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甜度47%(1 / 2)

榴芒跳跳糖 南奚川 9183 字 4個月前

霍修厲跟遲硯從小學玩到現在, 從來沒見過這個女生,可這女生開口就是跟遲硯見過的口氣, 實在是費解。

他在後桌看得正納悶,冷不丁被遲硯抓起來,推到人姑娘麵前, 開口就是散味跑圈的, 霍修厲一頭霧水,回頭看他:“太子,這什麼情況?”

遲硯見霍修厲神色不改, 視濃鬱香水味為無物,不免佩服, 小聲問:“你沒聞到?”

霍修厲說話濃濃的鼻音,勉強呼吸了兩口氣, 無奈道:“老子聞個屁, 重感冒一周了,到底什麼味兒啊?”

“……”

難怪。

聞不到味兒正好,遲硯拍拍霍修厲的肩膀, 頗為語重心長:“交給你了,勞動委員。”

霍修厲壓低聲音, 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說:“你老實交代, 是不是欠桃花債了?”

遲硯懶得跟他扯屁,連推帶趕:“你不是喜歡小可愛嗎?機會來了, 把握住。”

平心而論, 陶可蔓長得還不賴, 五官端正身材上乘,哪哪都不錯,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是他的菜。霍修厲扯了下嘴角:“誰他媽跟你說我喜歡小可愛了?我喜歡小可愛我怎麼不去追你同桌……”話說一半還沒完,霍修厲猛地被遲硯用膝蓋頂了一下屁股,正中屁心,往前顛了兩步差點沒站穩,他回頭瞪著遲硯,咬牙威脅,“哎喲我操,遲硯你他媽再頂我試試?”

遲硯抬手看了眼腕表,還有半小時打上課鈴,催促道:“快滾。”

把一個人晾在旁邊尷尬的杵著也不地道,霍修厲撂下一句狠話:“我回頭找你算賬。”說完,轉頭看著陶可蔓,立馬換了副滿麵春風的笑臉,“走,新同學,帶你熟悉熟悉環境,奶茶喝不喝?哥請你。”

陶可蔓被遲硯下了麵子,臉上有些掛不住,自然順著霍修厲給的台階下:“好,謝謝你,要不然我請你吧。”

霍修厲跟陶可蔓前後腳走出教室:“哪有讓女生付錢的道理,哥請你。”

見兩人走遠,遲硯衝後桌的吳俊坤說:“坤兒,把窗戶打開。”

吳俊坤對香水沒遲硯那麼敏感,起身開窗,繼續埋頭玩遊戲。

孟行悠撐頭打量遲硯,不鹹不淡扔出一句:“班長豔福不淺嘛,還是玫瑰味的。”

遲硯隻覺得這女生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名字,聽見孟行悠的話,眉頭微蹙,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孟行悠好笑地看著他:“你不知道她叫什麼?”

遲硯反問:“我應該知道?”

“她跟你說又見麵了。”

“你也說是她說的。”

“那你讓霍修厲帶她出去,難道不是你麵對桃花債心虛無顏麵對舊人嗎?”

“她身上的香水快給我熏暈了,不走留在這裡開花?”

“我身上也有味兒,你怎麼不讓霍修厲也拉我去跑圈啊?”

“你非要跑,我現在拉你去也行,找霍修厲做什麼?”

“你管我,我就樂意霍修厲帶我去跑圈,不樂意你帶我。”

“孟行悠我發現你說話還挺橫。”

“對啊,怎麼著,勞煩您給我豎過來唄。”

“……”

兩人一來一回說得不可開交,坐在後桌的吳俊坤連遊戲都玩不下去了,抬起頭來,傻愣愣地盯著自己的前桌,腦子左右晃,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

“……”

大庭廣眾的,你們借著吵架的名義打情罵俏是不是太過分了?

遲硯半天沒接上孟行悠的茬,對視半分鐘,他先端不住破功笑出來。

孟行悠還板著臉,雖然忍笑忍得特彆辛苦,但她覺得她應該嚴肅點兒,不然顯得很隨便。

遲硯把桌子拉回去,長腿搭在橫杠上,大有一副今天必須跟你嘮個大磕不嘮清楚這事兒誰也不準走的架勢:“這樣,你先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孟行悠倒真想聽聽他能放出什麼屁來,一字一頓地說:“陶可蔓,陶可蔓的陶,陶可蔓的可,陶可蔓的蔓,清楚明白否?”

遲硯垂眸笑起來,睫毛都顫了兩下,眼尾上挑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

這位選手請停止散發你的魅力,不要違規操作。

孟行悠偷偷彆過頭,給自己做心理暗示,不要被男色迷了心智。

“姓陶?”遲硯收起笑,對這個姓氏有點印象,兀自念叨了兩句,總算在腦子裡對上號,“我想起來了。”

“青梅竹馬?歡喜冤家?還是久彆重逢?”孟行悠假裝捧起一個劇本,雙手遞過去,“本子在這裡,編劇請說出你的故事。”

遲硯推開她的手:“彆鬨。”孟行悠輕哼一聲,沒說話,遲硯放下腿,拉著椅子往她那邊移了些,手撐在孟行悠的桌子,跟她正兒八經地說,“你記不記得前幾天,我跟你說陪我舅舅去跟一客戶喝下午茶?”

孟行悠當然記得,那天她就是為著遲硯給她彙報行程、解釋沒有秒回微信的原因,興奮得失了眠,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又被孟母說了一頓。

她怎麼可能忘,他的大小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想到這裡,孟行悠的氣更不打一處來了,她不生遲硯的氣,犯不上也沒資格去生他的氣,她是生自己的氣。

孟行悠一跟自己較上勁就喜歡口是心非,她“啊”了聲,含糊不清回答:“什麼下午茶?哪天?不記得了,每天跟我聊天的人多了去了,我哪能什麼都記住。”

“沒關係。”遲硯不氣也不惱,見她不記得,便說得更仔細些,“那天的客戶就是陶可蔓她爸,她也在,就吃了頓飯,她記性比我好,我都沒認出她,她還先認出我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孟行悠倒不覺得遲硯回說謊誆她,他不是這樣的人,也犯不上。

孟行悠記得早上陶可蔓說自己的是臨市轉過來的,前後一聯係,她問道:“陶可蔓知道你在五中讀書?”

“不清楚。”遲硯回答。

遲硯平時甚少跟舅舅出去應酬,那天也是碰巧趕上遲梳不在家,他就陪著走了一趟。

聽舅舅說,陶可蔓的爸跟他是高中同學,最近繼承遺產發了一筆橫財做起生意來,全家從二線城市搬到元城來發展。

遲蕭名下的科華地產在全國又小有名氣,許是想用老同學的關係疏通疏通關係,多個人情多條路。

不過一頓下午茶的功夫,遲硯能記住陶可蔓一家人還是為著這個姓。

他們以前是在臨市做陶瓷的,陶可蔓她爸高中畢業就去當了學徒,這麼些年也算有了一門手藝,現在身上有錢,自然也想在自己懂的行當裡立足。

遲硯三兩句把前後關係給孟行悠說清楚,話說得多嗓子發乾,他坐回自己座位上,拿過桌肚裡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喉結滾動兩下喝了一大口才緩過來。

孟行悠之前腦補了好幾出大戲,甚至狗血地聯想到遲硯說不會談戀愛,會不會就跟陶可蔓有關係,比如什麼白月光朱砂痣的,這種要記一輩子的存在,對她來說簡直是噩耗,她哪裡乾得過這種戰鬥機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