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寒右手握劍指向他,左手並指結法。
他以靈力驅動,無論是晨露、雲上積液、房中茶水,能結冰之物否被他吸收到了周圍。
隻刹那,晨昏難分,日月殯天。
蒼穹雲湧詭譎,群山萬死複生,大地與蒼天都被蒙上了一層慘淡的白霧,葉落花凋,劍光四散,影顫塵寰哀哉。
魏修,死了……?
這霧氣是冰水兩態,水姿態時如春雨綿綿,輕輕拂過,沒有任何危險,冰姿態便是利刃薄翼,一刮鮮血淋漓,再剮骨肉分離,三切屍首異處。
此乃【冰蟬寒翼】,七重水係靈法。
楚雲川祭出神器,將代替火盾牆擋下所有攻勢。
魏修……不可能死。
斷魏修命根之後,他用靈力所化的屏障堵在了外麵,雖然還是會流血,但不至於喪命,況且都三天過去了,魏家的醫師怎會如此成事不足,連這都能讓人斃命?
“你們聽到了嗎?昭夜君,殺了……魏少主?!”
“不可能吧?玉蓮長老隻殺妖邪,怎麼可能殺人?”
“魏家主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況且剛剛他都承認了……”
“我未殺他。”楚雲川一甩寬長衣袖,法器收回。
魏遠寒沒想到剛剛那一下竟然被那東西擋下了,他知道楚雲川法寶神器多不勝數,隻不過沒想到都是極上品,連【杏黃旗】都在他的手裡。
“他在昏迷之前,把事情告訴了鄧坤,你也說給了他‘懲罰’,現在又想矢口否認?”
“魏修壞事做絕,我隻斷了他的命根,讓他無法再繼續殘害彆人,但並未殺他,因為沒有理由。”
“理由?怎麼會沒有理由?你當然有理由。”魏遠寒低低地笑了起來,慢慢舉起劍,指著他,“除魔衛道?替天行道?哈哈哈哈哈……說得真是好聽……離淵真是個好地方,連魔都敢收容,還當做真人長老了嗎?”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
當然不信。
多少年了,楚雲川的人品、行為、事跡都遠名在外,大家也看在眼裡,他身上沒有任何魔氣,沒有任何跟魔沾染的可能,一直都沒有任何問題,怎麼會是魔?這話顯得沒頭沒腦、莫名其妙。
“你在瘋語什麼?”楚雲川皺起眉來。
元肅真人表情變得嚴肅,卻沒有做什麼,隻在一旁繼續觀望著。
“身上無魔氣的族類,修道之人都該知曉。你隱藏的很好,數十年,不,百餘年臥薪嘗膽?在離淵長大,天資拔萃,靈力莫測,做儘好事,可是還是無法改變你的身份。”
楚雲川冷言厲語:“你兒子死了,便得了失心瘋嗎?開始胡言亂語,誹謗他人?”
魏遠寒顫悠悠地笑著:“我知道你不怕那些伏魔之物,要你現形很難,不過既然你是魔,就有弱點。你敢不敢為了證明自己,壓製自己的靈力,封閉自己的靈力流動,清靈變弱,魔靈就會反客為主。”
“萬萬不可!靈力自我封閉,他想殺你就易如反掌了!”師非卿在遠處大聲喊道。
楚雲川當然知道。
可是……
他曾經有過一個疑問,明明水屬性高的他,為什麼會更擅長使用火靈之術?以往他一直都是清心靜氣,寡欲無念,可有時候自己忽然就覺得狂躁,覺得身如焚燒……
尤其是最近,愈發難以控製了。
“這場笑話就到此為止吧。”
元肅真人看出他的動搖,飛至楚雲川身前,麵對著魏遠寒:“玉蓮長老,退下吧。魏家主,此事疑點重重,我知你喪子之痛,但還請不要如此妄為。”
“元肅真人,你來了更好,若怕我趁機下手,大可你來護他。楚雲川,你到底敢不敢?”
那些人開始交頭接耳,雖然他們都不相信,可是魏家主說話有鼻子有眼,也看不出是誑語,封閉靈力是件很簡單的事情,證明一下也沒什麼。
“為何不敢?”
元肅真人覺得事態不對,回頭道:“你不必為了這麼一句胡話懷疑而自證。”
楚雲川靜靜看著他,已然有些猶豫。
虞啟:“師尊,彆理他,我們離淵又不是好欺負的,竟然說你是魔?!”
其他弟子:“昭夜君,我相信你!”
謝亦安:“師尊……”
“這是怎麼一回事?”風憐寧問葉淩江。
葉淩江自己還不知所雲,還在想各種問題。
魏修怎麼會死?魏遠寒又怎麼會知道楚雲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