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135章 強大(1 / 2)

嫡後 藍小嵐ya 6744 字 4個月前

馬車上, 黎潯一直握著黎渃的手儘可能的給她依靠和安慰。

這段山路難行,兩人誰都沒說話,等上了大路走得平穩了些, 黎潯才試著和她商量:“京城裡你確實不宜馬上回去,這樣吧,嬸娘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先安撫照顧的,你不用擔心, 一會兒我問問殿下看他有什麼穩妥安全的好去處,先送你過去避一避, 你也好好養一養身子,把心情平複了。”

說著話,順帶著不動聲色的給黎渃切了個脈。

她在太子手裡吃了這麼大的虧固然已經是十分可恨了,但好在老天爺的眼還沒瞎到家,似乎是並沒有造成最可怕的後果。

把脈之後, 黎潯才又暗暗又放心了幾分。

黎渃還是有些惶惶和無措。

黎潯其實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該陪著她的,多陪一段時間, 帶著她從那段陰影裡走出來, 可是這件事之後京城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她實在無暇分心去親自照顧黎渃了。

但好在看黎渃這樣子,雖然受到的刺激和打擊都不小,可至少她是沒有任何輕生的念頭的。

這也許是得益於她們從小就生活在邊城的緣故, 見慣了戰禍無情所帶給世人的災難, 出了這樣的事, 對黎渃而言固然算是一個女子一生的毀滅性的劫難了,可是比她更淒慘,境遇更不堪的人以前在邊關也見的不少。

黎珺兩夫妻雖是嬌養女兒, 但也僅僅是在物質上的,他們從不捂住她的眼睛,不叫她去看這人間疾苦最醜惡的一麵,這也就使得黎家所有的姑娘,哪怕是最天真無邪的這個黎渃……

她內心也有獨屬於她的自己的堅強和堅韌。

黎渃猶豫了好一會兒,在回家和躲出去之間糾結,最後還是覺得沒有勇氣回家,這才點了頭:“嗯。”

可主意才定,她又忍不住的極度驚恐和不安起來:“可是姐姐,你……你們殺了人,又這樣把我搶出來,真的沒問題嗎?如果……如果……”

“太子”二字,她此刻已然是深惡痛絕到無法從自己口中說出來了。

“乖。沒事的,這些事我都會處理善後,你什麼也不要想也什麼都不用擔心,隻要你自己好好的,咱們這一家子就誰都不會有事。”黎潯的手指,輕輕拂過她臉頰。

黎渃此刻心中還是極度不安和恐懼,對她的話根本無法全信。

那個人,可是太子,當朝儲君,未來的天下之主,縱然她心裡再恨,也縱然在這件事上她半點錯處也無,現在所擔心的也是莫要因此再連累了家人。

黎渃的眼神又漸顯矛盾和糾結。

黎潯於是攬過她腦袋,額頭抵在她額上親昵的蹭了蹭,堅定的告訴她:“彆擔心,我能料理好。”

可是太子的身份地位真的太特殊了,黎渃雖然很想用相信她來麻痹自己,可理智不能完全摒棄,她自己也很清楚她今夜就這麼逃了,就算錯處全在太子,此事的後續也必是會對自家人不利的。

故而,依舊惶惶。

外麵這時候戰風也處理完莊子上的善後事宜追上來複命,跟姬珩稟報了。

黎潯聽見動靜,就暫且鬆開了黎渃,又拍拍她的手背給了個安撫的笑容:“你先眯會兒,我出去跟殿下商量點事。”

“嗯。”黎渃點點頭。

這馬車簡陋,車門都是用布簾和竹簾打下來遮掩的,黎潯爬過去,剛要掀門簾出去,黎渃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又喊她:“二姐姐……”

黎潯回頭。

她就勉力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我剛聽他們都喊你王妃,你跟六殿下是……”

黎潯在邊城已經倉促和姬珩完婚的消息之前就有人偷偷告訴她了,隻是她自己身處困境,這段時間一直有如驚弓之鳥,對外麵的一切事物都無暇顧及,今夜看見了黎潯和姬珩,才又慢慢有了種回到這人間煙火之中的真實感。

黎潯回她一個笑容,形容之間也難免略帶了幾分羞澀,點頭道:“是啊,我已經成婚了。”

現在,也許就隻有姬珩的這個身份能帶給她安全感了,既然可以利用,黎潯也並無遮掩。

說完,掀開門簾探頭出去。

外麵是年十九和年念在駕車,見她探頭出來就趕忙放緩了車速,恭敬喊她:“王妃。”

旁邊姬珩剛和戰風說完事,聽見動靜就倉促轉頭看過來。

黎潯從車門爬出去,他見她似要出來,就趕忙馭馬靠近,伸手來扶。

黎潯道:“我跟你說點事兒。”

夜裡的山路不好走,姬珩就把她抱過去接到了馬背上,也沒等她問就主動先提到;“這莊子上出了事又弄丟了人,太子雖然不敢大肆追查,但也一定會找的,你妹妹確實暫時不宜繼續留在京城了,先將她送去小舅舅那待一陣吧,舅母他們也能幫忙照料著。”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地方把黎渃單獨送到某處藏起來,可黎潯一定不願意。

她是太在乎她家裡的那些人了,黎渃剛受了這麼大的傷害和打擊,再把她單獨送到一個無人問津處見不得人的藏起來,對她並不好,黎潯也得心疼死。

“好。”黎潯沒有多想就當場點頭答應了,隻道:“我們此次回京的行蹤並不十分隱秘,東宮方麵肯定也心裡大概有數,此時還不宜直接和東宮撕破臉,所以今夜之事我們還是要儘量避嫌撇清了嫌疑去的,這樣的話我就不留渃渃在京休養了,事不宜遲,連夜將她送走,稍後我們也直接進城回府。”

他們剛回來,黎渃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救走了,太子當然必定首先懷疑的就是姬珩。

在這件事上,就隻能是打明牌了。

反正出了這檔子事,彼此之間就已經注定了日後必定不得善終,誰在乎他是怎麼想的?隻要明麵上不叫他拿到證據發難,多爭取一點籌謀反攻的時間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