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她結金丹了。

結金丹了。

金丹了。

丹了。

了。

傳功堂內, 從宗主到弟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簡單粗暴但是有效的晉級方式。

於是有人喃喃:“我自己,從普通人到築基,花了整整十年。”

“十年已經算快了。”他身邊的另外一位哥們聲音幽幽的, “我花了十五年我說什麼了嗎?”

——從普通人變成築基要求的就是能夠引氣入體把靈氣變成法力進入丹田,借著法力改變丹田的構造,讓這地方徹底變成一個適合儲存法力之地, 這比較需要時間,需要丹田慢慢習慣法力的來回穿梭,急不來。

一般,有點天分的七八年, 沒點天分的二三十年,再沒點天分的,花個四五十年的,一把年紀了才築基成功,正式走上修煉道路也是常事兒。並且其實七八十歲在修仙者裡麵算不得老——築基成功之後一般能苟個一百五六十歲呢,隻要心態不崩,就能往下修煉。

合歡宗宗主委實是有點酸:“我從築基變成心動, 花的也是十年。”

“所以師兄做了宗主啊。”傳功長老檸檬兮兮的, “我記得的, 師兄您三歲修煉,八歲築基,十八歲入心動期,在一眾師兄師弟之中脫穎而出, 被大長老收入門下做關門弟子。”

——從築基變成心動,要求的是打通身體裡作為主乾線的奇經八脈,讓靈氣能在奇經八脈中自由運轉,那才算是“心動”,所謂心動,取的就是心念動處,如臂指使之意。而一條經脈一條經脈的來,快的十幾年慢的上百年,都是常規操作。

“道友修出金丹是什麼年紀?”玉樞突然開口。

“三十五歲。”合歡宗宗主幽幽道,“日常打坐練氣讓法力更加凝實,做了許多門派任務去換一枚聚靈丹,收集一些天材地寶來增強實力純化法力希望金丹上能少些紋路給我省點事,再等了幾年等得自己感覺火候到了……拖著拖著就到那個年紀了。”

——心動巔峰一般就是有靈根但沒機緣的人能達到的最高層次。再要往更高處去追求,那就不是勤能補拙就能補下來的了。

能靠自己的天分結金丹的人都是狠人,他們裡的絕大多數都已經成為了修仙編年史濃墨重彩的一筆然後供人瞻仰。而作為天分一般的普羅大眾,比較常規的操作就是磕上一枚聚靈丹,靠著藥力吸引身邊的靈氣和身體裡的法力,借著靈氣法力瘋狂湧入身體裡的時候趕緊在丹田中操作一番,將靈氣法力都留下來並且壓縮,從而在丹田處形成一枚濃縮法力修為的金丹。

那聚靈丹也不好搞得很——需要的藥材多,瑣碎,還珍貴得不行,需要的煉製手法刁鑽,難搞,一般都得是元嬰期往上的煉丹師才能駕馭得了,如此,聚靈丹就毫無疑問,成為了難死無數英雄漢的那“一文錢”。

“我手上沒有已經練成的聚靈丹,又想著那聚靈丹的藥材要求得瑣碎,再一樣一樣收集怪麻煩的,又用不了一整爐那麼多丹藥。”玉樞尊者心情委實複雜,“便想著隨便找一個我掛名的宗派說我要煉一爐聚靈丹,自己帶走兩枚,如今看來,倒是不用了。”

我家容容原來也是個不用嗑藥也能結金丹的狠人→_→

合歡宗宗主幽幽開口:“哪怕令愛用不上,你要是手癢完全也可以練的,我這兒藥材齊全,給我門內的煉丹師煉我還擔心毀了我的藥材呢,給你我放心啊。”

然後合歡宗宗主自然是收到了玉樞的“我家姑娘又用不上了我乾啥費這力”的白眼。

而這個時候,傳功長老突然道:“宗主,長老,你們看蘇姑娘的金丹。”傳功長老已經不敢把蘇容當晚輩了——就這升級速度,估計沒幾年他見了蘇容還得執晚輩禮。

“怎麼了?”

“我看不到金丹的紋路。”傳功長老道。

玉樞心裡一驚,急忙將法力洗滌了雙目,看向蘇容小腹上那滴溜溜旋轉的金丹。

金丹的紋路決定了金丹的品階——壓縮身邊的靈氣和體內法力然後在體內形成的金丹一般都有著許多的雜質,這會直接導致金丹上有許多難看的紋路,紋路越多金丹品質越低,低到了一定程度,就等於說金丹結得失敗到失去平衡甚至原地碎開,這次衝關便會宣告失敗。

而整個金丹期說白了就是慢慢剔除金丹上的紋路,讓金丹越來越純粹的道路,等金丹純粹到了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就會量變成質變結出個元嬰來,那便是一個全新的境界了。

而現在,蘇容丹田上的那枚金丹滴溜溜旋轉著,圓潤可愛,旋轉的每個角度都金光燦燦,完全看不出其中有半點問題。

“她會不會……”傳功長老瑟瑟發抖,“直接元嬰?”

那我們還過不過了!

被一個小輩拍死在沙灘上了!

合歡宗宗主很不介意自己形象地吞了一口口水,偏頭看玉樞:“玉樞道友,你家這女兒……到底是個啥家庭啊,你我是知道的,這孩子母親誰啊這麼厲害!”

玉樞覺得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看上去不緊張,但是手早在袖中攥成拳頭,凝目看著還保持著忘我狀態的蘇容。

然後,萬眾矚目之下,外界靈氣流動的速度還是降低了下來,而蘇容體內那枚滴溜溜旋轉的金丹也停了運轉。

再之後,是一聲聽起來都能讓人覺得遺憾的鳳吟。

蘇容還沒醒,而她身後的鳳凰虛影格外愛憐還帶點不好意思地低頭看了看她,又“啾”了一聲,偏了偏腦袋,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蘇容的頭發。

然後,歸於消滅。

蘇容自那特彆玄妙的感覺之中清醒回來,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最前頭的合歡宗宗主和玉樞。

她挺迷茫的開口:“尊者,宗主叔叔,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