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163章 囂張(1 / 2)

嫡後 藍小嵐ya 7227 字 4個月前

駱雪被她一句話又整蒙了。

最近半個多月已經被熬得輕薄如紙的身子不禁晃了晃, 旁邊扶著她的婢女更是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麵前這位光彩照人的新晉信王妃,也很難相信她會沒頭沒腦,而且是這般直白的同自家大小姐說這樣的話。

在衙門門口, 駱長霖這一次卻是沒堅持自己起身進出門檻, 而是勉為其難的叫人將他的輪椅從旁邊走車馬的側門給推出來的。

見狀, 就示意十安趕緊把他推過去, 沒再給駱雪開口的機會就對黎潯說道:“今日多謝王妃出麵替舍妹洗刷了冤屈, 方便的話就附近找個地方坐坐吧, 我們兄妹也好敬您一杯茶,聊表謝意。”

他們兩家人站在這衙門門口說話,是沒有人敢湊上來圍觀偷聽的, 但仍是避免不了有人探頭探腦的從附近觀望。

“好啊。”黎潯本來就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極痛快的就答應了。

駱雪最近是被這場天降橫禍的牢獄之災折磨得很崩潰, 想她岑貴無比的一個相府千金,前後兩世可從沒受過這樣的苦,在肮臟的牢籠裡被困了大半個月不說, 現在雖然脫困了,可是拜黎潯所賜, 虐殺婢女和在牢中撞牆自戕的醜事卻都一並烙在身上了,縱然她被免罪,這以後在京城閨秀中間的名聲和地位都將一落千丈。

這對她這樣隻能靠著嫁人出頭, 謀取後半生前程的女子而言是致命的。

也就導致她如今對黎潯就更是恨上加恨。

隻是到底她的隱忍還在,知道不能再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鬨笑話給人看了,看黎潯上了馬車之後就跟著駱長霖也上了自家的馬車。

附近還有很多人意猶未儘的盯著他們, 駱長霖就刻意叫車夫多走了幾條街,避開了京兆府衙門所在的這一帶。

但是眼下年關將至,很多的茶館酒樓都關了門, 想找個合適又不突兀的地方談點事情也不容易,好在是這時節京城裡的各大戲園子都熱鬨,路經一家京城小有名氣的千禧班,他便叫停了車夫。

戲園子裡熱鬨,並且看戲的人喝彩聲不斷,這樣的環境之下幾個人在雅間裡說說話反而更不容易被人偷聽了去。

而且眼下這段時間京城裡的富貴人家都忙著籌備年貨和各種人情往來走動,反而是提前歇工回家過年的百姓來聽戲的多,所以雅間多是空置的,他命人在二樓要了相連的三個雅間,然後帶著黎潯和駱雪上了樓。

他帶著二人進了中間的房間,又打發十安和九瓊去了左邊。

年十九和年念也跟上來了,不過兩人都不聽他支使,隻亦步亦趨的跟著黎潯。

黎潯半點沒猶豫的使個眼色:“既然駱大公子盛情請咱們聽戲,你倆也彆拂了大公子好意,去隔壁聽戲去吧,有事我會喊你們的。”

“是。”年十九應諾,這才帶著年念去了隔壁的房間。

房門剛被合上,駱雪就當先發難,冷笑道:“事情的原委大哥你也都知道了,這次我之所以會入獄,全都是她的算計,事到如今我與我們駱家顏麵掃地全都是拜她所賜,你該不會真想讓我向她斟茶道謝吧?”

事到如今,駱長霖也越發覺得自己是不了解自己這個嫡親妹妹的。

哪怕是姬珩對駱雪也有丁點兒的意思,那麼她不服輸,不擇手段的和黎潯爭一爭,他都還會覺得情有可原,可現在的這個情況是人家姬珩和黎潯兩情相悅,姬珩甚至和她之間連半點私下的來往都沒有,她在背後謀算人家的婚事時還是始終理直氣壯,就仿佛理所應當一般?

現在又當著黎潯的麵叫囂起來,駱長霖就更覺得反常不可理喻了。

他微蹙了眉頭,剛好說話……

卻不想黎潯更沒有慣著駱雪那臭毛病的習慣,已經寸步不讓的反唇相譏:“駱大小姐你客氣了,如若這就叫我掃了你駱家的顏麵,那要不要我把你與太子私通並且珠胎暗結懷了孽種的消息也一並散播出去,讓你知道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身敗名裂?”

駱雪和太子的事,在場的他們三個人都知情,可是被黎潯這麼沒頭沒臉的當麵抖出來,還是相當震撼的。

駱家兄妹如是齊齊被人甩了一記耳光,頓時變了臉色。

“你……”駱雪一個沒忍住,拍案而起。

但是因為起身太急,加上頭上帶著傷,頓感頭暈目眩,又一屁股跌回凳子上。

她手扶著腦袋,又再艱難的抬眸,仍是眼神憤恨的瞪著黎潯。

“你給我閉嘴。”這次卻是駱長霖忍無可忍的低聲斥道。

他的目光淩厲,霍的橫過去一眼。

駱雪對自己這個兄長也是頗有幾分懼意,下意識的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就不甘心的當真閉了嘴。

駱家短短一夕之間弄成這麼個殘局,外麵流言四起,駱長霖心裡也不痛快,但駱雪和黎潯之間確實是駱雪咎由自取,他也不能將這筆賬隨便往黎潯頭上算。

現在黎潯見了麵和落雪之間還是這麼個態度,他已然知道和解的希望渺茫,此刻卻還不得不儘量再爭取,正色問黎潯:“所以,任何補償都無用,王妃與舍妹之間的這就注定會是個死結了是嗎?”

黎潯不避不讓的與他對視,坦言承認:“是。”

她斜睨了駱雪一眼,唇角笑意冷酷又輕蔑:“與她當下對我的態度無關,我也不和駱大公子虛以委蛇的掩飾太平,實話說了吧,就算現在她給我磕頭請罪也無用,在我這裡,或者要她死,或者叫她生不如死,我不會給她第三種結局,所以駱大公子就不要再為了此事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駱長霖此時也隻當她是因為刺殺一事而惱怒。

但——

哪怕就單是因為那件事,她要和駱雪不死不休的鬨下去也無可厚非。

旁邊的駱雪這時候就隻是敢怒不敢言。

駱長霖此刻就著實為難了。

外麵的戲台上唱得是一出喜慶的狀元娶妻的戲,花旦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轉動聽,和此刻這屋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