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在這山崖下竟然慢慢有了人聲。
聽起來還來了不少個,無論來者何意,都不是什麼妙事。
那聲音從遠及近,漸漸清晰,聽他們所說之言,似乎是來尋夜闖太壽館的人。
離淵規矩繁多,除每峰長老之外,其餘弟子若是未經允許便擅闖那些地方,便可直接視其作賊,抓到必是嚴懲,若是真丟了東西,那便罰的更重。
那魏修定是想讓他出糗,以解白日藏月長老讓他難堪的氣,隻是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人模狗樣的東西,竟然還有彆有用心。
“你真看見了?”
“絕對是從這下去的,否則當時我們這麼多人,竟都沒看見去蹤。”
“誰這麼大膽?連我離淵的地方都敢亂闖?”
“八成是那些門派來的鄉巴佬,沒見過世麵。”
那些人提著燈,一路往這兒移步。
葉淩江急了:“有人來了!”
最可怕的是,他還認出了一個人的聲音,似乎是他那恨自己入骨的五師兄,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真是乖乖,是該殺人滅口,還是把他毒啞?
楚雲川卻不急不慢,將他摟至懷中。
“現在起身,多可能會被察覺。”
說了個廢話麼!兩個人赤身裸露,全身濕透,加起來僅一件衣裳可蔽體,但此刻還穿在了葉淩江身上,前麵敞開,褪至腰胯處,露出香肩與玉背,上麵多有吻痕,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做了什麼。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山洞,更沒有什麼高樹闊石可做掩護,這若不趕緊往遠走也沒法子了。
見他們越來越近,葉淩江更是急:“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在此等著他們看到我們吧?”
楚雲川冷靜道:“他們現在看不見我們。”
葉淩江怔了會兒,發現身邊有一些靈力薄膜,正圍著他們二人,頓時就會意了,楚雲川又施起了他的障眼法,從外麵看,是一絲也看不見的,並且也把他們的靈力隱匿於裡麵,除非比楚雲川修為更高,否則是發現不了的。
他們坐於溪中,那行人一眼望去瞧不到人,就不可能往水裡去找,頂多在溪邊找找,所以完全碰不到他們。
但這樣,真的是太忐忑了。
萬一呢?
溪水太過寒涼,葉淩江忍不住貼緊了楚雲川取暖。
楚雲川更是抱緊了幾分,徐徐迂緩地呼吸。
那幾個人已經走近了許多,目光已經投來。
而且有一個盯著他看了許久。
葉淩江心跳加快,感覺被看見了似的。
他剛想動,可那人又轉移開了視線,看向了一邊。
原來隻是出了會兒神。
葉淩江鬆了一口氣,胸口起伏,可再抬眼,看到那人現在的目光停留處,忽然又緊張了起來,那一片片白茫茫的液體澆灌在草地上,萬綠叢中一碓白,十分明顯。
那是……剛剛他們……那個的地方,那裡有……他們的子孫啊!
草裡的部分白液已經隨著夜風乾涸了許多,但是楚雲川之量大,非常人所能及,以至於有一塊還是濕漉漉的,且在夜中特彆顯眼。
“誰把奶倒這兒了?東境產奶如此稀貴,從北邊運來的鬥奶千金,還敢浪費!要是我,可是一滴都不會剩的!竟然還有人亂倒?”
“家裡有礦?”
那些人居然把這東西認成了奶乳……
還悲痛欲絕,巴不得要把那些都撈起來打包帶走。
也是……誰能有這麼多……
真是見識了……
“聽到了麼?”楚雲川極輕地在他耳畔邊說道,“合該一滴都不該浪費的。”
葉淩江紅著臉看他:“……說什麼呢!”
這該死的楚雲川,還有心思在這開玩笑!
“你們聽到什麼了嗎?好像有人說話?”
“哪裡有人?”
“仔細聽聽!”
那幾個人忽然警覺了起來,開始四周環望起來,看起來不想放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葉淩江不敢多嘴了。
他沒好氣地看著楚雲川,如此近距離地看他,他微微抬著頭看自己,眼中倒著星河,不可方物。
鮫海玉珠清幽魂,千星皎月眼底沉。
東海夜明珠,終是有了光亮。
楚雲川的眼神也可以如此柔和,眼角眉梢掛著一絲笑意,黑發將他襯托得暇美如月,見了這樣的人,確實很難不傾心。
隻是平時看起來這樣禁欲的人,現在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動腳呢?
葉淩江的表情越來越黑。
這家夥……又開始了!
“彆再繼續了……!”
“吸得這麼緊,沒資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