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第240章 算盤(1 / 2)

嫡後 藍小嵐ya 4756 字 3個月前

“之前探子傳回的消息不是說黎家主母雖然有孕在身, 但黎氏那個精通醫術的長女和黎雲澤都在伴駕的名單中隨姬珩南下了嗎?”姬琮覺得這很荒唐,不可思議,“本王原還以為是姬珩為了以防萬一給自己帶了個信得過的大夫在身邊, 現在回頭想想……以他現在的身份又豈會用得著親自上戰場,這個女大夫就帶的太過多餘了。”

唐天華還是很謹慎的:“你是懷疑他帶著黎氏一起南下了?這個大夫是他為黎氏準備的?這可能嗎?不是說黎氏這一胎的懷相不太好嗎?南邊邊境若是開戰,戰況會是如何誰都難以預料,這節骨眼上他帶著個女人去添什麼亂?”

“這個舅舅就有所不知了, 我家老六可是個世間難得的癡情種子,他對那個黎氏中意的很, 瞧著也不是貪圖新鮮那麼簡單的, 他們這成婚兩年多了, 姬珩的後宮一直空空, 由此可見一斑。都說黎氏的這次身孕懷的艱難,而南邊一旦起了戰事卻肯定不是三兩個月之內就能平定的,姬珩會不放心的將她帶在身邊就不足為奇了。”姬琮道, “不過他如此這般折騰, 確實也從側麵反應了南境這次的情況危急, 一旦開戰怕會是一場苦戰, 正好給了我們時間運作周旋北邊的事。”

唐家雖然早就搬出京城, 闔家上下在海邊的東宜城紮了根,但唐天華的為人也算是心思細膩謹慎的,在朝中很是結交了一些“朋友”,並且安插眼線在帝京為他搜羅打探消息。黎潯生第一胎的時候南邊就差點起了戰事, 結果姬珩卻為了留在京城陪著妻子生產不惜兵行險招派人去行刺了南嶽皇帝,就為了拖延戰機好留在家裡陪著媳婦生孩子?

這種事說起來荒唐,但在姬珩身上已經有舊例可循了。

姬琮在京城又是和姬珩多方麵打過交道的,姬琮既然這般判斷, 他也無甚異議,忖道:“如此說來這倒是天賜良機。漠北赫連弘雖然安內尚且需要一些時間,但眼下馬上就要入冬,正是他們草原上最難熬的一段時間。此次他們王庭內亂,我叫他暗中派遣人手去燒毀另外那十六個不肯對他臣服的部落的儲糧或是草場,一大半都成功了。那些部落沒了糧草過冬,最終隻能屈從於王庭,屆時赫連弘率眾南下,大軍壓境。朝廷的戰馬本來就不耐寒,北方現在已經入冬,再加上貿然開戰,北境必定戰事告急。待到朝中自顧不暇之時,我們就可以對京都發難了。”

京城裡就算有老皇帝坐鎮,可一旦北境國界遭漠北人攻破,姬珩還在那邊被絆住了脫不開身,他們要趁火打劫老皇帝就隻得妥協,舍棄姬珩,最後需要守的就隻剩南境,如若不然——

那大覲朝廷麵臨的就將是南北東三方戰事夾攻這等水深火熱的局麵。

老皇帝隻是個守成之君,他絕對扛不住這樣的局麵。

依著姬琮的性子,他為了等待時機和布局能隱忍到今天已經實屬不易,眼見著希望就在眼前了,內心深處是有些遏製不住的激動的:“本王再派人前去漠北王庭催一下赫連弘,兵貴神速,機不可失,我倒是真沒想到姬珩會禦駕親征去了南境坐鎮。”

唐天華那裡又跟他商量了一下要派去漠北的人選,以及要讓信使如何同漠北的新王交涉等問題。當然,赫連弘之所以答應與他們聯手也不是白白賣命的,前麵唐天華已經給過一次糧草和兩次銀兩了,這次再去也不可能空手。

他掌管鹽務這些年,雖說是朝中的第一肥差,撈了大把的油水,家底還算豐厚,可是他在東宜城拉攏人脈民心就需要砸銀子,漠北的赫連弘又是個唯利是圖獅子大開口的,他之前騰出了一批糧草做結盟的誠意,可是要穿越大覲軍隊的封鎖送過去很不方便,是叫手下偽裝成糧商陸陸續續分散運了小半年這才掩住了世人耳目,真可謂苦不堪言。

現在想要速戰速決的趕緊把姬琮推上位,一是不想夜長夢多,二麼……

實在是他經此一番折騰已經捉襟見肘,家底幾乎掏光了,喂不了赫連弘這隻白眼狼多久。

姬琮自唐天華的書房出來就回了後院。

唐家在東宜城為霸一方,雖然以前因為唐貴妃在宮裡,為了謹慎起見不被人抓小辮子他們宅子也不敢建得有多奢華,但確實也是這東宜城內最大最講究的了。

姬琮是隱瞞身份帶著家小偷偷過來的,唐家的宅子夠大,就騰了後院最大一個園子給他一家住著,雖然他是個客居的身份,但自恃是個皇族的身份,將來又是要登基為帝的,唐家上下都是將他一家供起來的,他在唐家可比主子還主子。

鄭氏還是以前一樣的脾氣,恃寵而驕,生了兒子之後就更不得了,拿著風水衝撞孩子說事兒,看上了一開始唐天華的夫人安排給懷王妃住的院子,姬琮派人去找王妃說道,王妃二話不說就給騰了出來,自帶著兒子住到了後麵比較偏僻的另一個院子裡去了。

因為他們一家的身份不能暴露,也不能公開請先生來教導孩子功課,懷王小世子今年已經七歲了,姬琮話是說叫他們母子先委屈一兩年,等他拿回了皇位一切就能入正軌,但是王妃卻不能乾等著荒廢了孩子,好在她本身就出身書香世家,出嫁之前也是京城裡排的上名字的才女,反正客居此處也不能出門,就在家自己教導孩子繼續讀書。

小世子自小教養的好,倒是也不淘氣,很聽話的,這會兒正在書房練字。

王妃在外間也是忙著查閱典籍好教給兒子,婢女端了雞湯從外麵進來,原也是不想抱怨的,但也確實是忍了這些天有些受不了了,悶聲道:“殿下回來了,進門就一頭紮進那女人的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