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嬴非差不多湊齊了人,府上要為長子非等人踐行舉宴的消息,便早早地傳了出來。
這種趕人方式簡單粗暴卻又不失委婉,可見申薑的情商漸漸回歸。
如果從觀眾視角去看的話,會發現幾十位存活救世主的光幕中,就數嬴非的這塊光幕最平和,劇情也最狗血。
人家是玄幻奇幻熱血頻道,嬴非是古裝曆史情感頻道。
踐行宴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除了讓觀眾們見識了真實曆史版古代貴族的宴會食物之外,沒有一個讓人有印象的特殊劇情。
因為嬴非近段時間的生活太過平淡,就連將他的光幕當做調劑加到視線邊緣處的觀眾們,都沒多少人去看他了。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平淡的宴飲結束後,應當好生休息的嬴非,卻在房間的床榻上睜開了眼,打開了一處機關,走進密道中去,動作矯捷,精神奕奕。
這處密道顯然是常用的,光幕視角隨著嬴非的行動轉移到密道,就見嬴非抬手從密道開頭處拿下一顆夜明珠。
這實在不像沒落貴族能有的東西,畢竟這夜明珠的光亮堂得能照亮一間屋子,堪比一些大功率的手電筒。
嬴非走了好幾分鐘,才走到地道儘頭,那兒有一堵石牆。
剛剛在宴會上與他分彆的大駱、成,穿著便於行動的深衣,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還在關注著這塊光幕的觀眾都傻了。
等會兒,他們是不是落了什麼劇情沒有看?
古裝曆史宅鬥劇怎麼轉畫風了?
成朝著嬴非笑道:“大兄。”
嬴非也頷首回道:“成弟。”
他們二人的關係顯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緊張,正如他們這一脈不似彆人看到的那麼簡單。
“非、成,過來。”
大駱一呼喚,嬴非和成兩個人就熟門熟路地走上前,伸出手,父子三人共同伸手貼住石牆。
石牆上迸發出一陣光,組成奇特的圖案,等到光芒散去,石牆打開,一處地下宮殿出現在三人眼前。
三人進門,石牆重新變回原樣,才往宮殿右側的石室裡走,找了位置坐下。
這石室空間不大,很像是供人臨時休息的區域,當然,容納三個人是綽綽有餘的。
嬴非和成相對而坐,顯然這對兄弟的關係很不錯,大駱在上頭看得欣慰。
“父親,母親鬨得有些過分了,阿兄帶走的人,能幫好他嗎?”成有些憂心地開口。
“無妨”,嬴非摸了摸少年弟弟的腦袋,“我和父親有分寸。家中的家老、家臣大部分得留下輔佐你,有母親這麼一鬨,我才好名正言順地從國人中擇取大才。”
“那位為何說要讓大兄承繼父親的位置?這不是不合禮法嗎?”
“嗬,禮法”,大駱冷笑了兩聲,“不合禮法的事可多了去了。真的要講禮法,如今這位天王不得馬上讓位給先王子?”
看成懵懵懂懂的樣子,大駱又道:“成,不要受外人挑撥,你要知道,我們才是一家人。”
成堅定地點點頭。
“天王打得好主意,要用我們,還不想給好處。想得美!”大駱這樣抱怨著,又對嬴非道,“此番多虧申侯阻止,否則便如那位的願了。”
嬴非點點頭。
見小兒子雖然知曉其中有內情,卻一時還沒轉過彎來,大駱便先問他:“你母親都和你說什麼了?說你大兄要搶你的大子之位?多賴你外公助力,才沒讓天王和你大兄得逞?”
大駱都把話說得差不多了,成也沒什麼要補充的了,隻好點點頭。
當然,申薑是親媽,他還是要辯駁兩句的:“母親也是為我焦心罷了。”
“嗤,婦人之見。”
“成,你記住,你是大子,日後這犬丘之地,肯定是你的。你大兄的出路,他會自己去掙。天王想要拿著我家的家業做人情,更替我的繼承人便讓你大兄白白為他出力,還要搭上我們的諸多家臣,除此之外犬丘什麼好處都沒有,他做夢!”大駱的話說得斬釘截鐵。
和成說完,大駱又轉向嬴非:“非,你此番定要好好努力。有申侯阻撓,天王定不能用我家家業給你做禮,屆時必然另有賜地,如此一來,我家便算開創新基業了。”
“兒省得。”
“隻是……天王並非正統,未來王位究竟是歸於天王一脈,還是先王子繼任,尚未可知。此番你為天王看重,也不知是福是禍。”
“無妨,隻要非踏出了第一步,我們一脈,遲早有強起來的時候。”
“嗯!我也是,未來定會和大兄守望相助!”
父子三人在密室中溫情脈脈,光幕外的觀眾們看得目瞪口呆。
好家夥,一家三口都是腹黑款的老陰比。
申薑鬨出的動靜讓大家都以為你們家畫風屬於宅鬥向,好家夥,結果你們排除了申薑之後,全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雖然光幕全程跟著嬴非走,現在他們看不到申薑的狀態。
但是想到宴會上,申薑那股終於趕走了討厭的庶子的趾高氣昂的模樣,再配合她的丈夫、兒子和討厭的庶子在密室裡進行的秘密活動,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憐愛她幾秒。
“非,你明日便要走了,走之前,為父欲將功法的後半部傳給你。成,你可願意?”
成點點頭:“無妨,大兄日後必會另起基業,有了功法的全本,才更有底氣。”
“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大駱起身,領著兩個兒子離開石室,往宮殿的深處走去,走到另一間樣式特殊的石室中,拿起石室正中央擺放的玉盒。
“此乃我家功法《禦獸訣》的原本,為始祖伯益所傳,隻可惜我家並非嫡脈,大夏神朝之時,功法便因簡略而顯不足,先祖飛廉之時,大商帝廷崩毀,我家曆經風波,又有部分缺漏。日後吾兒若有機會,定要去往東方,淮夷嬴姓諸國,大夏神朝之時便已建立,或許有我家缺失的部分。
當年非年紀尚幼時,我便傳了前半部分的功法,如今將全本傳承於你,望你不負為父的期望。”
大駱將玉盒中的功法拿出來,出乎意料的是,這功法並不是書簡的模樣,而是一塊玉圭,氣息蒼茫古樸。
大駱將玉圭捧出,身上泛起白色的光,此時玉圭也發出同樣的光芒。
玉圭被貼至嬴非的額頭,等到光芒漸漸暗淡下來,玉圭上也多出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紋。
光幕外,觀眾們看著熟悉的修仙界的玉簡式傳功法,都傻眼了。
等會兒,你們這個世界,不對勁的地方是不是太多了啊?
說好的日常曆史風呢?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全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唯獨申薑被排斥在外這件事:
申薑:我和我的怨種兒子
嗬,真是孝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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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從醫院回來啦!開始複健更文,還是電腦打字的手感好!
看了一下,還有六章欠章要補,我會努力早點補上的,腦洞,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