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今天的食堂有什麼飯菜，前天的午餐是黃豆燉豬肉，肉片炒萵筍，炒豬血，還有一些炒白菜，炒蒜薹，炒豆腐……
“今天應該有紅燒魚吧？”
海棠咽了咽口水，食堂每天都會有兩個肉菜和八個素菜，雖然需要交一兩肉票才能打肉菜，但是海棠不缺這個啊，她奶之前去省城賣掉獵物的時候，可是沒少掙到這些票呢。
加上家裡幾個叔叔給的軍用票，家裡雖然看上去很拮據，實際是什麼也不缺。
“吸溜！”
蔣秀彤吸了吸口水，被海棠勾起了饞蟲。
三人很默契地加快了腳步，拚命擠進食堂裡。
再晚點的話，說不得肉菜就沒了。
可不是海棠誇張，能來鎮小學上學的孩子，家裡基本都有那麼點底細，一周有個一兩天，拿出肉票讓孩子偶爾吃一頓肉，還是很舍得的。
加上有的學生心疼肉票，便發明了一種合夥的方法，找相熟的夥伴或同學，兩人合起來打一份肉菜，然後再平分。這樣隻需要交一張肉票，就能吃上兩天的肉菜了。
至於海棠和哥哥……除了她特彆想吃的時候，兩人都是一起打一份肉菜分著吃，看上去也不突兀。
海棠更多的時候是吃素菜，肉菜都是貪新鮮。
不為啥，食堂的師傅，做飯的手藝是大鍋飯，畫風十分粗獷，自然不如蔣嬸子做的飯菜那麼精致有味道。
“嬌嬌，今天有土豆燉豬肉和紅燒魚，你要哪個？”
蔣秀彤十分驚喜的指著食堂櫃子上的肉菜，大約是因著今天其他的同學也來得晚，所以這會子肉菜還剩了不少。
其實哪有那麼多人能吃上肉呢！三人家裡條件都不錯，沒有在吃的方麵餓到，所以並不清楚外麵的人家是怎麼過日子的。
一兩肉票，割了肉拿回家，加上一個大白菜，一起燉一鍋，一家人都能吃上肉了，舍得讓孩子一頓吃一兩肉的家長，到底還是少。
“我都想要！”
海棠十分貪心地說。
這話一出，食堂前打菜的師傅臉色就不大好了，瞧著海棠的神色十分不悅，隻道這又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這年頭一天能吃上幾片肉都不錯了，能的她！還想兩個肉菜都吃上！
看著挺聰明一娃娃，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要不，我買紅燒魚，你們買土豆燒豬肉？然後我們再換著吃！”
蔣秀彤很快想到了主意，笑得狡黠。
海棠一愣，感覺有點算不清賬，但是這說法又好像沒問題，便點頭應下了。
“師傅，給我來一份紅燒魚，給她一份土豆燒豬肉！”
商量好了，蔣秀彤便對著打菜師傅開嗓了。
師傅臉色有些古怪，也沒吭聲，動作僵硬的給兩人打了飯菜，倒是不少。
到了座位上，海棠才想明白剛才不對勁的地方在哪。
“秀彤，你，這樣做的話，你是吃虧的！”
蔣秀彤嗬嗬一笑，說道：“我們是朋友嘛，哪有什麼吃虧不吃虧的！”
她不是不明白，隻是不想算的太清楚，她很享受有這樣的朋友的感覺，做什麼事都有人一起行動的日子，十分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