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江,你就是個廢物、賤種,想做師尊的枕邊人?你配嗎?”
“葉淩江啊?就是那個每天打扮得跟女鬼似的死變態啊,惡心死了,他有病,我真替他們掌門難受,撿了個棄嬰不是天之驕子可造之材就算了,還是這麼個貨色,昭夜君更是天降橫禍,一個大包袱就這麼甩在了他的手上……”
“彆說了,他來了,好歹是掌門義子,說不得。”
床上的人蜷縮著,害怕地抱著自己。
仿佛自己正在墜落。
比起被人推下懸崖,這種感覺更加難受。
不,我不是葉淩江……
他似乎拚命地在跑著,前麵有一個人,正在慢慢地走著,可無論怎麼朝著他奔著,都好像追不上,反而越來越遠。
“……”
他想開口去喊,可是忽然忘記那個人是誰了。
也忘記自己是誰。
好難受……
像被剜破心一樣疼痛。
身上全是傷口,血淋淋地,順著紅色的衣裳流下來,已經追不上了。
他停下了腳步。
楚雲川……
“二位真人可在?皇上命奴婢來給二位送晚膳。”
“進來吧。”
那個叫曦兒的宮女便推門進房,卻隻看見楚雲川一人,不見另一個著苗服的人,她瞥了一眼,發現床帳是垂下的,而且沒有燃燭,想起小奎子說的話,什麼洞房,什麼魚水之歡,心中好像明白了什麼,不由得臉一紅。
她將飯菜放於桌上,將盤子一個一個擺好,從頭到尾沒敢抬頭去看楚雲川,因為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好看的人,這樣奇裝異服的打扮更是與那些偶爾來往宮中的達官顯貴不同。
而且,她曾聽彆人說過閨中密事,此人眉棱骨隆起,眉毛烏黑秀長潤澤,拇指挺直,金星丘厚實,耳質緊致,全部符合男人器大活好的特點,特彆是他的身段高挑,穿衣顯瘦,可從腕處和偶爾從墨裳中露出的窄褲看出他臂腿都結實有肉,這樣的人就是彆人口中說的“能夠讓人在床上欲仙-欲死之人”。
可是,他看起來似乎根本就是個極其禁欲的人,麵上冷淡,隻是隱隱有些邪魅之氣,這樣的人更是讓人心生妄念,忍不住幻想與他……
因此,已經年滿二十卻尚未有格出宮的她正是對這些最好奇的年紀,一見到楚雲川,便不由自主地並緊了腿,昨夜不過是見了一眼,回去之後便在床上徹夜難眠……
“真人……慢用。奴婢告退了……”
“多謝。”
曦兒心噗通跳了一下,然後速速退了出去。
僅僅是兩個字,不帶絲毫感情,聽了卻差點眩暈。
她關上門,小跑到牆角靠了許久平息呼氣,發現自己腿已經軟了。
葉淩江躺在床上,已經睜開眼許久。
原來又隻是夢。
他昏過去了……?
那種做法,想必確實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
他掀開帳簾,看到一個影子。
順著影子往上看,那人站在窗邊,若有所思。
楚雲川已經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沒了可怖的鱗片,沒了奇奇怪怪的角,隻是還有一頭漂亮的銀發,或許那時候隻是一個幻覺罷了。
他已經魔化了,難道還能更魔化嗎?
“你消耗太過,起來吃點東西吧。”
楚雲川……發現他醒了?
可他沒轉頭啊……
葉淩江偷偷又往裡縮去,把帳子悄悄合上。
他感覺自己現在沒辦法麵對他。
自己主動在他麵前做那種事情,導致自己又被狠狠地……
不過好歹,是有用的,他現在看起來正常多了。
“想吃什麼?”
“……”
“要我去床上喂你嗎?”
“………………我可是為了你才那樣的,萬一你暴走了,傷了人,那就很難跟皇帝交代了……你可彆多想!”
葉淩江彈坐了起來,拉開簾子,看起來又緊張又羞澀。
“哦?是誰多想?”楚雲川手中端著一碗麵,看著他,“我的意思是,若你不想下床,我拿給你,若你沒力氣,我喂你吃。”
葉淩江眨了眨眼,輕輕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