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選擇留下來,大概是玉樞這輩子做得最對的決定。

最終的事實證明,他懷裡的狐狸姑娘無論是功法修為,還是醫術丹術,甚至於文學素養都深不可測,讓他難以企及,心生讚歎。

而與她相處那短暫的小半年,被她教導的那些功法丹方,道體結構,甚至於悟道之法,竟就讓他年紀輕輕便突破化神,直至化神巔峰,並將因此受益一生。

不過那時的玉書少年並不知道這些虛頭巴腦的。

他隻記得……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自己當時年紀小,她愛談天我愛笑。

他們在深山老林裡麵采藥,因為深山老林無人開發的緣故,常常是深一腳淺一腳,所以玉書以“怕你摔倒”為借口暗搓搓牽上了白裙小狐狸的手手,白裙小狐狸笑著睨了他一眼,卻是沒有把手抽出來,就那麼由著少年牽著。

少年樂開了花。

他們在煉丹的時候難免有肢體接觸,常常就是白裙小狐狸站在玉書身後手把手教他怎麼控製火候怎麼觀察藥材變化然後隨機應變,然後玉書回頭請教一個什麼問題,然後嘴唇便碰上了矮他一頭的白裙小狐狸的額頭。

少年嘴唇發燒。

小狐狸愛睡覺偏偏又怕冷,於是就在他們同居的日子裡常常變成原形和小哥哥同床共枕,睡到夜晚降溫時小狐狸就會不自覺地往小哥哥懷裡縮,天亮了該起身了,小狐狸還揪著他的衣角嘟囔著不嘛不嘛我還要睡會兒。

少年心亂如麻。

小狐狸休息夠了之後便與他出了那深山老林,一路上為了鍛煉他的醫術,他們會去救一些不能修煉的凡人,凡人對謫仙一般的他們自然是尊敬無比,並且以凡人的眼光隻會覺得他們是夫妻,然後白裙小狐狸那個時候會意味深長地看一眼玉書,然後臉皮薄的小少年會尷尬地笑,卻始終沒有解釋。

也舍不得解釋。

……

……

……

發展著發展著,終於就在他們初見的那個山洞裡,纏纏綿綿,**一度。

少年已經沒有了家人,不存在稟明父母再辦雙修大典這麼一說,白裙小狐狸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就開開心心與他浪跡天涯,到後來,是在一個主城之中,小狐狸突然關注到了角落裡一個複雜而華麗的花紋,但很快彆過頭去,沒有說什麼,玉書那時候也看到了那個花紋,但是並未多想。

然後當天晚上,小狐狸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熱情,二人達成了生命之中的大圓滿,床笫之間,小狐狸與他說“玉書”這兩個字太小家子氣,不如改成“玉shu”。

他問哪個“shu”呀,然後小狐狸就在他手掌心寫下天樞的“樞”字,再說到“天樞”二字的含義,他聽得心花怒放,自是欣然應允。

那一次,小狐狸依偎在他懷裡,和他談天說地,仿佛有講不完的話,說著說著,話題便拐向了小狐狸的血脈,接著她半是介紹半是炫耀地拿出一枚鳳翎說這東西的奇異用途,二人把玩好久,聊了半夜,才沉沉睡去。

再次日,他醒過來時,佳人已然不在,枕邊隻留一言——

“家中有事,我得走了,不用想我,有緣再會。”

枕邊放著的正是那枚鳳翎。

到那時,他再反複去想為何小仙女要走,便隻能想起小仙女對著路邊那個挺複雜的印記出神,他本能地覺得那個印記可能不太對,便飛奔去昨日見到那個印記之地,便發現空空如也,仿佛那個印記從來不曾存在。

絲蘿的銷聲匿跡,便也仿佛那隻小狐狸從不曾存在。

再之後的漫長人生裡,玉樞尊者在報了那個醫鬨之仇後便滿世界的遊曆,在許多門派掛職做客卿長老,偶也會去一些遠古家族做客和他們交流修煉經驗,但是卻再也沒有那樣聰明通透,深不可測的小狐狸,也再也沒有遇到那個複雜華麗的印記,甚至於打聽“有沒有什麼種族既有狐族血脈,又有鳳凰血統”,那些遠古家族都隻能露出黑人問號臉。

至於她留下的鳳翎自然是始終冰冷,直到如今。

但也隻有那枚鳳翎能提醒著玉樞尊者,當年的那個豔遇,那段回憶是真的,不是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搞出來的臆想。

而現在,麵前的姑娘,也成為了那隻小狐狸曾經存在過的另外一個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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