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我不過是找你下棋,和平日一樣,”應孝弘鬆開手,替他褪去常服,捏起他的下巴一起看向桌上棋子,下了一招,卻是路數不通,自行定的規矩,“將吃卒。”
話音正落,李堯的身體往前衝了一下,也悶哼了一聲,緊緊握住榻上棋桌邊,卻任憑他動作,不停地搖晃著,那些棋子隨著抖動,局不成局,到最後全部被灑落在地。
“皇上正與將軍對弈,不想有人打擾,若是兩方相當,也許要爭個天明。全部都退下吧。”
門外的黃公公如此說道。
待人退去,他麵色如常,一人守在殿門外,不讓他人靠近,也隨時等待皇上的吩咐。
“你打探到什麼了?”
百裡之外,臨州,葉淩江嗑著瓜子,對著舞獅隊招了招手,然後回答楚雲川的問話。
“這人多的地方就是不一樣,消息也靈通,這幾日不是有許多秀女進宮嘛,省不得有些人進出。我聽一人說,什麼鳳……鸞宮,好像出事兒了,有人瞧見那兒的侍女哭的梨花帶雨的,似乎是為了她的主子,但出的什麼事兒並不知情,這消息被瞞下來了,並沒有幾個人知曉。可這古往今來,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八卦傳播的速度都是最快的!對了,你那兄長近日似乎也住在皇宮裡頭,好幾日了,說好些秀女們見了他,個個都嬌羞低笑,至於其他的……”
裝作毫不在意,不是很想聽的長湘忽然抓住了他:“你說什麼?鳳鸞宮?那是蕭妃娘娘所在的地方!”
葉淩江被他一嚇,趕緊吐掉瓜子殼,抹了抹嘴皮:“你長姐?”
長湘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慌張道:“她怎麼了?我要去看看。”
“不行!”葉淩江感到腦殼痛,伸手攔住了他,“去皇宮又不是逛街,你以為這麼輕鬆?”
“可是……”
他兄長最忌諱與皇帝同處宮簷下,可留住於那多日,想來多半與長姐有關。
風憐寧勸了勸他:“還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莫要如此倉皇失措。”
“長姐在宮中一向安好,皇帝雖然待她隻是表麵好,卻也是處處照顧得周全,她的侍女為何要為她哭成那樣?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才會如此!”他坐立不安,眼睛一直來回,心神恍惚。
就在此時,外麵忽然來了一些人,叫了酒菜就開始議論起來,說是那外麵貼了皇榜,招能人異士入宮驅邪鎮魔,因得了個什麼寶物,寶物在外遺留多年,怕有什麼不好的妖魔鬼怪沾染些晦氣給它,故有此求。
這正是想喝水便遇泉,想吃飯便得筷,巧了。
葉淩江不磨蹭,直接出去揭了下來,放在長湘麵前:“你不是想去嗎?這下可以名正言順了。”
一群人對他們投來好奇目光,小聲議論。
他們幾人這才反應過來,他這速度可真是夠快的。
“皇榜豈是能亂揭的?”楚雲川分明有些生氣。
葉淩江拍了拍他的胸脯,替他拂去怒意:“消消氣,這寶市去不了,皇宮總不是什麼妖魔橫行之地吧?再說我們接委任不就是做好事、賺賞銀嗎?這也是做好事,銀子嘛,更多~”
風憐寧看他這樣,忽然一笑:“你師尊大抵是不缺錢的。”
葉淩江裝作恍然大悟狀:“還真是的,那不如都歸我?徒弟太窮也影響師尊臉麵——”
楚雲川的臉色已經難看了起來。
葉淩江輕咳一聲,把手從他身上放下,遠離了一些。
風憐寧對楚雲川道:“此事也許關乎你們上一樁委任,不如去了看看,也消你心中顧慮。”
況且長湘這孩子,雖然嘴上不說,提起兄姊也常是悶悶不樂,可是對這份骨肉之情,還是萬分重視。
長湘捏著那張皇榜,感激地看著葉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