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陶石旭怯生生的,靳屹眠看霍梁:“林藥呢?”
霍梁支吾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以為他在實驗室。”
一直以為......那就是不在?
靳屹眠看向葉衝,葉衝把陶石旭往靳屹眠麵前推了一把:“你自己說吧。”
陶石旭慌張的看著靳屹眠,又看了看張東,看了一圈,最後還是覺得霍梁身後比較安全,他躲在霍梁身後說:“我,這也不能怪我啊,是他,是你們讓我這麼做的。”
林藥讓葉衝幫他頂鍋,就是想讓他幫忙瞞兩天,他既然決定以身犯險,就不想靳屹眠半路把他截回來。
他們找了這麼久就隻找到幾間實驗室,墨非的老巢在哪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有,林藥見過末世,見過什麼叫生靈塗炭,讓罪魁禍首在這世上多活一秒他都覺得危險。
林藥算好了時間,兩天足夠他打入敵人內部,所以在靳屹眠回來之前,他讓葉衝彆跟任何人說他被帶走的事。
至於他是怎麼被帶走的......
陶石旭體內的毒素解了之後,林藥讓他繼續裝作中毒的樣子把他帶出去交給祈簡,陶石旭拒絕過,可林藥說他要是不去就把那支針劑給他打回去,讓他自生自滅。
前有狼後有虎,前後都不是什麼善茬,陶石旭被逼無奈,隻好聽林藥的。
看到林藥把那針毒素打進體內的時候,陶石旭人都在發抖,他進藥研部不過是為了個鐵飯碗,他從沒想過當個研究員還要去做送命的事。
陶石旭問林藥為什麼要這麼做,林藥卻說:“我若是不去,將來會有更多的人喪命。”
多麼大醫淩然啊,陶石旭一上頭就答應了......
知道陶石旭被祈簡利用去害林藥,靳屹眠都快把人瞪出窟窿了。
陶石旭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也是受害者,他也差點死了,而且那天他被迫裝成中毒的樣子把林藥送出去的時候有多害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靳屹眠看向葉衝,葉衝說:“彆瞪我,他什麼狗脾氣你比我清楚,他決定的事彆說我攔不住他,你在你也攔不住。”
靳屹眠承認,林藥一旦決定了什麼沒人攔得住他,他也知道林藥是怎麼想的,他無非是想去探探路,找到墨非的老窩,既然如此靳屹眠就隻能全力配合他。
靳屹眠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給了林藥一條定位項鏈,不然他現在真不知道要去哪找人。
-
林藥被祈簡帶走的那天晚上,半路祈簡就扔了林藥的手機,還在他身上搜了一遍,瞥到林藥脖子上的項鏈,祈簡並沒有在意。
林藥心想,還好靳屹眠當時給他的是項鏈而不是戒指,不然這個瘋批肯定得搶走。
林藥給自己注射的毒素,又打了解毒劑,原本他還擔心自己不會變的僵硬會不會引起祈簡的懷疑,結果他一路被帶出國,祈簡都沒有注意到他沒有變成屍體。
林藥有點納悶,能當“白祈”會這麼草率嗎?
林藥兜兜轉轉最後又被帶回了波爾頓,靳屹眠之前就懷疑過波爾頓這邊有人跟墨非勾結,卻沒想到墨非的老巢居然建在波爾頓的軍/區。
林藥被帶進地下實驗室,穿過燈火通明的走廊,白熾燈照在兩側的玻璃上一重重人影重疊看著格外的陰森。
推開門,裡麵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白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正好準備從裡麵出來,看見祈簡,那人恭敬的叫了他一聲:“白先生。”
祈簡的母親姓白,祈溟把自己改名為白祈,是念著他愛人,可祈簡卻覺得他惡心。
為了做這些事,祈溟不禁犧牲了他母親的性命,反過來卻假惺惺的用一個名字來表示自己的一往情深。
他這樣的人,生來就是冷血的,哪來的深情?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說:“我剛給他們檢測過生命體征,全都沒問題。”
祈簡點頭:“你先出去吧。”
林藥目光放空,跟著祈簡走進去才發現,這間屋子的四周擺滿了立著的玻璃罩,裡麵全都是實驗體。
剛才那個人說“生命體征”......這些人不是都應該死了嗎,哪裡來的生命體征?
跟著祈簡身邊的還有一個人,是祈簡貼身保鏢,名叫胡森,跟他們一起從安市回來的。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後,祈簡跟胡森說:“打開。”
胡森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一扇隱形門緩緩打開,祈溟被綁在一張輪椅上,他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胡森。
胡森對著祈溟恭敬的叫了聲:“白先生。”
隨後走到他身後,把祈溟坐著的輪椅推了出來。
林藥看過靳屹眠手機裡那段監控,那時候的祈溟還能來去自如的出入醫院,現在卻......林藥看著祈溟空蕩蕩的褲腳,從腳踝往下就沒有任何東西了,袖口也是,隱約可以看見袖口裡透著一層染了血的紗布。
祈溟的手腳都被斷了,還被關在這種地方,林藥沒想到祈簡會這麼狠,同時他也有些不懂,如果祈溟就是白祈,他們父子不是該聯手毀滅世界嗎?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祈溟雖然被切斷了手腳,但依舊麵色紅潤,祈簡沒想過讓他死,甚至還想讓他長命百歲的活著。
祈溟勾起嘴角看著祈簡:“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祈簡看著他說:“你當初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不過你放心,我之後做的所有事都會繼續以你的名義,你不擔心,你的名字一定會流傳千古。”
林藥:“......”
合著他知道的“曆史”都是杜撰的?
祈簡看似僅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收買了祈溟身邊的親信,但祈溟清楚,他這張網不是剛織的,而是很早就之前就下了,怪隻怪他小看了祈簡。
祈溟隻知道自己心狠手辣,卻忘了,祈簡的身體裡流著的是跟他一樣的血,他又怎麼會輸給他?
祈溟生氣的不是祈簡回來的第一件事是篡權奪位,而是他讓人把他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藥改了成分,他看著玻璃罩裡的實驗體:“你弄出這種東西有什麼用?我用了一十年的時間,你就是這麼糟蹋的?”
祈簡說:“你花了一十年也不過是想了一個殺人的方法,我跟你不一樣,我要的是統治,我要的不是屍體,我隻要讓他們臣服於我。”
祈溟仿佛聽到一個笑話:“嗬,臣服?你想要誰臣服於你?靳屹眠?靳家?還是那些不支持你跟靳屹眠在一起的所有人?”
祈溟看了一眼祈簡身後的林藥:“讓他們注射毒素後失去自主意識卻還保留他們的性命,你費儘心思不就是為了一個人?折騰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會把他帶回來,結果還是我還是高估你了。”
祈簡說:“你不是高估我,而是低估了他在靳屹眠心裡的地位。”
祈簡轉過頭看著林藥,眼神意味不明:“為了他,隻要我讓靳屹眠來,他就一定會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聽到這話,林藥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
居心叵測就算了,小看他算什麼本事,抓他居然隻是為了讓靳屹眠自投羅網,不覺得有點大材小用嗎?