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見得德陽學宮中出來個稚氣未脫的青年, 喊話的築基還很高興。
可是等感知到此人的靈力與威壓,他馬上噤聲了。
有賴於宗門各階修士的存在,即便隻是低階弟子,也能通過對高階修士威壓感知, 判斷對方顯露出來的修為。
這時候, 對方在他眼裡, 可不再是什麼稚氣未脫的青年, 分明便是裝嫩的元嬰老怪,氣質深沉得很。
見到德陽學宮隨便派出一人便是元嬰,元和天宗這一行人裡的主事者, 也是唯一的元嬰,自然站了出來。
原本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宗門, 如今一看,有一個元嬰, 倒也難怪了。
如果祁非知道他的心理活動的話,一定會告訴他, 你未免把德陽宮看得太輕了。
不說背後的大乾班底, 就是他的東宮屬官們,也沒有省油的燈。
你以為隻有一個元嬰, 實際上金丹元嬰多得是,就連化神也有哦!
“我乃元和天宗重玄真君, 這位道友,還請放開法陣,讓我等進城搜查一番。”
“你說查就查,是看不起我們德陽學宮的防禦?說什麼邪修探子,你是元嬰,我也是元嬰, 有什麼是你這個連安城恐怕都沒有踏足過的人,比我更熟悉的?”
“簡直是強詞奪理!”
“嗯?說不過就發脾氣?道友,你這樣未免不太厚道啊。”
“那些探子,我們比你們熟悉。”
“說是探子,也就是邪修咯?真的邪修,不可能逃過法陣進入城內,如果你們追殺的人真的在城裡,那道友就得想一想,是誰讓你們去追殺他們的,是否中了邪修的反間之計了。”
元和天宗在城外喊話的時候就用了擴音法術,祁非現身與他們對話,也用上了相應的陣法。
不就是想借民心抹黑德陽學宮一波嘛!
這種套路他又不是沒遇到過,打嘴仗分分鐘就能反駁回去,還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對方噎死。
重玄真君聽完他的話,麵色淡淡,但心中確實感到幾分棘手。
德陽學宮若是沒有元嬰坐鎮,或者來人比他要弱,根本沒有底氣說出這種話,宗門的計劃其實能得到完美的實行。
隻可惜,對方底氣十足,看來實力不弱。
既然沒有辦法直接在語言上占據最高點,那就隻能先從行動上打擊對方了。
即便他們無法分出勝負,自己帶來的金丹、築基,也能給德陽學宮添些麻煩。
畢竟,讓元嬰真君一開始就親身上陣,德陽學宮作為一個宗門,依舊顯得太丟分了。
到底是底蘊不足。
“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重玄真君抬手便是一道冰淩。
作為開手試探的招式,未免也太簡單了。
祁非能看出對方的輕視。
該怎麼說呢,大宗門修士特有的傲慢?
本人的個性其實也不能算謙遜的祁非,覺得該好好讓對方認清事實才行。
宗門強大,宗門修士的平均實力也確實會更強。
但是遇到一個尋常宗門的修士,便下意識地用輕視的眼光看待彆人,可是要吃虧的啊。
伴隨著重玄真君周身的靈力湧動,一道道冰淩刺向祁非。
狂風驟起。
淩厲的風刮向重玄真君,將他的護體真氣撞得愈發不穩。
天上陡然陰沉的雲霧,很快便下起了陣陣冰雹,重玄真君的冰淩再無一個可以攻向祁非周身三尺,反倒是大量的冰雹附著祁非的靈力,向重玄真君展示可操控天象的術法的威力。
等到重玄改換術法後,祁非也收起了神通。
他這招“呼風喚雨”乃是天罡之法,能夠操控天象,但是適合大範圍的群攻,若不是他們附近那群元和天宗的弟子,在他們動手的時候趁機出手攻擊安城法陣,他是不會這麼消耗靈力的。
安城之內,已經衝出了三個金丹期的屬官,雖然從人數上看,是元和天宗占優,但是境界上看,已經是德陽學宮贏了。
除此之外,來帶此界的三個化神也已經在待命了。
事實上,除了章風之外,為了保險,德陽學宮還有兩位化神在兩界通道所在的內院坐鎮。
章風居左庶子一職,是文官,另外兩位化神則是左、右內率,屬於太子府的武官體係。
如果祁非沒有來乾州的話,這兩位內率作為太子左、右內率府的統領,掌領軍侍奉之事,絕對是太子親信,實力也絕對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