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閨女才十歲，你媳婦也敢說出這種話！”
“我看就是你沒教好！”
“我好好的孫女，學什麼家務活！”
“彆人家養的賠錢貨，大了賣給婆家乾活做丫鬟，那我管不著，可是我的孫女不行！”
“娘，您誤會了，月兒不是這個意思……”蔣山海忙不迭地辯駁，但是也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解釋。
“那你說她什麼意思？”蔣嬸子怒視著蔣山海，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能從蔣山海身上盯出兩個洞。
顧月兒訕訕地站在一邊，就這麼看著，也不敢開口了。
“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一說，嫁進我們蔣家，我什麼時候逼你乾活了？”蔣嬸子手裡拿著拖把，指向顧月兒，不容她退縮。
“沒有……”
顧月兒一臉尷尬地說道。
婆婆雖然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但是還真就沒有強迫她乾活，好多事情還嫌棄她乾的不好，寧願自己動手。
“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自己都不乾活，還想讓你閨女乾活？你是不是她親媽了？”蔣嬸子一連串的咆哮著，看上去像隻發怒的母獅子。
“可是彆人家的閨女不都要乾活嘛……”顧月兒小聲嘟囔，眼神閃躲，不敢看蔣嬸子。
“那彆人家的媳婦，還天天做飯洗衣掃地呢？還會下地乾活掙工分，這些你有嗎？”
蔣嬸子差點氣笑了！這兒媳婦合著還學會雙標了？
“我就問你，這裡麵哪一樣，你有做到嗎？”
蔣嬸子再度質問。
角度犀利，不容顧月兒逃避。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顧月兒慫慫地說：“沒有……”
顧月兒被婆婆和丈夫慣壞了，一直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好，甚至在婆婆不讓她拿東西回家的時候還很生氣，覺得自己生了一對龍鳳胎，婆家多給點東西怎麼了……
現在對比起來，確實有點尷尬。
“那你怎麼說得出那種話？”
蔣嬸子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顧月兒。
整個人平淡無波，就像是一潭湖水，但是一旦有什麼波動，就會立刻吹皺。
“那不是我聽村子裡有人說閒話嗎……”
顧月兒小聲嘟囔，又想說出來，又不是很有勇氣。
“誰說的？”
蔣嬸子抖了抖耳朵，一下子精神了。
“就，就村子裡的人……”顧月兒小聲嗶嗶，神情還有點不甘心。
想到最近聽到的風言風語，顧月兒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她小的時候，哪有像嬌嬌那麼養著的，什麼活都不讓乾，還時不時就給零花錢買吃的，每次換季都做新衣服。
這次過冬前剛做了新的棉襖，今天除夕又換上了新棉襖。
這做派也太奢侈了。
小孩子家家的，乾嘛這麼嬌慣？
她小時候什麼也沒有，還不是一樣長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