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龍在雲端上,朝中間的火珠子飛去,像是戲耍著。
是雙龍戲珠。
赤色的布,金色的龍,可能是這間屋子裡最值錢的東西了。
“娘繡的不好。”老人忽然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娘老咯。”
葉淩江摸了摸上麵的圖案,那一針一線,都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思念,寄托的希望。
“很好看,特彆好看。”
比什麼都要好。
“兒啊,你喜歡就好,你喜歡,我最開心……”
“喜歡,當然喜歡。”
守著她睡著了,葉淩江
酒勁慢慢又上來了,他有些憋不住了,才想往外麵去解決一下。
他找了棵樹擋著,卻還是解不開那死死纏著的腰帶。
靠在樹前,一時頭暈目眩,他閉上眼睛緩了緩。
再睜開時,卻多了一個人。
那人身上帶著些冷清氣息,突然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在孤傲的滿月下,顯得那麼遙遠。
“都快回去了,還要這樣是嗎?一聲不吭,就消失?”
他有些醉醺醺地看著楚雲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猜的。”
葉淩江垂著眼眸,攤開手來,在他的麵前:“我就想來看看老婆婆,你看,這是她給我的糖。”
楚雲川看了看他的手,沉默無言。
“我又闖禍了嗎?”他突然問道。
看著他的模樣,楚雲川一下子又不知說些什麼,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
葉淩江走遠了一點點。
“我要方便,你走開一點。”
楚雲川眉頭一皺,轉過身去。
過了好久,沒聽到什麼聲音,他又轉過去。
葉淩江背對著他,貼著樹,一動不動。
他感到不對勁,將他翻了過來,看到身前的人竟然漲紅了臉,緊緊抿著嘴,兩隻桃花眼中泛著碧波,胸口起伏。
葉淩江看了他半晌,突然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向自己扯去。
渾身血液有如沸騰,朝心間集中而去,身上燙得像是得了病,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身前的人忽地摟上了自己的脖子,楚雲川慌張地往後移去,卻不料被緊緊壓倒在另一棵樹上,葉淩江麵帶緋色,眼珠濕潤凝視著他,他竟沒有像平日一樣馬上推開他。
葉淩江看了他半晌,突然閉起眼低下頭吻了上去。
滾燙的唇像烙鐵一樣驚到楚雲川。
他還伸了伸舌尖。
融化在口中的味道,和那些都不一樣。
是酒的苦,也是糖的甜,還有這個人獨特所有的。
兩人的吐息皆被打亂,葉淩江似乎沉醉在了這種體會之中,貪婪地接受著那種感覺,而楚雲川也沒抽身離開,反而……反而也有一種奇異被強壓地衝動要破影而出。
“楚雲川。”
被抱著的人因為這清醒的一句話給怔住了。
他發現自己摟著葉淩江的腰,沒有鬆開。
“真奇怪,我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我在做夢不是嗎?”
葉淩江閉著眼喃喃自語,卻不知道楚雲川的眼睛正死死地看著自己。
他又往前湊去。
第二次感受到那個味道。
是誘人的。
楚雲川一把將他按在樹乾上。
“再繼續,後果自負。”
葉淩江癡癡笑著。
在夢裡,他也是這麼個臭脾氣嗎?
被這副樣子所激怒的人,用靈活的手指解開了他的腰帶,用力一甩扔在了地上。
可剛捏住他衣領要扒開的手又停了下來,像是忍了很久,在葉淩江腦後的樹上,劃出了幾條深深的痕跡。
……
第二日
外麵聲音嘈雜,葉淩江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
“聽說了,是笑著死的……”
一群人在門外議論著什麼。
他什麼時候,睡在了隔壁無人的屋子裡去了?
低下頭看,身上的腰帶變成了正常的結,可靴子也沒脫。
下了床,走出門,卻看到好多人圍著老婆婆的房子。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葉淩江有不好的預感。
“你是誰?沒見過你啊。”被問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繼續往裡看去,“這裡的老婆子死了,就昨晚的事。拿著那副刺繡笑著死的,怪滲人的。”
“聽說,她看見自己的兒子,高興過頭了!”
“太嚇人了……”
葉淩江心裡忽然一沉。
他怔怔地站在那裡,猶如丟了魂。
“該回去了。”
他還在低落著,身後很近的地方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楚雲川……
他回過頭,自責道:“是我害了她,原本,她可以活得更久。”
“這樣不好嗎?”
葉淩江突然看他:“什麼?”
“她一直不肯相信兒子已故的事實,一直在等著他回來,其實魂魄早就稀薄得像一張紙,魂不附體,行將就木。而昨夜你讓她圓了這個夢,所以,她才放下了,不再繼續徘徊在這裡。與其苦苦守著噩耗活著,不如做著美夢死去,不是嗎?其實你幫了她。”
是嗎?
她是做了一場美夢?
葉淩江忽然伸出手,出神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奇異的感覺縈繞在各處,仿佛殘留下了餘溫。
那麼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較為匆忙,這卷結束了。明天會精修一番。
大家要早點睡覺,最近失眠有點神經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