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第188章 周三例休(2 / 2)

顧念抱著書跑過去的時候,秦染正在拿顧言的胳膊練習找血管。

“阿舅,你看看我找到什麼了。”顧念獻寶似的把那本書遞到秦染麵前。

秦染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等到看清封麵上《枕流方》三個字,不禁呆住了。

“謝謝!”秦染激動得伸出手臂,仿照平時顧念開心時候的模樣,主動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阿舅喜歡就好。”顧念也笑眯眯地回抱住秦染,阿舅的腰細細瘦瘦的,抱起來手感特彆好。除了年深,他最喜歡抱的就是秦染。

顧言看看紮在胳膊上的針頭,又看看緊抱在一起的顧念和秦染,大聲咳嗽了兩聲。

“哎呀,差點忘了。”秦染這才想起旁邊的顧言,連忙鬆開顧念幫顧言拔針頭。

秦染得了顧念贏回去的那本《枕流方》開心極了,整日除了照顧傷兵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研究那本書,連用顧言‘練針’都沒興趣了。

契丹這邊暫時沒顧言的用武之地,無所事事的‘工具人’顧言跟年深一商量,兩人便結伴帶兵揍方曜星去了。

四月底,顧念收到了徐愷傳回來的消息,他帶人在左右鶴童死的地方找到了衣物和麵具的殘片,但現場還有數具白骨,實在無法辨彆是不是他們本人。

不過徐愷並沒有死心,沿著可能如果他們活著可能離開的路線追查了一番,在一條河邊渡口的幾個漁夫口中打探到了一點疑似左右鶴童的蹤跡,據那兩個漁夫說,徐愷所說的那個時間前後,他們確實見過兩個身高身材差不多的漢人。

因為那裡甚少有漢人經過,所以漁夫們記得還算清楚。

至於樣貌,根據漁夫所述,其中一個大約二十出頭,一個三十來歲,都長得斯斯文文的,沒什麼特彆之處。

如果那兩人真的是左右鶴童,估計三十來歲的那個,就是真正的鶴聖人了。

可惜,消息到這裡,也就斷了,顧念雖然遺憾,卻也隻能暫時作罷。

春耕開始,農戶們自然也忙起了種植的事情,正巧去找鶴聖人撲了個空的吳鳴也回來了,顧念便抓著他陪自己下鄉,一方麵他對種植的事情完全不熟,想著借此機會多了解下農戶們遇到的各種問題,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另一方麵也可以順便發放《防病安全手冊》,對產婆們宣導培訓相關事宜。

此時北地的農戶們用的農具很是紛雜,有的用的是直轅犁,有的則已經有人用上了江東傳過來的曲轅犁。顧念不懂種植,但曲轅犁畢竟在後世大名鼎鼎,他還是見過圖片的。

隻是那東西雖說有十一個部件,但構造真的不算複雜,對於完全沒有種過東西的顧念來說,甚至不太明白它‘優秀’在哪裡。

請教了田邊幾個擦汗休息的農戶之後,才明白它省力輕巧方便容易掉頭等諸多好處。

“既然曲轅犁好,那大家為什麼不換?”顧念不解。

先前給顧念解釋曲轅犁好處的那人被顧念問得怔了怔,看不下去的吳鳴抬手拍了下顧念的腦後的襆頭,這還能為什麼,稅負重,收成又不好,之前又遇到天花,手頭緊暫時沒錢換唄!

顧念被拍了之後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傻問題,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除了犁,地多牛少也是個大問題,很多小村子就那麼兩三頭牛,一般都是兩頭牛拉犁,全村農戶隻能輪流排隊。實在等不及或者花不起錢租的,就隻能用人力扛犁。

原本鎮北軍之前也會養些牛租給農戶們使用,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數量越來越少,價格也越來越貴,大家漸漸就不去租了。

兩個人跟兩頭牛的力氣自然沒辦法比,勞累程度可想而知。顧念下去試了試,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犁拽動,走了十來丈,就累得他幾乎脫力。

“這活兒根本不是人乾的!”顧念回到田邊,氣喘籲籲地跟吳鳴抱怨。

“也沒人讓你乾啊?”吳鳴搞不懂他為什麼偏要自己吃這個苦,連忙遞過布帕給他擦臉。

“實踐出真知。”顧念抹了把臉道。

吳鳴皺了皺眉,“珍枝是什麼枝?”

顧念:…………

顧念摸出身邊的筆,詳細畫出了曲轅犁的構造,遞給後麵跟著的親兵,“拿回去給莫寒禮,讓他立刻找人趕工造一批出來,按照造價的百分之一租給農戶們使用,還有牛,也請他比照村裡租牛的普通價格,把接收的那些牛開放租給農戶,順便也通知其他城。”

等那個兵卒騎上馬走了,顧念看著遠處那些犁地的農戶身影,突然想起來,等等,沒有牛的話,能不能考慮其它動力?

他揉了揉胳膊,立刻又摸出張紙,迅速勾勒出一張草圖思考起來,做成車的樣式,前麵再安個斯特林發動機做動力可不可以?

等他興衝衝地勾草圖勾到一半,天邊突然響起驚雷。吳鳴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彆畫了,要下雨了,咱們也該回去吃飯了。”

兩人回到借住的那家農戶,雨點已經落下了,卻見那家人正開心的圍在院子角落的一堆木樁旁邊

“怎麼了?”顧念跟吳鳴都湊了過去。

“沒事,就是求菇神借著這場雷雨多給點蘑菇。”戶主的那個農漢笑眯眯地道。

他也算是心思活絡的,見這幾年莊稼不好種,便琢磨了種蘑菇的法子,前兩年的收獲也還算不錯,補了不少地裡的‘損失’。

顧念原本還沒覺得累,吃過晚飯還琢磨了會兒犁車的事情,等到晚上跟吳鳴躺在炕上,才覺得胳膊和腿都沉得要命,第二天早晨更是像被人揍過似的,酸疼得要命,渾身仿佛碎成了百八十片,拚都拚不起來。

等他好不容易爬起來,就看到戶主一家憂心忡忡的圍在昨晚的那堆木樁前,正在唉聲歎氣。

顧念捂著腰湊過去,就見前一晚被戶主一家寄予厚望的那堆木樁,此刻依舊光禿禿的。

“到底怎麼回事,去年明明好好的,今年怎麼就不長了呢?”那個中年農漢愁眉苦臉地道。

顧念看著眼前的情形,突然想起件以前聽人說過的趣事,他抬手拍了拍農漢的肩膀,“我以前聽人說過個種蘑菇的方法,要不要試試?”

農漢不禁兩眼光,“小郎君請講。”

顧念微微翹起唇角,“揍它。”

農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