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天剛大亮，院子裡鋪滿了雪，白花花的雪，乾淨的很，鋪在地上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上去，就能把腳給埋進去半截。
海棠和哥哥被奶奶喊起來洗漱，一邊打嗬欠，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院中的雪景。
“哥，要不咱們堆個雪人？”海棠提議。
她記得以前看過，不管是那些大家千金，還是鄉野小孩，都喜歡這麼乾，堆出一個大雪人，再給雪人的頭頂插上一隻胡蘿卜，塞兩顆黑溜溜的丸子，中間抹點胭脂什麼的，就算是給雪人畫了五官。
最後再給雪人脖子下麵，披個毛巾或者紗巾，假裝那也是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蔣星睿略思考了下，就答應了：“好啊！”
“這個會凍手，咱們先問二叔要個手套！”
海棠興致勃勃地說完，像是蝴蝶一樣飛快地撲向屋子裡，推開了蔣山潭的房間。
蔣山潭這會子還沒醒，昨晚回來的很晚，差點連蔣嬸子都要擔心了，最後是在蔣嬸子的數落中吃完給他留的飯。
“二叔，你醒了不？”
海棠站在門後探出頭，觀察著屋子裡的情況。
蔣山潭躺在床上，厚厚的棉被將他蓋住，隻能看到一個黑乎乎地後腦勺。
聽到喊聲，蔣山潭下意識地哼了一聲，嗓音有點剛睡醒的沙啞，聽著就讓人感覺酥酥的。
等他稍微有點清醒了，這才睜開惺忪的眼，看著海棠問道：“怎麼了？”
海棠這才走近，站在他身邊，問道：“二叔你有手套嗎？”
“有啊，嬌嬌要手套乾嘛？”蔣山潭點頭，又反問，神情還有些遲鈍，一看就是睡意猶存。
“今天的雪很厚，我和哥哥想堆雪人。”
海棠老老實實地說出來意，她二叔可不像彆的大人那樣，會覺得小孩子的玩耍是浪費時間，說不得還能一起玩呢！
“堆雪人啊……”蔣山潭下意識重複了句，不停點著頭，等到終於反應過來了，便回道：“二叔的手套你們也戴不了啊，二叔的手大。”
“那家裡有不要的手套嗎？”海棠猶不死心。
“家裡的棉手套不行，堆雪人要戴那種防水的才行，不然雪融化了，會很凍手的。”蔣山潭繼續給她科普。
海棠有點懵，沒想到堆雪人還有這麼多講究，隻好求助：“那怎麼辦？”
蔣山潭沉默了好一會都沒說話，閉著眼睛，仿佛像是再度睡去了一般。
海棠等了一會，有點著急，上前兩步，輕輕地推了推。
蔣山潭瞬間睜開眼睛，看見是海棠後，又放鬆了身體，伸展了手腳，活動活動四肢，然後瞬間下床了。
海棠嚇了一跳，卻見蔣山潭已經站好，開始穿衣服。
“二叔，你乾嘛？”海棠有點懵。
蔣山潭回過身，衝著她揚起一個柔和的笑容，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堆雪人啊！”
“今天就陪你們玩了，想要什麼樣的雪人，二叔都給你們堆出來！”蔣山潭說的鏗鏘有力，特彆寵溺。
海棠愣住，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反應過來之後，便是一連串的喜悅。
“那太好啦！”海棠歡呼著鼓掌，整個人雀躍地跳了起來。
蔣山潭看著歡喜的海棠，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看著她毫無防備的天真笑臉，猛地彎腰，一下子把海棠抱了起來。
“好咯，我們去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