厲捂著自己胸口,深情道:還有你,我的太子。“

“滾吧。”遲硯笑罵,把東西裝好拿起書包,拍拍霍修厲的肩,“你們去玩,我回家了,答應了景寶陪他玩拚圖。”

霍修厲知道勸不住也不再多言,跟個怨婦似的,長歎一聲:“您這還沒談戀愛就這麼難約了,以後談了我怕是在您這不配擁有姓名了。”

“我又不會談。”

遲硯還是那句話,跟後麵的錢帆和吳俊坤打了聲招呼後,拿上書包走人。

錢帆和吳俊坤不知道遲硯家裡的事兒,聽他說這話是第一次,覺得新鮮調侃了句:“咱們宿舍這位爺這條件都不談戀愛,咱們還談個屁。”

“話不能這麼說,這位爺不談,但多少妞兒的美夢都得破碎,破了之後,咱們這種普通人不就有機會了嗎?”

“你說得好像有道理。”

霍修厲聽完,好笑地哼了聲,不緊不慢補充道:“他不談?老子看遲早的事兒。”

吳俊坤一頭霧水,問:“我怎麼沒看出來?太子爺每天除了跟同桌說說笑笑,都沒跟彆的妞兒玩啊,上哪找妞兒談戀愛去?”

霍修厲抬起頭,盯著他:“坤兒啊。”

吳俊坤笑:“啥事兒?哥。”

霍修厲揮起手往他後腦勺一拍,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句:“老子看你就是憑本事單的身。”

吳俊坤捂著後腦勺,委屈且懵逼:“不是,哥,我說的是事實啊。”

“事實你奶媽,給老子閉嘴,個直男傻逼玩意兒,臉上倆眼睛全他媽是擺設!”

吳俊坤:“……”

OK,閉麥,他閉麥。

*

孟父孟母這個月在外麵忙市美術館的事,好不容易回一次大院,老太太親自下廚房張羅了一桌子菜,孟行悠作為唯一在家裡的孩子,又毫無意外地吃撐了。

吃飯後,一家在客廳閒聊。

老爺子對孟父的生意一向甚少過問,當年孟父違背老爺子的意願沒去當兵的事兒,過了這麼久,還是老爺子心裡過不去的坎兒。

戎馬一生最後兒子沒有繼承衣缽,反而畢業張羅起建築公司,現在生意越做越大,更是不可能回頭從政了。

陳年舊事不能提,孟行舟不在家,話題繞著繞著,又落在孟行悠身上。

孟母還記著轉班那茬,瞧了眼女兒,氣不打一處來:“你在平行班過得怎麼樣?是不是快月考了,你彆成天想著玩,好好複習。”

孟行悠求生欲滿滿:“一切都好,特彆的好,對了,這周咱們的黑板報拿了第一名呢,我是主力軍。”

孟母聽得直皺眉:“你怎麼還管黑板報這種事?自己成績都差成那樣了還玩這種不著調的。”

孟行悠的心沉下去,有點笑不出來:“班級活動怎麼就不著調了……”

“高考是你一個人去考,不是集體合作做完一套題,你都十六歲了怎麼還這麼幼稚,一點都不知道著急,你哥就從沒讓我操過心。”

孟行悠心裡窩火,小聲嘀咕:“可不是沒操心嗎,你跟我爸壓根不管我哥,不然我哥能你倆鬥氣逢年過節都不回家嗎……”

孟母眼睛一瞪:“孟行悠你再給我說一遍!”

老太太及時出來圓場,把孟行悠護在自己身後:“行了,你跟孩子置什麼氣,這好好的周末,儘說不開心的事情。”

孟行悠也沒什麼心思在這裡待著,趁機說:“奶奶,我上去寫作業了。”

老太太摸摸孟行悠的頭:“去吧,好孩子。”

回到臥室,孟行悠悶悶不樂拿上睡衣和平板去浴室泡澡。

泡澡泡一半,孟行悠想起明天跟遲硯去買貓的事情,趕緊從浴缸裡坐起來,扯了張毛巾擦乾手,給裴暖發信息。

——“江湖救急,我一會兒跟我家裡說我明天是跟你去圖書館自習,你彆拆我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