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和楚雲川一起出去的時候,青洛整個人都傻了,但他不敢多問。
葉淩江覺得,看來楚雲川是早就埋伏好了一直藏在房裡,或者,他也不是從大門進來的。
因已穿回原來的衣裳,青洛並不知道他們所發生的事情,隻是趕往秦府的時候,了解到了魘與秦嫣的情況。
回到秦府,秦老爺急得已經派了所有下人去尋秦嫣的下落,那個丫鬟被綁了起來,正在長凳上被狠狠地杖打。
“若是嫣兒有半分差錯,你的兩條腿即會不保!”
“老爺!老爺……小環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小姐去哪裡了!”
丫鬟身上已是被打的血淋淋,滿臉都是流淌的眼淚,疼的隻能用力在椅上劃出痕,將幾根手指的指甲也弄得斷裂開來。
“不見棺材你死不悔改?繼續打!”
葉淩江急忙上去,撿起石子兒將正要打下的粗長板給彈開,下人的手腕吃痛,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
“秦老爺,我想她是真不知道秦大小姐去了哪裡,隻是替自己主子離開作了隱瞞罷了,也可算得忠誠,再者,如此打下去,不僅是雙腿,連命也會沒了,對您也沒任何好處。”
“兩位終於回來了!”秦老爺回身看見他們回來,趕緊讓下人們停了手退開,急得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你們可有什麼消息?嫣兒她一直都沒回來!”
小環一口氣鬆地迅速,登時手軟,垂了下來,氣息戛然斷了一瞬,暈了過去。
楚雲川微微皺眉,從那丫鬟身上移開視線。
“秦老爺莫急,還是先將這名丫鬟送去救治,否則這口氣吊不了太長時間。”
他看向楚雲川:“你是?”
青洛道:“這是我們的師尊,離淵的玉蓮長老楚雲川。”
秦老爺頓時失色,非但沒有覺得驚喜,反而差些站不穩:“連長老都來了,難道……嫣兒真的出事了?”
楚雲川道:“在下隻是因其他事而前來贏州,隻是恰好發現,似乎貴千金也與此事有所瓜葛。”
秦老爺眼珠子顫動,多年閱曆讓他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什麼事?”
他將所發生的事都一一告知,葉淩江也由此知曉了魘的來曆。
對於製作遊戲的人來說,不會對這個詞太生疏,知道是一種關於吸食他人夢境的魔,可在這裡,他們被設定為是無法單純存活在凡界的存在,除非,他們能一直靠彆人的夢存活。而人一旦被盯上,將會沉沉睡去,那時人的精神十分脆弱,魂魄處於極度飄渺的狀態,妄圖叫醒他們隻會讓其死在夢裡。
所以其他幾個州城受害的人已有幾個已經下了葬,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死去,都以為是中了邪,或者是什麼怪病。
秦嫣現在被擄走,此魔一定是想靠她的夢而在凡界生存一段時日,若是拖的時間久了,她便再也醒不過來,一直遊離在虛無世界,身體則猶如沒了魂的活死人。
令葉淩江想不明白的是,為何魔域的大魔會在東境出現?
千秋閣那邊並未傳來兩方結界有異樣的消息,而圍在清河洲一帶的結界因風憐寧離去而被柳惜南接替,沒有魔氣卻依舊是魔體,一旦有魔物入侵,就會有感應,所以這隻魔,或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留在人間了。
他至今還沒研究出神器封印的能力,阿劍整日都是木劍姿態,比誰都要懶散怠惰,要他做點事登天之難,想要徹底封印住兩方結界,恐怕還很困難,但魔怪命長,一定會養精蓄銳從長計議,並不會急於一時,也不會在己方死傷慘重沒有多少勝算的時候再卷土而來,畢竟搞個魚死網破對誰都沒好處,所以他現在倒不擔心這個,以正常劇情來推算,魔的再度來臨還有幾年。
再這期間,或許能尋得一個好辦法,說不定能讓阿劍打起精神來。
葉淩江悄悄偷看了一眼楚雲川。
“那人長什麼樣子?”秦老爺忽然問道,“你說嫣兒叫他三郎?難道是那小子?!”
“您知道那個男子?”葉淩江警覺了起來。
“我早就讓他們斷了,沒想到……”秦老爺怫然大怒,卻又似恨女兒不爭氣,扶著腦袋好似要倒下,被他們扶住。
楚雲川永遠都是那麼淡然,他道:“若是知道什麼,還請一一告知。”
秦老爺被扶到一旁坐下。
“我女兒,從來都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一個,平日很是乖巧,三年前,卻不知在哪識得一個男人,偷偷瞞著私定終身,氣得我把她關在了府裡,我一片苦心要將她送進宮享受榮華富貴,她卻視我如惡鬼,是拆散她良緣,斬斷紅線的劊子手。”
他說得有些悲憤,像是痛恨極了那個引她女兒走上偏路的男子。
一開始,秦嫣不吃不喝,以此來與她爹反抗,持續了整整兩年。可時間久了,或許是她想通了,變得聽話之後,秦老爺心疼消瘦的女兒,那男人姓白,說是家在排第三,遂稱他為三郎,那之後也早就消失無蹤了,所以便不再軟禁秦嫣。到了如今,進宮的日子將至,兩個女兒卻都發起了瘋來,他一時之間也沒有將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現在一想,多半是為了他裝的。
可整整兩年都未聯係,藕斷如何絲連?
葉淩江將自己猜想的說了出來:“我想,秦大小姐是在夜裡妹妹發瘋的時候,趁你們都在注意二小姐,而偷溜出去的,而兩年內,她從未忘記那個男人。”
“一定……一定是那個魔物迷惑了嫣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嬋兒……你的意思是,她難道也是裝的?”
“恐怕是如此。”
“……豈有此理!”
父母為兒女操心,卻被當做惡意,葉淩江著實也為他感到難過。
隻不過,秦嫣真的是被迷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