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136章 寵妻(2 / 2)

嫡後 藍小嵐ya 7287 字 4個月前

而現在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又把她一輩子都毀了,這恨意已經侵入了骨髓裡,她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委曲求全。

可是這次黎潯公然帶人闖進莊子裡將她帶走,姬珩和黎家就都得要和太子反目了。

讓姬珩去為了她的事公然與東宮抗衡,哪怕他是皇子,本身就有爭奪天下的資格,可是太子的地位根深蒂固,姬珩和黎潯以後要走的是一條怎樣的路一目了然。

黎渃雖然性子天真了些,可也不是個傻的,她知道今日之後黎潯和姬珩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她去姬瓔身邊,這雖然是個衝動之下的決定,但也不是毫無考量的……

既然姬瓔將她看上了眼,那麼她蟄伏到對方身邊去,不僅明麵上能蓋住今晚的事,不會將姬珩和黎潯暴露到人前,甚至於如果姬珩仍然想奪位,將來她還可以伺機刺殺,於大局上幫上一把。

此言一出,不僅是黎潯,就是姬珩都跟著愣了愣。

黎潯心中湧動著一種酸澀的情緒,她看著眼前女孩子孤注一擲之後眼中依舊不可避免閃動的恐懼和彷徨,也跟著眼眶發澀。

“彆犯傻。聽我的,你先離京避一避。你年紀還小,還有漫長的人生要走,犯不著為了一個禽獸為了慪這一口氣就把自己搭上了。”她把自己的手從黎渃指間抽離,又把她的手交回給年念扶著:“太子既是這般心性,即使這次沒有發生你的事,將來也沒人能在他手底下過得安穩順遂了。我做的事,也不單單隻是因為你,你明白嗎?”

黎渃如今也隻覺得她說這樣的話就是寬慰自己的。

可她又是真的懼怕和抗拒姬瓔,方才一瞬間的豪情壯誌不再,她如今依舊是再回頭想起那個人就覺得可怕,覺得惡心,最後就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年念走了。

等她上了馬車,黎潯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又把年念叫過來私底下囑咐了兩句。

她給黎渃診過脈,確實沒有查出有孕的跡象,可也怕彆是因為暫時時日尚短,診不出來。本來黎渃出身醫藥世家,雖不行醫但基本常識還是有點的,她是可以直接囑咐叫她自己事後再觀察一下,可現在若是跟她提這件事,就等於是刺激她,便隻能交代給年念路上注意她一點,若是有什麼異常回頭到了滄州的曲家再請個大夫診一下,有麻煩就趕緊處理掉。

此去滄州是要北上的,穿城而過自是捷徑,但此時城門已關,他們走城裡無異於自暴行蹤,所以就取道城郊繞路去了。

待他們走後,姬珩也帶著黎潯上了之前的馬車,繼續往城門的方向趕路。

黎潯在黎渃麵前是一直強撐著的,上了馬車之後姬珩就讓她枕在自己膝頭,躺著休息。

馬車裡鋪了厚厚的一層羊皮褥子,保暖又不是很顛簸。

黎潯這會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隻側臥在那裡安靜的躺著。

信王殿下千裡跋涉回京,還是有資格叫城門守衛破例臨時開門給他們放行的,待到車馬進了城,年十九就過來敲車窗詢問:“殿下,已經進城了,您看……咱們是直接回王府還是先送王妃回黎府?”

黎潯和姬珩雖然已經在黔州完婚了,但是於京城方麵而言,他們的夫妻名分還沒得到承認呢,按理說如果謹慎些為著黎潯的名聲考慮是該先送她回黎家的。

她倒是沒睡,睜著眼枕在姬珩膝頭,明明聽見年十九的話了,也依舊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一動不動。

姬珩垂眸看了她一眼,代為拿了主意:“回王府吧。”

現在也不是不能送她回去,可是就衝著她這一夜的心情,自顧尚且不暇,又叫她如何能分神再去編排一套說辭糊弄季氏去?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了,街上一片寂靜。

一隊車馬浩浩蕩蕩的回到信王府。

黎潯還是一副無精打采沒力的樣子,姬珩下了車就直接把她抱著往裡走。

戰風看得眼角直抽抽——

不得了不得了,彆人家的女眷嬌養起來至多形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他家王爺在寵妻方麵這是要登峰造極爭第一啊,王妃也沒病沒災的這就直接腳不沾地路都不舍得讓他女人走了?

沒眼看,沒眼看,這以後一家之主的威嚴何在?

而姬珩所過之處,闔府的下人也是接連掉下巴。

姬珩是寫過一封奏報給皇帝,告罪並且交代了自己在黔州城為了做一個引蛇出洞的局而倉促成婚的事,而且這京城該知道的人比如太子和懷王之流也都知道了,可消息畢竟還沒有大肆宣揚,除了個彆人從南邊過來的客商或者親友那裡又聽了一耳朵的小道消息之外……

起碼信王府的下人是暫不知道這一茬的。

於是他們就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家向來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殿下,外出辦了趟差事之後,差事辦得咋樣不知道,反正回來的時候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懷裡抱著個女人進門的。

戰風反正早就麻木了,看他毫不避嫌的直接把人端回他自己院裡去了就提醒都懶得提了,破罐破摔的自己也回房睡覺去了。

下人愛咋想咋想去吧,反正被人叨叨議論不講究的又不是他。

他這邊走得相當瀟灑,年十九還是嚴肅對待自己這份差事的,一邊打發了人趕緊去燒水做飯伺候主子們,一邊緊急召集了全員訓話,先在信王府內部宣傳了一波給女主人正名。

黎潯心情不好,渾身乏力也沒什麼精神,回房就直接把自己裹進被子裡說困了,臉都沒洗。

這就導致廚房雖然做了宵夜送過來姬珩也完全沒胃口吃了,隻匆忙洗了個熱水澡解解乏就也跟著熄燈上了床。

出了這種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黎潯,唯一能做的也僅是陪伴了。

黎潯是麵朝著床榻裡邊躺的,他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抬手想將她披在臉上的一縷亂發繞到耳後去,觸手卻摸到了一片濡濕的水汽。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