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戰爭結束了。
無論是天上的孔還是地上的黑泥之獸,在刹那之間, 像是被突然摁下了delete鍵一樣, 突兀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個少年與一個少女。
少女有著雪白的肌膚, 紫色的長發與白色的長裙在空中搖曳, 若世上最純潔的嬌嫩花瓣兒,卻被少年像是掛著一件貨物似的毫不憐惜的單臂勾著後腰虛虛的攬在懷裡。
少年並非人類。
仿佛是塗了蜂蜜般在月光下閃爍著冷豔又甜美誘人的琥珀色微光的深棕色皮膚,纖細到輕易就能箍緊卻又像是小白楊般結實挺拔的腰背。金色的長發柔順的鋪展在蜜糖似的肌膚之上,被風輕輕揚起,像是流淌過衣擺隨風而逝的光之河流, 很快就會被腰腹處無害且美麗的光滑薄彈的腹肌吸引, 然後從敞開著的衣襟裡尋到像是蜜糖蛋糕上的巧克力般沿著胸口蔓延向鎖骨與側頸的不詳且神秘到讓人顫栗的黑紋。掠過下巴優雅的弧度, 薄涼的唇齒微微張開, 讓人完全無法從那瑩潤的唇光之上移開視線。
隱藏在金色熔漿般的發絲之下的小尖耳上閃過金屬的冷光。禁錮著某些力量的器物雕刻著古老而神秘的花紋, 沿著薄嫩的耳廓合攏、穿刺、鈴鈴琅琅。他站在天際之上沐浴著皎潔的月光, 以暗沉如乾涸的血與隱藏著危險的岩漿般深沉又桀驁的紅色眸子冷傲的俯瞰整個世界的燈火微光。
這便是暗精靈。
——曾被世界上一切美好所祝福的白.精靈的背麵,被世上一切貪婪、罪孽與欲.望所渴求且寵愛著的夜之妖精。
少年突然從天空墜下, 夾著昏迷不醒的少女,如一葉蝴蝶般滑著輕風飄向海岸上那處在缺了大片林子的樹林裡分外明顯的彆墅。
瑟瑟落在彆墅的門前, 皺眉強忍著想要直接破開結界進去的不優雅的暴力行徑。
雖然無論是怎樣的他都是隨心而行的自由小精靈, 但是自由並非無節製的放縱。
現在變成了這麼個鬼樣子……因為堅守著某些節操而難得生出了幾分嫌棄自己的心思的小精靈單手提著間桐櫻的腰,抬手像是不良似的對著結界敲了敲, 連聲音都是那麼的張揚放肆不忍直視:“喂, caster, 我回來了!”
啊,討厭。
瑟瑟說完話就緊緊抿住了唇,總覺得這無處安放的囂張定然會成為他漫長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黑曆史。
然而,死死地盯著門口忍耐自己的暗精靈看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屈起修長的腿,一腳踹在結界上開始砸場子搞拆遷。
……還是自家的場子。
完全沒從“黑泥聖杯居然不可思議的沒了”和“這色.氣的黑皮精靈到底是誰”中反應過來的屋內所有人類和非人類:……
達·芬奇親迅速出現在了門內,隔著鐵柵門死死地盯著這個貌似矮了不少的不良少年吸暗精靈,素來遊刃有餘的聲音裡滿是茫然:“……Master?”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master還不快開門!
瑟瑟把這句話咽下去,冷靜且極具有壓迫力的盯著女性英靈。
米萊西安的最大年齡隻有17歲。他在黑泥中被影響了力量平衡時,大概是因為自我意誌的影響,屬於澀澤龍彥的身體徹底米萊西安化,從二十四歲變成了十七歲的狀態。連原因純白的發色也被自我印象中的金發影響,卻因為暗屬性的影響而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不過再怎麼說,瑟瑟少年目前的一米七也比達芬奇親的一米六要……高!
為了避免出口過於囂張,瑟瑟選擇俯視自家聰明的英靈,迫切的希望對方能從自己全身的厭世feel中體會到他渴望如以前那般快樂賣萌溫順好捏的心情。
結界打開的同時,金色的靈子在門旁彙集。身著金色鎧甲的吉爾伽美什王從金色光點中具現,那雙美玉般的紅眸以挑剔、嫌棄、卻又興致盎然的目光打量著出去走一趟就換了個造型的異界精靈身上。
——都是金發紅眸了誒。
“Master,您這是?”達·芬奇親好奇有擔心的問道。
瑟瑟將手裡的間桐櫻丟給了達·芬奇親。
“小聖杯。”儘量避免自己說整句話然後禿嚕出什麼不得了的言論的瑟瑟補充道,“研究,保證正常。”
“……”達·芬奇親公主抱著身嬌體軟莫得意識看起來可以對其為所欲為的間桐櫻,立即理解了自家master的意思,“放心啦,我又不會做奇怪的實驗……不過您的語言能力是出問題了嗎?”
不,我隻是怕說話太囂張。
“沒。”
不如走高冷路線。
他現在隻是在消化適應那些魔神的力量。
吸納了所有的黑泥,沒想到最後其實得到了真正的聖杯。
不過他倒沒打算用聖杯來許什麼願,比如迫在眉睫的變回白色。
反正等到適應了之後就可以變回去了。
——任何從不了解之處憑空而來的力量都不怎麼靠譜的樣子,他和聖杯又不像是和愛琳的神明那麼熟。
換言之,寧可相信魔神導致自己一身黑皮,瑟瑟也不信任那個收進了背包裡的聖杯。
嗯,就讓那玩意兒當個安安靜靜的收藏品吧。
吉爾伽美什像是被金色熔漿般的毛線所吸引的貓貓那般,抬手扯住了瑟瑟的金發。
與此同時,小尖耳上的神造耳飾便露了出來。
“喔,這是什麼?”
冰涼的金屬手甲撫過精靈敏.感的側頸、耳根、耳背。
——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身體內被這過於親昵的舉動驟然間引燃!
漂亮且帥氣的帝王。
過分親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