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妃的魘術被解,皇帝戒去了癮頭,秦嬋與三個道士謀害君王,李堯欲想篡位,但應孝宏都赦免了。
自此以後,秦府兩個小姐一直在自己的住處互相照顧,偶爾看看書賞賞花,李堯請旨平亂,而後每一場戰役都有他的身影,再未進過宮,應孝宏又恢複成一位賢君,心係天下與百姓,當然,也經常出現在蕭妃的鳳鸞宮中,讓那不再如此寂寥。
但當夜深人靜之時,他會一個人獨自坐在龍椅上,出神地想著什麼。
離開皇宮之後,葉淩江有些壓抑的心情總算得到了緩解,長湘看起來似乎還是很低落,但是不一會兒,他忽然舒心地笑了。
問他為什麼笑,他說,原來很多事情並不是他看到的那樣,看似很多不平等的東西,其實都是相等的。
這話意思太深,葉淩江一時並不能想明白。
但正道那些人已經快要把中境翻個遍了,而寶市開市的時間也快到了,現在該是去北境了。
“就一匹馬,咋辦?”葉淩江摸了摸老馬的腦袋,它竟然還在嚼草吃?
“坐我的‘含雲雪魄’。”風憐寧靜心念咒,身體周遭浮起白光,刹那間寒風四起,像是馬上要降雪一般,但隻有一隻巨鳥落入林中。
“好白好大的鳥啊……”葉淩江看傻了眼,這麼純白無暇的羽毛,風雅脫俗的身姿……鳥如其主!
“它雖龐大,但顏色近似天雲,今日朗朗乾坤,而北境又鵝毛大雪,一路都能隱藏地很好。”
葉淩江興奮地跑了過去。
這鳥看似極其溫順,特地伏地了身子讓人上去,一雙潔白的翅膀似雲朵一樣,讓人都不忍心踩踏了。
他們坐了上去,風憐寧轉頭看向他們:“它的速度很快,一定要坐穩了。”
說罷,含雲雪魄就躍上了天端。
長湘捏著他的衣袖,閉著眼睛大喊:“師叔!”
葉淩江驚奇地看著那些房屋瞬間變小,和楚雲川的九霄龍吟轎不同,這看起來更直觀,更驚人。
“好快……!”
楚雲川從後抱緊了他。
借著風聲,說著隻有貼近的人才能聽到的話:“何必如此興奮?難道我的不大,不快?”
葉淩江瞪著眼睛,看著前麵,發現風兄和長湘二人根本就沒聽到,但他惱地在楚雲川的大腿上扭了一把,轉頭警告他:“你又發什麼神經……”
楚雲川俯前,吻了上去。
“彆誇其他人,我不高興。”
葉淩江感到無奈:“我……我就是誇隻鳥啊……”
“鳥……更不行。”
他轉回頭,臉紅道:“你真是……”
葉淩江感受到楚雲川將臉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都多大了,怎麼還是像個孩子一樣……
隨著含雲雪魄的飛行之速,不消半日便從中境到了北境地界,遠遠看去,遙遠的寂夜墟一帶似乎惡相環生,自從上次魔族來襲之後,滿地血流成河,讓那些樹木花草都染上了一層黑氣,野獸們也不堪饑餓,又是死又是往外跑的,周遭的村莊都覆滅了。
楚雲川道:“這瘴氣濃鬱,我們尚可屏息穿過,但他們二人修為較低,很容易迷失自我。”
風憐寧:“確實如此,我聽聞北境中城有許多富貴之人,手裡有些從清河洲長河底下撈起的寶貝,‘隱’之人竊去幾樣進了寶市,很可能是以前神陵之中的陪葬寶器。前不久我為此也打聽過一些,其中一個被竊的富人手上似乎還有不少寶物,裡頭就有一件可以抵擋毒氣、瘴氣的冰心鏡。”
長湘問道:“師叔,你是說我們去找他借?”
風憐寧搖頭:“此人極其愛財,這些東西也都來之不易,再加上剛被竊去一件寶物,他不可能再大方借出其他。”
葉淩江撓撓頭:“那,我們……也去竊?”
長湘白了他一眼:“竊你個頭!我師叔才不會……”
風憐寧點頭。
長湘:“……”
“留下字條,用過之後,再還回去。”
長湘猶豫:“可是我聽說北境中城的房子與東境不一樣,為了抵擋風霜雨雪,連窗都是加了木板的,從外麵根本推不進去。而那些富人所住的地方,查控進入人員也十分的嚴格。”
葉淩江想了想,道:“我覺得,如果上一回他就是在家中被竊,有沒有可能這次他會把東西轉移,而不在屋內了?因為大部分人都會認為會把寶貝藏在家中,這樣其實更加危險,如果放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反而很安全。”
長湘道:“那你說,我們該如何找出那個地方?我們根本對此人不熟,這邊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已不太可能打聽到太多消息了。況且如果真的被竊之後要轉移財物,肯定是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