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微思索了一會兒:“似乎並無任何其他人。”
葉淩江有些苦惱,他應該沒事吧?
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角色,可不能出問題。
“你啊管好自己吧,我們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怎麼還有功夫管其他人。歸虛君是什麼人,他不會有什麼的,也許已經出去了。”
沈默還在說著,身後卻猛然爆發出一股靈力,一陣狂風在墓室內刮起,帶著洶湧的焰浪席卷而去,生生將上方的棺木給擊碎了,連裡麵的東西都燒成了灰。
在原來的位置上,顯現出三塊黑魆魆的炭色來,而上麵有三道機關。
他彈指一揮間,三道機關皆被轉動。
幾人來不及驚愕,門已經打開了。
楚雲川一聲不吭,直接往外走去。
林墨微和沈默麵麵相覷,難道是時機剛好到了?
葉淩江愣愣地看著,豎起了大拇指:“強啊!”
兜兜轉轉,他們從這一條路又來到了最初的墓室,除了缺少了一隻帶走他們的棺木,其他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現在隻要從那神殿的入口出去就可以了。
他們走到第一條古厝回廊,上方坍塌導致入口被遮蔽,一片漆黑,卻還是從縫隙中透露了一些光來。
隻是不夠光亮。
還有些水從上麵滴下來。
下雨了嗎?
葉淩江抬起頭來。
不,那不是水……
這濃鬱的血腥味,帶著蠢蠢欲動的妄念,飽含了妖魔的氣息。
黑暗裡,每個人的神經都開始緊繃了起來。
那鮮血還熱騰著,像是正在從一個生命中流逝。
“外麵,怎麼一點聲音也沒?”
楚雲川也開始有點緊張了起來。
“你們後退些,若有危險……”
“往回跑。”
他施法將上方堆積的石塊推開,露出一個窟窿來,一大片血液從邊緣滑落,形成一道血瀑,在腳下流淌開來。
好惡心……
葉淩江捂著胸口,有點發悶。
沈默將血凝成冰柱,讓他們從裡麵出去。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出了去。
上去之後,葉淩江雙手撐在地上,準備起身,手中卻好像摸到了什麼粘稠的東西。仔細看,竟然是那些被打散的血肉與內臟,後脊骨頓時涼透至腦髓,他站了起來,看到眼前的一切,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更是像生根似的邁不開腳。
陰風陣陣,魔氣熏天,滿地殘骸,滿地淒惶,有人,有魔,有強者,亦有懵懂無知的新士。斷肢殘軀露出森森白骨,泛著幽綠屍斑,互相交疊,互相扭曲,被折去的頭顱麵目猙獰,恐懼萬分,眼珠隻剩一根血絲吊著,懸掛在鼻梁旁,蔓延在四周的血水中夾雜著魔液,咕嚕嚕冒著惡臭的氣泡,經此灌溉的樹木們連葉子也發了黑,靡靡不振,鮮草枯萎。
如今,已經不知道是白晝或是黑夜,天空是全然灰蒙蒙的一片,在碎影婆娑遮擋下,陰暗鬼魅,好像千年前的災難又降臨於世,其他活人和妖魔的蹤影都消失了,結界卻還在。風水寶地變成了人間煉獄,拔地參天的神殿成了沉沒的廢墟,以數百人十年的光陰換了一地荒蕪的碎石,像是被神開了一個玩笑話,隻有那朵可憐的小白花還在冷風中屹立不倒,恍惚間像是在對他們笑。
可下一刻,它脆弱柔軟的花瓣也像東流的江水,任風拂散,一去再也不複返。
直到最後一片淩飛在空中,漫無目的地飄去,成為一片晦霾中的一點不同,天上忽然有一黑影坐臨,如山般壓倒而來,讓大地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他們倉皇後退了幾步,將劍拔出。
葉淩江脖頸發硬,好像麻木了一般,隻能直愣愣地看著。
在血海之中,屍首之中,目光之中,那怪異的人或獸瞪著銅鈴般的血眼,將所有一切都倒映在眼珠裡。
從他身後,緩緩走出一個嬌小的身影來,傾倒般巨大的靈力,比前方的東西更像是一個怪物,仿佛充斥了整個寂夜墟。
銀鈴般的笑聲蕩著回音,好似燕語鶯聲娓娓動聽。
“好久不見,彆來無恙。沈閣主?”
她穿著粉色的衣裙,梳著可愛的雙羊角辮,微微泛紅的臉蛋像一朵盛開的小花,嵌著梨渦,燦爛地像是陽光,微微翹起的嘴角掛著滿心的喜悅,好像又有點害羞,可眼中卻是陰沉晦暗,宛如死水沉靜。
接著,她又看向另一人,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點,冷冷地出聲。
“你呢?林墨微。”
作者有話要說:沈默:注意,是“衝擊”之下才有用哦!
葉淩江:怎麼衝擊,往哪衝擊?是不是從天靈蓋衝效果好點?
林墨微:以下衝上,醍醐灌頂。若是能直接在體內連接,更是事半功倍。
所以這事是道侶之間做更合適。
作者:我怎麼黃了?
抱兩顆仙人球過來綠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